146:路上(1 / 1)

端王的马车比艾澜和肖白坐的马车要豪华得多,内里空间极为宽敞,入目的装潢摆设很有皇家的风范,精致、典雅、奢华,于细节处彰显主人生活质量的高品质。

此时,端王一身玄色镶貂毛边的锦袍松松披在身上,内里月白的中衣露出来,亦呈松垮之态,白皙的脖颈如一截温润美玉,一缕墨色长发熨帖着美玉滑下,于锁骨处收尾,黑白相映,极致的魅惑。

艾澜只瞄一眼,便忍不住在心里暗翻白眼,妖颜惑众!

“小丫头,真巧,咱们又见面了,过来,陪本王饮一杯这梅花酿!”端王伸手,他身边跪坐在毡毯上的子鱼少年立时倾身递上一杯酒。虽然艾澜不懂得品鉴这些瓷器古玩玉石之类的高雅物件,但见那杯身刻纹精美绝伦,内里瓷质幼滑细腻如敷了一层珍珠粉,想来也是价值连城的名品。而那只执杯的手白净细腻修长好看,与名瓷相比亦是毫不逊色。艾澜不得不承认,端王真的是得天独厚,全身上下都好似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子鱼不甘不愿地又递了一杯酒给艾澜,眼神凶恶,可恶,这么好的酒他都没这荣幸喝呢,还要用这么名贵的瓷器,哼,万一这粗手粗脚的小丫头失手打破了怎么办?也不知这小丫头给王爷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王爷对她青眼有加!

艾澜没理子鱼威胁加恐吓的眼神,径自接过他手上的那杯酒,还故意接得很凶险,差点就失手掉落的模样,吓得子鱼出了一身的冷汗,恨不能用眼神凌迟艾澜千百遍的样子。

“王爷不是很忙吗?”艾澜问,既然之前她已经故意让皇帝坐实了她就是神机宫人员的身份,而皇帝又和端王是穿一条裤子的,如今她也没必要再伪装自己置身事外了。

“是很忙啊,这不,眼瞅着也快到年关了,本王也想忙里偷闲来这郊外农庄放松放松,怎么,丫头你这是要出远门?”端王笑眯眯地望着艾澜,虽然他笑得很美很勾人犯罪,但在艾澜眼里却是手段高明的试探。这招或许对别人有用,但在艾澜这里不但没用,反而还会暴露他自己更多的心思。

“是啊,正想去无城。”艾澜轻啜一口梅花酿,入口清甜甘纯,完全没有酒的涩辣之感,很好喝,忍不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子鱼在一旁不屑地腹诽,真是粗人,这么好的酒给她喝真是糟蹋了,完全是牛饮嘛!

端王笑得愈发迷人,眼神示意子鱼再给艾澜满上,眼见着小丫头三杯酒下肚,小脸上漾起两团红晕,嘴唇上也因沾了酒液而显得粉嫩盈润,如一颗被晨露包裹着的樱桃,清新而又诱人……

端王猛然发现自己想得有些深入了,及时拉回他那不怎么见得光的心思,若无其事地继续品酒。想他这一个多月来,确实忙得很,因为有了艾澜提供的真相和证据,皇帝才光明正大地洗刷了自己被迫“喜当爹”的冤屈,又一举揪出了众多私通雅罗的内贼。原本他们还真的很担心雅罗会同东西两国私下联合起来对天宇发动战争,尽管东边有小战神抵挡,而西边有陈老国公坐镇,却不想数日前得到一个消息,雅罗实际的幕后掌权者玉圭国师伤重不治而亡,一时间雅罗的国君慌乱无措,竟携着自己最宠爱的两名宫妃包袱款款逃命而去,雅罗眼下的职权者乃是国君十四岁的长子费罗,费罗资质平庸,并不适合掌管一个国家,目前也只是被第一大臣普尔当做傀儡控制罢了。

日前,皇帝已经派了武安侯晏苍雄前去北部无城地界去处理雅罗境内的那座银矿问题,那里也是天宇与雅罗的交界边境地带。同时皇帝也派了暗卫去东西边境传达密旨给小战神和陈老国公,东西两国若是识时务的便罢,一旦发现有蠢蠢欲动苗头的,坚决予以毫不留情地武力打击,揍到他们再次夹起尾巴做人。

“丫头,本王甚是想念你亲手烙的煎饼滋味,不知在你远行前本王还能否有这个荣幸!”端王虽是询问语气,但他话音刚落,子鱼便击掌让车外的侍卫搬了炭炉及烙饼的工具上来,就连那烙煎饼的面糊糊都准备好了。

艾澜算是服了端王了,准备得如此齐全,她倒是省事了。艾澜也不废话,挽起袖子就开始烙煎饼,那边车外的侍卫将一样样留着卷饼吃的菜式端上来。

于是,一个时辰后,艾澜端着一托盘被白色纱布盖住的煎饼离开了端王的马车,而端王和子鱼正一人捧着一个卷了菜的煎饼在那吃着呢。

艾澜离去,门帘落下的一刹那,端王啃饼的动作顿了一下,深邃的眸光暗了暗,随即又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煎饼,眼角余光瞄见子鱼正相当斯文秀气地一点点撕着吃,遂嗤笑了一声:“子鱼,没听那丫头说要大口吃才香吗?你那是什么小家子气的吃法?看着都碍眼!”

子鱼被端王批评了,小脸唰一下变白,随后又涨红,不得已也只能不顾形象地大口撕咬手中的煎饼,只是一边咬一边心酸得想流泪,王爷啊王爷,您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尊贵无匹的神也似的人物吗?生生被那个可恶的丫头给毁了呀!

艾澜端着煎饼坐进肖白的马车,见向风仍在闭目打坐,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淡漠疏离的气息。

虽然知道向风从始至终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但艾澜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太好,鬼使神差地说道:“端王送的,前辈要尝尝吗?”

说完,见向风果然还是毫无反应,艾澜不由地耸耸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她将煎饼托盘放到小方桌上,自己则坐在一侧,伸手撩开一侧窗帘,看着外头光秃秃的树木在视线里匀速后退。

端王这回路上的偶遇,是真的偶遇,以皇帝和端王的人脉和手段,想知道她的确切住址应该不难,不过肖白,不,应该是向风的神机宫属下也不是吃素的,毫不夸张地说,在整个帝京,应该没有哪里比白澜庄园更安全的了。向风昨日才透露的出发时间,皇帝和端王自然无从知晓,但结果却与端王偶遇了,不可谓不巧。

艾澜摸着手里的麒麟玉佩,回想着端王最后说的那句话,他说:“这块玉佩可以在各地的天同银庄分号内领取银两,不要拒绝,咱们好歹也算是不吵不相识的朋友,回来后一定要去找我,保重!”

艾澜忍不住想笑,当时端王说保重的时候还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个子鱼的眼珠子差点没因怒火而喷出眼眶,咬牙切齿恨不能当场砍了她的那边被端王拍过的小肩膀。

艾澜正乐着,忽然察觉到向风睁开了眼正冷冰冰地打量着她,紧接着便听到一声“哼”,艾澜转脸看向向风,恰好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不屑和愤怒。

“前辈哪儿不舒服?”艾澜淡淡地问。

“哼!”向风又哼一声,他耳力过人,端王马车内的对话他几乎全部都听到了,那个端王对这小丫头很是不一般,小丫头虽然没有主动招惹,以前是婢女的身份也就罢了,如今不是婢女了,还亲自烙饼给那个端王吃,简直是自我作践!

“……”

“我不吃别人剩下的,扔掉!”

“……”艾澜伸手捏了捏眉心,“那是新的,我做的,我吃……”

“扔掉!”

“……”艾澜无比后悔方才自己主动同向风搭话的行为,因为披着肖白的外皮,她很多时候都会忽视他原本的身份,这一刻却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属于神机宫宫主所散发出来的强大而冰冷的气场,尼玛,至于因为一盘子煎饼就用气场来威压她吗?简直不可理喻!

事实上,更不可理喻的事情随后便发生了,只见向风衣袖一挥,小方桌上的那盘子煎饼便从马车窗口飞了出去,动作之快,艾澜连反应都没有就这么眼睁睁地错过了。

艾澜也生气了,与肖白在庄园相处一个多月她也没跟他红过一次脸,而在向风主导肖白身体仅仅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她就有想将他拉出去枪毙五分钟的冲动。可惜人家武力强过她无数倍,形势比人强,她只能忍下与之决斗的心思,索性也闭眼盘腿打坐,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向风怕被她读心,时刻紧绷心弦,倒让她清静不少,但也没有完全清静,毕竟车外还坐着个赶车的二癞子,这厮的内心也是相当八婆的,一门心思想着下回是不是要找个八九岁年纪的漂亮女童来讨好他们的宫主大人。艾澜一边抽搐着嘴角一边暗搓搓地想,若是向风也会读心的话,那么……呃,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正在赶车的二癞子忽然第六感直窜脑门儿,总觉得背后的马车内有人正在阴恻恻地盯着自己,身体一个激灵,冷汗都冒出不少,赶紧摒弃所有杂念,小心翼翼地驾车。

晌午时分,马车恰好经过一家路边的小餐馆,二癞子征询了向风的意见停了马车准备在小餐馆里打尖吃饭。向风这人也是个别扭至极,挑剔至极的一个奇葩怪咖,明明不久前才扔了艾澜亲手做的煎饼,这会儿却又要求艾澜借用人家小餐馆的厨具现场给他做一叠煎饼出来,无二原因,他老人家就是想吃了。

二癞子眼抽抽地羡慕着他家宫主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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