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他得到的情报。
对方真正实施计划的地点，是在大寒山。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还要出现在黎玖儿所去的地方。
那里……
不就只是给他设置的陷阱么？
他一个人，犯得着劳烦三个合一境动手？
对方又不知道他随时能突破。
而且，对方只有三个人露面，那剩下的那个在哪儿？
大寒山？
如果真是如此，就更不合理了。
没道理抓他需要三个人，更重要的大寒山却只留一个人守着。
所以。
其中一个必有问题。
表面上。
大寒山的情报来自于任煜。
那家伙临死前还摆了他一道也说不定。
而黎玖儿这边的情报，是她亲自带来的，且确认了她遇到的那三人是合一境。
现在已知的合一境。
除了温酒歌等人，就是他们四个。
黎玖儿又不是傻子。
自然能分辨对方的身份。
如此说来。
大寒山确实像是个幌子，黎玖儿带回的情报才是真的。
可……
真有这么简单吗？
如果方才董俢才没有提到四方城。
没提到对方上面可能还有人。
他或许真会这么想。
但现在，他又有了另一种想法。
“会不会，不管是乔槐龙董俢才这些人，还是那四个合一境……其实都是幌子？”
“真正实施计划的，另有其人？”
“他们真正的目的，也不是破坏通道，这不过是达成目的的过程？”
凌天一连抛出的几个问题，让黎玖儿一愣。
她向来不喜欢动脑子。
所以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放弃了。
倒是一旁基本一直在保持沉默的周小小，突然举起手。
“其实吧……”
“我去过大寒山。”
咻的一下。
黎玖儿的目光直刺过来。
周小小吓了一跳，连忙说道。
“我不是有意隐瞒，我也是刚刚想起来！”
一边说着。
她掏出一样东西摆在两人面前。
那是一张地图。
手绘的。
她指着地图大喊冤枉。
“你们，这字写的跟狗爬似的！”
“也就大和山好分辨。”
“你能出中间这个字是寒吗？”
即便凌天提起大寒山，她感觉有些耳熟。
想了好半天。
也猜终于把这个字和“寒”对上。
凌天和黎玖儿凑过去了眼。
然后都沉默了。
还真别说……
这字一般人确实认不出来。
哪怕已经明确知道，这应该是“大寒山”。
两人也硬是没出中间这个字和“寒”有啥关系……
稳妥起见。
凌天叫人拿来一份金鼎城地图。
逐一对比起来。
虽然这份手绘地图不够精确，字也认不出来。
导致山河名字都不能完全确定。
不过走势，大致是能对上的。
而且名字虽然基本认不出来，但起码几个字还是能认出来的。
最后，凌天确定。
“这份地图上标注的，确实是大寒山无疑。”
可问题来了。
明明有现成的地图。
为何非要手绘？
而且……
他向周小小问道。
“这份地图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试练塔啊……”
“试练塔？”
凌天心里冒出一个不可能的猜测。
“你就是住在试练塔九层的那个人？”
周小小一直没做自我介绍。
黎玖儿更没提。
出于对黎玖儿的信任，以及对方不说自己也不方便问的想法。
凌天自然也就没开口。
要不是周小小终于确定自己去的是大寒山，且拿出了这份地图。
凌天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知道她的身份……
“嗯。”
周小小点头。
凌天默了片刻问道。
“所以，这份地图其实就是那个神秘人放进去的那份？”
“神秘人？”
周小小歪了歪脑袋。
“不是啊，他叫黄……黄什么来着，我喊他大黄。”
“大黄好像来自于一个道观……”
不知道是周小小和黎玖儿一样平时懒得动脑子。
还是真的记忆力不好。
提到名字就没一个完整记住的。
不过，道观？
凌天还真知道一个道观。
“平云道观？”
“对！”
周小小眼睛一亮。
“哎，你也去过平云道观啊？”
“那你认不认识大黄？”
“我跟你说，大黄这人可有意思了……”
周小小喋喋不休。
凌天却没心情听她啰嗦。
他向黎玖儿。
要说这里谁更了解平云道观，无疑就是黎玖儿了。
他可没忘，黎玖儿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唐萌。
而唐萌……
就来自于平云道观！
黎玖儿正双手托腮发呆，感受到他的目光，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我干嘛？”
“我又不是唐萌！”
凌天嘴角一抽。
“你不是？”
不是你当初承认什么？
再说。
他认识的人里面，唯一能和黎玖儿对上号的。
也就是唐萌了。
黎玖儿拍拍手叹了口气。
“我真不是唐萌！”
“我就是借用她的身份玩了几天而已……”
“不过平云道观嘛，我倒确实有点了解。”
“平云道观的观主是个满脸褶子的糟老头子。”
“厉害是厉害了点。”
“但距离合一境，还是差了一丢丢的。”
这世界上不乏天才。
哪怕在这里，基本上没有突破合一境的可能性。
但那些天才也可以另辟蹊径。
无限接近于合一境。
不过也只是无限接近，永远无法真正突破罢了。
一旁的周小小点点头。
“没错，大黄也是这么告诉我的。”
“不过他说的不是合一境，而是问心境。”
问心境就是合一境。
只是叫法不同。
在中心城那边，正式的称呼就是合一境。
在这边。
则是问心境。
听周小小的语气就知道。
她和那个大黄很熟。
且对大黄的印象也极好。
但……
她所见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根据地图这一点，毫无疑问，大黄就是那个神秘人。
十长老说。
神秘人很强。
几乎是一个照面，他就差点死在了对方手上。
刚刚黎玖儿和周小小也都证实了。
平云道观的观主，其实力无限接近于合一境。
大黄的实力很强。
甚至有可能比他还要强。
这样才说得通。
可他再强，也不可能超过观主去，否则就是真正的合一境了。
只比观主弱了一线……
那是不是说明。
他在平云道观的地位很高？
这么想着，凌天向周小小问道。
“大黄是什么实力？”
“唔……合一境？”
周小小不确定地弱弱回道。
说完又想了想。
确定道。
“至少是合一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