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骇然！
脑袋都没了，身体为什么还会动？
鬼？
僵尸？！
江无疾的心理能力已经很强大了，但当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脑海还是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嗤！”
“嗤！”
最后关头，叶清寒挡在了江无疾面前。
锋利的矛头先贯穿她的肩膀，再刺入江无疾的胸膛。
“这是红莲教的邪术，快走！”
嘶喊声中，叶清寒提剑奋力一斩，竟将长矛生生斩断！
她倾身向前，矛头从江无疾身上拔出。
手中软剑如蛇如龙，朝那无头尸绞杀而去。
“走！”
“这邪物杀不死的！”
“走啊！！！”
叶清寒的剑斩在对方身体上，虽能割开血肉，伤及筋骨，但无头尸却不会作出任何有关疼痛的反应。
相反，无头尸越攻越凶，不顾自身的攻击方式，导致招招致命。
即便叶清寒将感知大圆满的力量完全爆发，仍被逼的节节败退。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为什么看到这东西，我会感觉到恶心，愤怒，恨不得把它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悸动。
江无疾能感觉到，手中的墨剑似乎有了生命，正隐隐跳动着。
“不是我，是它……是剑！”
墨色的剑身上，亮起了一道道隐晦的符文。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马蹄飞扬。
“二先生。”车夫忍不住出声。
远处，连绵的城墙犹巨龙蛰伏，其内坐落着天下最大的城池——大黎京都。
“二先生！”车夫又唤了一声。
车内，郑秋恒的声音似刚睡醒般有些迷糊。
“听到了听到了，到底是你的学生还是老夫的学生？”
“当然是先生的学生，我只是车夫。”
拨开粗糙的车帘。
老先生抬头望天。
京城的天穹，一半灰朦，一半晴。
“浩然剑已有百年不出鞘，想不到短短数日竟出鞘两次，你说这浩然剑还能是当年的浩然剑么？”
“二先生，您就别说废话了……”
“嘿！休得无礼！”
“……”
“罢了罢了。”
车帘落下声响起。
“君子立于天地间，当养天地浩然气。”
“今吾手持浩然剑，有何不敢斩人间！”
幽幽之声翻越山川，飘过江海，传入湖畔旁少年耳中。
秋风细雨，雾锁烟迷。
陡然间，风止，雨停。
浩然起，剑长鸣！
“斩风！”
浩然剑罡，怒斩而过。
漫天雨水坠入湖面，激起无数雨花。
剑罡横扫之下，无头尸动作一僵，一股肉眼难以捕捉的黑气从脖颈斩切处飘出，湮灭于剑罡。
“噗通！”
无头尸倒地。
尸斑疯长，腐臭蔓延。
看上去似已死去多日。
如玉般的浩然剑褪去华光，变回不起眼的墨剑。
江无疾飞身上前，扶住欲将倒下的叶清寒。
“你……”
“我没事。”叶清寒摇头，鲜血染红薄唇。
江无疾没再多说，抱起满身血渍的娇躯，朝凉亭走去。
“聚炁散的药效还在，我帮你疗伤。”
“好……”
相比之下，江无疾胸前的伤并不深，但叶清寒却是一个血窟窿。
“唔！”
咽呜声中，江无疾拨出了粘稠的矛头。
“你注意外面那些尸体，防止有假死之人趁机偷袭。”
“好。”叶清寒乖巧点头，一双美眸在那些尸首上来回扫动。
江无疾静下心。
一边恢复炁元，一边将炁元渡给叶清寒。
不多时，血暂时止住，但是想要恢复并没那么简单。
雨还在下，风仍在吹。
不过两人总算可以缓口气。
“刚才那道剑罡是……”
正在帮江无疾包扎伤口的叶清寒，柔声说道。
“浩然剑的剑法，斩风。”
“浩然剑法？什么时候学的，很厉害。”
“刚学的……”
“嗯？”
江无疾说不清楚。
那一瞬间，他与浩然剑似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连接。
紧接着就听到了老先生的声音。
君子立于天地间，当养天地浩然气。
今吾手持浩然剑，有何不敢斩人间。
老先生作的诗？
那也太不工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应该是浩然剑的心法。
总之，当这两句话出现之后，剑法便涌入脑海，并自主融会贯通。
于是，剑出，斩风。
“那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收回心神，江无疾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自己和叶清寒联手杀了个什么东西。
“应该是红莲教养尸人的活尸。”
“活尸？”
螓首轻点，叶清寒缓缓道：“红莲教被称为邪教，教中之人被称为妖人，他们手段诡谲，一心想要动摇我大黎国运。”
“我在奉天司时，曾看过一些有关红莲教的卷宗。”
“大约三年前，奉天司追杀妖人至一个偏远小村。”
“村内三百口，表面上与常人无异，而当缉拿妖人出村时。”
“村民异变，化作活尸。”
“活尸不惧刀剑，不惧斩首断肢，终以火攻灭之。”
“事后调查。”
“这个村子是红莲教培育的尸村，他们将尸虫养在人体内，尸毒发作之前无任何异象，一旦发作，就会变成活尸。”
叶清寒看了江无疾一眼，继续说道。
“根据卷宗记载，这种尸虫卵需用未满月的婴儿孵化……”
江无疾瞳孔一缩，想起嫂嫂说的一件事。
巡检司在上丰县强行夺走一名刚出生的女婴……
重重吐出一口气，江无疾叹道：“看来你手里的账本，不光是私下卖人去北莽那么简单。”
叶清寒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张大富不算完全没脑子，但要说他和红莲教的人勾结在一起，不大可能。
不出意外的话，他只是一颗棋子。
“你怎么样，好点了么？”江无疾问。
“嗯，好些了。”
“那我去摸尸了，你要不要一起摸？”江无疾重新拿起墨剑。
“摸尸？”
“就是翻一下他们身上有没有钱财，顺便检查有没有装死的，以免有漏网之鱼。”
“……”
叶清寒没有参与捡金币环节。
不过对于鞭尸，她倒是乐意为之。
倒也不是什么洁癖，只是对妖人的憎恨。
“嗤！”
江无疾将剑刺入一具尸体的大腿。
然后，拔出，再刺。
确认对方死透后，才弯腰去翻找尸体身上的财物。
“嗤，嗤嗤。”
“哟，五两！”
“嗤，嗤嗤。”
“我去，这家伙的兜比脸还干净。”
“嗤。”
“咦？”
“嗤！”
“嗯？”
看着抖了一下的尸体，江无疾又往对方大腿上刺了一剑。
“奇怪，难不成是超生反应？”
“嗤，嗤嗤嗤……”
“大，大哥……你，你要不直接给个痛快？”
“……”
还真有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