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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委曲求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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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颠鸾倒凤数次,快天亮时,独孤珏才放过她沉沉睡去。

日上三竿,独孤珏迷迷糊糊醒过来,想起昨夜的孟浪,心中一惊:“昨夜我会不会太过用力伤到她和孩子?”他立刻转头看向身边。

只是枕边空空的哪里有人?

独孤珏惊讶地眨了眨眼:莫非他是压抑太久,所以做起春梦来了?

只是屋子里残留的淡淡百濯香是怎么回事?红玉已经几个月没来过书房了,绝不可能是她留下的。莫非是哪个心机重的侍女,想着若是能怀上一男半女,就飞上枝头做凤凰,所以借着他醉酒来偷沾雨露?

只是此事他又不能明着问人,只能等那女人自己出来认了。

独孤初刚刚大婚完,独孤信便如约在早朝时询问大臣们如何处置赵显宗和沈行文。

对于赵显宗,大臣们的意见很一致:“依律当斩,全家流放。”

可说到沈行文时,大臣们却没人敢出声了。

独孤初不紧不慢走出来,拱手:“沈大人虽有不查之责,这十几年为官勤恳清廉,请皇上这一次饶恕他。皇儿愿为他担保,绝不会再犯。”

大臣们交换着若有所思的眼神。

独孤信欣然应允,稍稍说了几句沈行文就算了。

下朝时,独孤信把崔常安和沈行文叫到一块儿,正要跟他们商议沈宝珠嫁给崔景裕的事。

沈行文却跪下了。

独孤信皱眉望着跪在地上的沈行文:“沈大人,那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如何又这样?”

“臣惶恐,小女今天一早就留了一纸文字不辞而别。”沈行文悲切地说。

都说沈行文老实,他哪里老实了?等到独孤初给他担保完,他亲口当着朝臣的面饶恕了他,他才说沈宝珠跑了?!早干嘛去了?

独孤信愣了许久才说:“把信拿来给朕看看。”

沈行文双手把信呈上。

独孤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女儿为保全父亲不得不放弃与初王爷婚事,却绝不会嫁与人做妾。为明心志,女儿只能去静心庵出家了却红尘。”

独孤信有些失神,感叹道:“好一个刚烈的女子。”这样一来,沈宝珠以后也不可能不嫁人,独孤初就不用担心了。

崔常安暗暗叹了一口气:好一个有勇有谋的女子,可惜崔家无福消受。

独孤初听说了此事也有些诧异。他没想到沈宝珠会对她自己这么狠绝,宁可做尼姑也不委曲求全。

程海棠眉头紧锁。

独孤初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用多想。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没有逼她。”

其实怎么不是逼她呢?逼她嫁给已经有一妻一妾的崔景裕。崔景裕的妻子周碧影霸道狠毒。前一阵子更是听说有新娶的小妾莫名其妙落到井中惨死,多半也跟周碧影有关。

沈宝珠再厉害,进了崔家也等于踏入了火坑。

一般的人家都不舍得送女儿去这样的人家受苦,若不是他们逼迫,沈行文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不要管这事。”独孤初再三叮嘱程海棠。

程海棠勉强笑了笑,应了。

静心庵里,住持无奈地望着跪在大殿上的沈宝珠。

“沈小姐啊,您还有大把青春好年华,怎么能在老尼这死气沉沉、枯燥无趣的庵堂里度过余生呢?”

“住持不用多说,我心意已定。”沈宝珠没有一点迟疑。对她来说,与其去跟手段狠辣又有儿子傍身的绿袖,还有娘家势大为所欲为的周碧影每日勾心斗角,还不如伴着青灯古佛安静过下半生。

“这……”住持十分为难。上次红玉的事情就是个好例子。幸好她当时死活都不给红玉剃度,不然独孤珏肯定把这静心庵给拆了。

沈宝珠匍匐在地上:“请住持为我剃度。”她很着急。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破釜沉舟能不能换来独孤初对她的放心。不然的话,独孤初不知道还会想什么法子逼她就范。她必须赶在那之前,将这件事变成定局。

住持一听,没有办法,只能叫小尼姑去取剃度刀具来,焚香祷告,正要动手。

“且慢。住持请刀下留情。”有人在门口叫了一声。

住持松了一口气,忙放下手,退开。

程海棠扶着侍女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一看就是一步不停跑上山的。

住持一见原来是新晋的王妃,忙要行礼。程海棠却匆匆做了个手势表示免礼。

沈宝珠沉下脸文程海棠:“你来干什么?”

她再大度还是忍不住怨恨程海棠:原本这幸福和这佳婿都是她的。可是她中意的那个男人却为了程海棠硬生生逼着她不得不出家来保全自己。

程海棠此时不是应该在王府享受着荣华富贵,尽情嘲笑她?

或者程海棠是觉得面对面的嘲讽她才更痛快,才会不惜上山来找她?

程海棠顾不得喘匀气便朝沈宝珠行了个礼:“沈小姐,我是来求你回心转意的。我愿意跟你共侍一夫,恳请你不要出家。”

沈宝珠忽然笑了:“你听过与虎谋皮吗?你知道为什么独孤初不娶我,还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吗?他是怕你斗不过我以后会吃亏。又怕我嫁给别人以后威胁到他。他还真是看得起我。”

程海棠轻叹:“他一片苦心,我又怎么会不明白?”

“继然这样,他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办妥了,你为何还要来做这种蠢事?”沈宝珠冷冷地望着程海棠。让沈宝珠进王爷府对程海棠来说无异于引狼入室。

程海棠神色恳切:“沈大人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出家,他当如何?沈家对我怎么都有恩,我不愿意看到沈小姐因为我落到这样的地步,更不想看到沈大人伤心。”

沈宝珠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海棠:看程海棠的神情似乎是真心的。可是以外界对程海棠的评价,她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肚量。

程海棠苦笑了一声:“若是数月前,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这么做。因为那个时候,不管我多么任性,总有人替我善后。现在,我只有自己,所以做事不得不多想想。”

沈宝珠心里一动,面上却依旧没有表情:“我看不出来,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所谓无利不起早,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只助人不为自己谋求利益的好人。因为这样的人根本活不下去。

若程海棠是或为了博得个大度的名声,她完全可以为独孤初娶一个温柔懦弱的小家碧玉为妾,以后也好少些麻烦,怎么都比求沈宝珠回去好;程海棠若是为利,她已经是沈家名义上的女儿了。沈宝珠在哪里,对她都一样。

程海棠认真地望着沈宝珠:“沈小姐觉得,独孤初谋略如何?”

沈宝珠转开眼:“自然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沈小姐大概还不知道。他身手也很好,曾有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高手也心甘情愿叫他天下第一。”

沈宝珠眯起眼来:“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要让我更难看更伤心?”人之常情,越是知道得不到的东西好,越是失落和伤心。

“不不不,沈小姐不要误会。”程海棠摇头,“我想说的是,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只娶我一个?”

沈宝珠默然了。就算是独孤初不愿意,以后也不得不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娶各家的小姐。

做侧妃也好,做妾也好,那些女人只要能进王府,是不会计较的。

程海棠又说:“继然如此,我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熟悉的人呢?况且沈小姐的谋略胆识和文采远比我强,你才是母仪天下的人。你嫁入王府对独孤初百利而无一害。独孤初若是平步青云,我自然也不会差。”

沈宝珠开始认真地打量程海棠: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看错了程海棠。程海棠能看那么远,相比大多数女人要强太多。

“我不怕告诉沈小姐,我在一个很大的家庭里长大。成长的经验告诉我,抱团永远比单打独斗要强。我们怎么都是名义上的姐妹,是亲人。就算我们之间有小矛盾那也可以关起门来解决,总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得了便宜去。你说是吗?所以,我才回来求姐姐回去。其实我也有私心,我是想帮自己在家里找帮手,而不是在外面树敌。”

这些话句句在理。沈宝珠心里已经才完全放下戒备,为了自尊却不肯轻易答应。

程海棠跪了下来:“姐姐要是还不放心,可以姐姐做大,我做小。只期望姐姐他日问鼎后位时能容我在宫中有一席之地。”

沈宝珠见程海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不好再端着,把程海棠一把扶起来用力抱住:“好妹妹。多谢你。我不会那么贪心,还非要做正妃。你放心,有我在就有你在。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程海棠放下心来,抱着沈宝珠抽泣:“太好了。我还担心姐姐要是不肯,我要在这里长跪不起了。”

沈宝珠笑了:“不会,这么好的妹妹,我哪里舍得让你跪着?”

独孤初不肯迎娶沈宝珠。程海棠又在独孤初的书房外跪了半天。

最后是独孤初实在是不忍心,才出来把她拉了进去。

他有些气急败坏,低声说:“你疯了吗?我不是让你不要管吗?”

程海棠坦然笑着:“如今我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以后进王府的女儿肯定也都把我当敌人。你就当帮帮我让我做一回好人,为自己找个靠谱有能干的盟友和姐妹。”

独孤初如此聪明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皱眉许久不出声。

程海棠搂着他的脖子:“你不用担心我会吃醋伤心。这只是巩固你地位的一个策略。我知道你心里只喜欢我。”

独孤初叹了一口气:“好,如此,我便答应你。不过,她只能做侧妃。”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样他也不至于跟沈家为敌,还能多一个帮手。

于是独孤初在刚刚大婚之后又宣布要迎娶了沈宝珠。朝野一阵哗然:皇上果然有先见之明,下旨让独孤初迎娶沈家小姐,原来是要独孤初把亲生的和认领的两个小姐都娶进门。如今独孤初尽享齐人之福,真是羡煞旁人。

裴千里听说程海棠亲自把沈宝珠从静心庵里接回来,皱眉沉思了许久:程海棠如今真是变得让他都认不出来了。竟然能隐忍到这种地步。

这边在热热闹闹地准备婚礼,那边的赵家却凄惨无比。皇上指定秦家朗带人去抄赵家。秦家朗不敢怠慢,天还未亮就起来,准备带人去赵家。平日一早就出去游玩的秦家骏今日竟然穿戴齐整在门边等着秦家朗。

秦家朗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却故意微微皱眉问:“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求兄长带上我一起去赵家。”秦家骏忙作揖哀求。

虽然知道他去是有私心,可是难得他想出力,若是拒绝他怕以后再想他干点什么都不可能了。所以秦家朗思索了好一会,还是勉强答应了:“我带你去可以。不过今日办的是公事,你要允诺我不会乱来。”

秦家骏喜上眉梢:“兄长放心。弟弟绝不给兄长添乱。”

赵显宗在牢中被关了几日,赵家就被围了几日。曾有奴仆试图夜里翻墙逃出去,却被围在外面的士兵一顿好打又扔了回来。所以再没人敢以身犯险。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以至于完全打听不到皇上打算如何处置他们。赵府上下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惶惶不安。

听说是秦家朗来抄家,赵夫人松了一口气。秦家跟赵家怎么都算是亲戚,秦家朗又一向宽厚老成,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夫人带着赵慕德在院子里迎接秦家朗,想叙叙旧。秦家朗却没给他们机会,完全不理会赵夫人,一进来就朝身后的士兵下令:“查抄仔细一些,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窖,暗格和夹墙。如果漏了什么东西被皇上知道,我等也要获罪。”这句话分明是说给赵夫人和赵慕德听的。

赵慕德没想到秦家朗如此无情,恨得银牙咬碎却没有办法,只能朝秦家朗身后的秦家骏递眼色。

秦家骏转开眼,当作没看见,只对秦家朗拱手:“兄长,我去后院看着,以免这些家伙们抄得不仔细。”

赵慕德越发心冷:平日秦家骏与他称兄道弟,这个时候不但不伸以援手还要踩上一脚。

军中之人都知道,抄家是难得一遇的肥差。大件古玩字画登记在册的金银不能动,不过小件的东西摆设首饰珠宝谁拿到就是谁的。更别说像赵家这种贪官,根本就不敢把家里的东西全部造册落人口实,所以越发方便了士兵们为自己牟利。

所以秦家朗刚一下令,士兵们就如狼似虎一般冲进了各个房间,大肆翻找。各个房间都传出东西被扫落砸在地上的声音。

赵夫人心疼得眼泪直掉,朝秦家朗不停地鞠躬哀求:“秦将军手下留情。”

秦家朗这才冷冷朝赵夫人拱手:“公务在身,身不由己,见谅。”

“混蛋。你们秦家受了我们多少好处,有没有一点良心。”赵慕德终于忍不住冲秦家朗叫了起来。

秦家士兵立刻扑上来把他按倒。

秦家朗拿出圣旨,不紧不慢念了起来。

秦家骏已经走远就听见了这么几个字:“遣散家奴,家产全部充公,家人入官奴。”

他忙加快了脚步。

后院早有士兵过来了。他们正在翻箱倒柜,踢开阻拦的家奴,抢的抢,藏的藏,摔的摔,砸的砸。这哪里是官兵,分明是强盗。

秦家骏见有士兵正要踹着赵慕霖紧闭的院门,忙喝了一声:“不得无理!这里我来查。你们去别处。”

那士兵不敢太过分,悻悻收了脚,朝秦家骏行了个礼,走开了。

秦家骏忙敲门:“赵小姐,是我,快开门。”

许久门才开了一条小缝,露出赵慕霖半张惊恐的脸来。

秦家骏见她脸上满是泪痕,憔悴消瘦,心里一痛:“你跟伯母稍稍收拾一点东西,赶紧跟我走。”

赵慕霖这才把门打开。

原来她已经收拾好一个小包袱背在肩上。赵慕霖的母亲也一样。

秦家骏忙带着她们往后门走。

“谢谢。”赵慕霖低声说。

“别说话出去再说。”秦家骏匆匆回了一句。

这几日秦家骏寝食不安地思索着救赵慕霖的法子。想来想去,只有利用赵慕霖的母亲曾是奴婢这一点了。之前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赵显宗从没把赵慕霖列在族谱上。赵慕霖也能勉强算是奴婢。

这些过去让赵慕霖难堪的事情如今倒成了救命的法宝,真是有些讽刺。

昨夜他已经悄悄打点好了后门的士兵,只说要带两个侍女出来。

只要能从这个院子逃出去,赵慕霖至少还能拥有自由。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秦家朗冷冷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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