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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公子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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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国玉玺算起来消失了足有十五年了,韩玲珑却让裴千里在她大婚也就是除夕之前找回来。满打满算,裴千里也只有两个月时间不到

他算了算自己的计划进展。按照这个进度,也就是在那前后几日完成。况且,就算是没准备好,到时候也只能那样了。所以只能全力以赴吧。

说是全力以赴,可是玉玺跟国库完全不一样。

国库里藏的东西体量那么大,韩向阳给他在国库里以及各处都留下了线索,他只要顺着线索一步一步查,迟早会真相大白。

可传国玉玺却是个只有巴掌大的小东西,随便塞在哪个角落树洞里就能藏得严严实实,还没有一点线索。

他要如何下手呢?

裴千里正冥思苦想,隋雪至忽然又进来了。

隋雪至眉头紧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裴千里以为他还在为马儿吃了花草的事情生气,忙说:“我叫人来把你重新种还不行吗?”

“不是那件事。”隋雪至犹豫着说,“外面有人找你。”

裴千里皱眉问:“谁?”谁能让隋雪至愁成这样?

“木家的老夫人。”隋雪至神色很紧张,眼神躲闪。

“哦……”裴千里松了一口气又觉得不对,问,“诶,我说,你干嘛怕一个老太太?”

隋雪至抿紧嘴不回答。裴千里想起传闻中木家的凄惨境况,儿子被人打死,女儿被人拐走。木清婉的弟弟木清游死的时间恰好和传闻中发生两个权贵子弟为隋雪至争风吃醋一死一伤事件的时间吻合。

裴千里拧眉想了一下,试探着问:“木清游就是那个因你而死的贵公子?”

隋雪至艰难地点头:“是,但是他的死不全是我的责任。不过,当时木家闹得很凶说要告到皇上那里去,若不是薛家帮忙出面调和,我如今也不能活着站在你面前了。所以我心有余悸。”

“莫怕。”裴千里安抚他,“事情都过了十多年了,她要找你麻烦早动手了。今日她应该是来找我的,你帮我请她到这里来。”

这还是裴千里第一次跟木老夫人正式打交道,不知是不是受了隋雪至的影响,他竟然也觉得有些紧张。在木清游死之后不久,木家老大人也郁郁而亡。说起来,木家确实很惨,如今只剩下四个女人了。

木老夫人这十多年来都是孑然一身,也着实可怜。不知道这样的悲惨遭遇会把一个女人摧残到什么地步。

木老夫人精神矍铄,腰板挺直,银发用一根红珊瑚簪子别好一丝不乱,不但完全没有裴千里想象中的颓废和赢弱,还很有几分富贵雍容的气度。

裴千里吊着的心立刻放下来了。他明白自己方才的紧张,不是因为害怕木老夫人,而是害怕自己面对哀伤苍老的木老夫人会伤心难受。

木老夫人虽然年逾花甲,依稀可见年轻时的美貌和风姿。

裴千里忙行礼,木老夫人便不卑不亢地还礼,然后优雅地坐下。

裴千里不由得暗暗感叹,木老夫人的修养,难怪能养出木夫人这样的女儿和红玉这样的外孙女。

“老身今日来,是想请郭老板帮个忙。”木老夫人神色自若,丝毫不受站在角落的隋雪至的影响,仿佛压根没有认出他来。

倒是裴千里见隋雪至像只受惊的鹌鹑,有些于心不忍便让他下去泡茶解救了他。

裴千里等隋雪至走了才问:“老夫人要在下做什么?”

“老身要请你查一下是谁拐走了我的女儿木清婉,又是谁杀死了我的儿子木清游。”木老夫人淡淡地说。

裴千里一愣,问:“老夫人为何忽然想查这个?”

木老夫人微微一笑:“因为当年那个替罪羊死了,时至今日,我才可以不用顾忌他的身份放心的查。”

裴千里有些糊涂了:什么替罪羊?难道不是隋雪至惹出来的祸事,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木老夫人不紧不慢地说:“你年纪轻又初到南都,不知道这些陈年往事也正常。十几年前,我那不争气的逆子为了个戏子跟人争风吃醋,被人打死。跟他起争执的就是前一阵跟公子打过交道的小王爷韩玳瑁。”

原来被打伤的人竟然是韩玳瑁……难怪当时要薛无过出面才能平息。

裴千里恍然大悟,想了想又问:“既然过程这么清晰,老夫人想要在下查什么?”

“因为,我那逆子根本就不是被王爷打死的,他那柔弱的性子也不会跟人争风吃醋。老身要你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好告慰老身那冤死的儿子和为此事郁郁而亡的夫君。”到此刻,木夫人眼神忽然起了波澜。她转眼望向窗外浩渺烟波,掩饰着眼里的泪光。

裴千里轻叹:虽然表面上活得很好,可是中年丧子加丧偶又孑然一身过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心里还是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疤痕。

“知道了。在下定不辱使命。”裴千里站起来郑重行礼。

木夫人又起身郑重还礼,拿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拜托公子了。”

她直起身,定定看了裴千里片刻,笑了笑:“老身虽然跟公子素未平生,却觉得你这双眼睛格外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看来老身是真的老了。”

“可能是在下长得太普通,所以谁都觉得我看着眼熟。”裴千里忙岔开话题。

他心中明白,今日有人觉得他跟这个人像,明日有人觉得他跟那个人像,不过都是他们不舍过去所以在他身上寻找故人的影子。

木夫人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就要走了。

隋雪至恰好端茶进来,忙放下茶,低头退到一旁。

木夫人却在隋雪至面前停了下来,说:“我知道当年你也是身不由己。再说那时你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这些事,所以,你不用再为此事而自责了。”

隋雪至惊讶地抬头,望了一眼木夫人,又低下头去。

木夫人又说:“若是你依旧觉得对我们木家亏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郭公子,让他早日查到真相,便算是告慰逝者和我这个老太太了。”

隋雪至深深作揖:“是。”

这个木老夫人看着挺温柔,其实也是个厉害角色。她心中肯定还怨恨隋雪至,可是却也知道如今再骂他打他也无用。如果想要查清楚真相,就必须要这个唯一还活着的当事人说真话。

所以刚才那句表态,看似大度在安慰隋雪至,其实是在提醒隋雪至要凭良心说真话,也同时为裴千里扫清了一个障碍。

木夫人走后,裴千里亲自斟了两杯茶,对隋雪至一摆手:“坐吧。我们也好久没坐下来聊聊,趁这个机会坐坐。”

隋雪至哼了一声:“你还记得有我这号人吗?我不就是你的管家,仆人兼门房么?”

裴千里觉得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不但如此他还兼顾了女主人的身份。

因为隋雪至把原来院子里的仆人都搬了过来,让他们住在外院,好侍候裴千里。裴千里的一日三餐换洗衣服都是隋雪至亲自拿进来拿出去,打扫庭院什么的也是隋雪至盯着仆人做。

这么想想,他还真是有些亏欠隋雪至。

裴千里干笑了一声:“我知道你辛苦了,这不是倒茶给你喝嘛?”

隋雪至翻了个白眼坐下了,喝了一口茶。

裴千里又给他添了茶,说:“等我把南国这些事弄完了,再来好好犒劳你。”

隋雪至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抬眼望着他:“你不会真的幼稚到以为薛之澈利用完你还会留你性命吧?”

裴千里笑了笑。

隋雪至一把捉住他的手腕:“还是你已经决定把命给她,要死在这里?”

裴千里淡然望着他,眼里带笑:“也不是不可能。”

隋雪至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说:“你有病吧?我这个被人从小玩弄到大的戏子,你都舍命救我,还劝我好好活着。你自己大好年华却不要了,白送人?!再说,你都打算赴死了,跟我说以后补偿我干什么?”

裴千里忙安抚他:“你不要这么激动,我又没说我一定会死,只是说万一不行,我也只能接受了。”

隋雪至气得浑身发抖:“什么万一?!不能有万一!!”

裴千里只能点头:“好好好,我答应你,没有万一,我就算躺棺材里也要活着躺出南都城去。”

隋雪至这才勉强坐下。

裴千里皱着脸,十分无奈:“你这爆脾气,到底是怎么让那些达官贵人喜欢你的?”

隋雪至哼了一声:“你以为都像你这样吗?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大多腻了对他们逆来顺受的人,便喜欢忤逆他们的。我越有个性,他们越贴上来,不知道多贱。有一次有个家伙对我胡说八道,被我扇了个耳光,大牙都被打掉了一颗。我还以为他再不来了,他却日日带着东西来看我。我不理他,他也就在外面等着。有时候他等一天就为了跟我说句话。你说好笑不好笑。”

裴千里不由自主摸了摸脸颊:“他说什么了,你要下手这么重?”

隋雪至红了脸,含含糊糊地说:“他说要跟我唱后庭春。”

裴千里差一点把嘴里的茶一口喷出来,许久才说:“哪家公子这么猛浪?”这种话,他一个惯走江湖皮糙肉厚的大男人都听了脸红,实在是不像一个豪门贵公子会说出来的话。

“就是你要问我的木家公子木清游啊……”隋雪至轻叹。

“他?”裴千里怪叫了一声。刚才木夫人不是还说木清游赢弱斯文吗?莫非这家伙人前人后有两副不同的面孔?

“我也没有想明白,他当时为何跟我说那句没头没脑的话。而且后来我跟他相处久了,也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隋雪至也微微皱眉一脸不解。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裴千里见隋雪至既然说起木清游,索性多问几句。

“世人都说我像女人,其实我只是长得比一般男人美艳些,心性脾气却是个实打实的男人。若要说像女人,木清游比我更像。我那时为了投人所好,已经在学一些戏。戏文跟诗词是通的,所以我也常研究一些诗词。我打了他一个耳光之后,一直不理他。有一次我在背唱词时,他告诉我说我拿的戏本写错了,那个词原本出自哪里,被引用到这里,如何如何……我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以为他在跟我套话,便没理他。结果后来我找来原本一看,还真是抄错了。我对他的看法才有所改观,开始跟他说说话,讨论诗词。”

裴千里皱眉:“你为甚么说他像女人?因为他喜欢男人?”

隋雪至摇头:“不,我和他是惺惺相惜,不像外界说的那么不堪。我说他像女人是因为他的心思比女人还细腻,说话也细声细气。他极喜欢诗词,有时候讲到闺怨和哀伤之处时,还会流泪。其实他说话有点含糊,所以平日都罕言少语。只有在说到诗词时,他才会侃侃而谈,判若两人。所以我和他若那时跟人家说,我们在一起过一夜只是坐着聊天也没有人肯信。”

隋雪至口中的木清游才像是木家人。只是这种温婉斯文的谦谦公子如何会对第一次见面的隋雪至说出那样无礼的话来?裴千里越发觉得奇怪,琢磨了一下,又问:“关于这个什么春,你后来又没有再问过他?”

“有。我曾多次试图问他那天到底想要说什么,不管是开玩笑还是一本正经地问,他都只是笑笑不回答然后岔开话题。次数多了,我也就不问了。”隋雪至皱着眉,轻轻叹息,“直到他死了,我都没弄清楚到底他为什么要说那么无礼的话。”

裴千里默然了。虽然隋雪至从没提起过木清游,可是从这番交谈中,他却能深深感受到隋雪至对木清游的怀念。大概是因为自责,所以跟木清游的友情才成了隋雪至只能埋在心底不能与人说的秘密。他也忽然知道那本隋雪至常常捧着翻看都已经破烂却不舍得丢的诗词是谁的了。

“他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裴千里知道有些残忍,却不得不问。

“那几日天气很冷。我们和平日一样一边喝茶一边看书。后来到傍晚的时候,忽然下起雪来,我怕体弱畏寒的他走夜路回去挨冻着凉,便留他过夜。”

“他经常在这里过夜?”裴千里忍不住插嘴问了一句。

“是。那时他虽大我几岁,却心性单纯,所以我们没有那么多忌讳,谈论得兴致高了,一直说话到半夜也是常有的事。如果太晚了,城里宵禁了,他就在榻上和衣而卧,第二日再回去。木家也是书香门第,知道他与人讨论诗词到半夜,所以也不管他。”

“唉,难怪有人会说三道四。”裴千里叹息。

隋雪至也叹气:“外面关于我的不堪传言原本就很多,我基本上都不与理会。木清游也是个性子淡漠又温吞的人,也不善于与人争辩,所以索性就不辩解了。谁知道这些人越说越离谱,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如何又会跟小王爷有关系。”裴千里问。

“小王爷对诗词一窍不通,却喜欢附庸风雅,也常来找我。”隋雪至皱眉,“我那时少年心性,心高气傲,嫌恶他愚笨俗气,多半都是避而不见。”

“那一日,小王爷又来了吗?”裴千里问。

“是,我只说身体不舒服,避而不见。小王爷等了一阵,等不到我,恼羞成怒就闯了进来。我和木清游那时都有些困了,就各自脱了外袍歪在床上和榻上说话。小王爷见木清游在卧房里,便越发生气,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木清游听不下去,起身跟他辩驳。小王爷推了木清游一把,把木清游推倒在了地上。我也很生气,怕小王爷伤到木清游,便过去拉扯小王爷。小王爷把我也推开了。我那时很瘦弱,哪里是粗壮的小王爷的对手,被他倒在地上,不知道撞到哪里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发现我怎么叫木清游都叫不醒,吓得忙出去唤人来并通知木家。木家很快就来了人。”

裴千里点了点头:过程很清楚,没有漏洞。按隋雪至的陈述,就是韩玳瑁失手杀人。

“木家没有怀疑你吗?”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隋雪至摇头:“木清游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过夜,我们也从没起过争执,再说我那时的力气也不够伤他。如今想想,我那时要是肯委屈自己俯就一下小王爷,兴许就不会出后面那些事,兴许木清游还能活着。所以这些年,我心中一直十分不好受。”

“那外面如何会说韩玳瑁也受了伤。”

“木清游手指指甲断裂,我身上却没有抓伤,想来是木清游跟小王爷拉扯时弄伤了指甲。这也是后来木家一口咬定我不是跟木清游起争执的人的证据。加上那夜门房也作证,韩玳瑁闯进我的房间过,而且小王爷身上有抓伤,指痕大小与木清游的手指相符。所以小王爷根本无法抵赖,只能承认他用力过猛,不小心伤了木清游。”

“那就奇怪了,为何木家不去告御状?”韩安民虽然性子温和,却绝不是包庇护短的昏君。加上木家的身份和地位,若木家执意要报仇,韩玳瑁杀人人证物证俱在,韩安民一定会为木家支持公道。

“这就是症结所在了。仵作验尸说木清游并不是外力受伤致死,而是因寒冷导致厥脱,所以韩玳瑁只是伤人,并没有直接杀死木清游。”

裴千里呆了呆:也就是说当时隋雪至和木清游晕了过去,韩玳瑁又跑了,所以没人把倒在地上只穿着里衣的木清游扶上床保暖,所以体弱的木清游就在冰冷的地上活活冻死了!!

木家要怨恨隋雪至也能说得过去,虽然隋雪至唯一的错就是被韩玳瑁看上然后牵连了木清游。

裴千里又问:“有没有可能是仵作在包庇韩玳瑁,或者勘验出错?”

其实就算仵作有意包庇或大意出错,他现在都没法证实了。因为木清游早化做一堆白骨,根本验不出这种小伤了。除非木清游死前中毒导致骨头变黑,或者受过很严重的伤在骨头上留下痕迹。只是如果那样,木家当时就应该察觉了。

隋雪至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仵作是木家出面请来的当时刑部的老仵作,跟木家相识多年,经验丰富,不可能包庇和出错。”

“所以木家非要告御状的话,也没有办法咬定韩玳瑁杀人罪,所以觉得没有意义就放弃告御状了。”

“是,所以这件事就僵住了。”隋雪至轻叹了一口气,“两家都不是好惹的,一边不肯罢休,一边不肯不肯认错,只有薛家有能力出面调停。”

“唯一的儿子都死了,木家如何肯答应薛家?”

“嗯,后来是木老夫人松了口,要王爷和薛大将军向皇上求了个免罪金牌,并要两人许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不准碰木家的人,不能让人进木家做任何伤害木家的事。包括抄家搜查之类的。皇上可怜木家只剩了两个老人,也有心保全木家的安全,便依言写了圣旨,并逼两个人在上面盖手印,当着满朝文武宣读,再昭告天下。”

裴千里点头,暗想:看来他们不是不知道木家跟韩向阳的关系,而是被这个天下皆知的圣旨绊住了手脚。木家人只要有事,不管是不是他们两做的,他们都会被怀疑。所以只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了。

裴千里拧着眉想了一会儿:“这么说,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地方啊?为什么木老夫人会要我重新查这件事呢?”

“我也不得其解。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隋雪至也微微蹙眉。

“嗯,你说说看,哪怕是最小的事情,你觉得有什么不对都可以。”裴千里点头。

“我和木清游两个人足足晕了一个时辰。按理说,我们两个头部都没有受伤,如何会晕那么久?”

裴千里警觉起来,问:“你确定?”

“确定。我跟木清游各自躺下时刚到宵禁时间,也就是亥时初。可是我醒过来时已经到了子时,也就是我们至少晕了一个时辰。”

“仵作也说木清游头部没有内外伤?”

“是。”

“这难道就是木夫人怀疑的原因?”凡撞击导致晕厥一个时辰之久,头上某处皮下定有淤青。有经验的仵作在知道对方曾撞到头的情况下肯定会仔仔细细检查头部,不可能错过这一点。

裴千里又问:“你从昏厥中醒来时,可有什么感觉?”

隋雪至想了想,回答:“倒是跟撞晕了一样,头很重脚轻,站立行走如踩在棉花上一般,眼前的东西也很模糊。”

“这个很重要。你还觉得什么事情不对吗?”

“或许我当时觉得奇怪,时间隔得太久,如今也想不起来了。”

“嗯,你仔细想想,若是想起来定要告诉我。”

这个事尚有隋雪至这个目击证人存在,还好查。红玉和木夫人被掳走的事情,就越发麻烦了。

一来发生时间更久远,二来,那两当事人也不在这里,为了保护她们,他还不好写信去问,真是麻烦。

不过这个事情也不是完全无从下手。因为按照木夫人自己所述过程,这件事明显是有计划有针对性的掳人案,而不是匪徒的临时起意。况且南都城一向防守严密,却在那一夜格外松懈,以至于木夫人和女儿这两个名门望族的掌上明珠被人从大街上掳走出城,既没有守城士兵发现,也没有家仆追赶。也就是说,策划此事的人不但跟守城将领勾结,还很可能在木府上有内应。

那么,只要查一下那夜守城的守将和木府的当年陪同木夫人的仆人,就知道了。

查城门的守将的事很好办,只要叫暗卫把那时候的《守城轮值录》拿来翻一翻就知道了。

而木府的仆人,则需要他自己亲自上门查一查了。听说那赵慕徳如今攀了高枝,早不在木家了。不过裴千里也不能这么直接进去,需要找个名头掩人耳目,不引起薛之澈的注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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