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骨骼碎裂的声音不断。
“不要啊。”
“父亲,父亲,饶我一命。”
“我知道错了。”
“对不起,父亲,我真的错了。”
江芜的嚎叫,逐渐微弱。
他努力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沈元基,满眼的哀求。
听得父亲二字,沈元基手掌不由一颤。
四十多年的相伴,若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大哥,此贼两面三刀,您还对他抱有幻想么?”
沈元信急忙开口。
沈元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凄惨无比的江芜,最后再看向李湛。
李湛内心微微一颤,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很显然,沈元基对江芜还是有父子念想的。
让他斩杀江芜,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为难他了。
“父亲,我真的错了,您给我一个机会,我去把吕书翰的人头拧回来,我赎罪啊。”
江芜见状,赶紧趁热打铁。
“小湛,老夫.....对不起你!”
沈元基嘴巴微动,突然五指一抓。
李湛还以为他狠心把江芜杀掉,没想到他的内劲流转到江芜丹田位置,砰的一声,将其丹海毁掉。
“啊!”
江芜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整个人如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他喘息了几下,赶紧爬起来跪下,咚咚咚的磕头,同时嘴里不住的喊着‘谢谢’父亲。
虽然丹海被毁,但总算是保住性命了。
到了他这种位置,见识过太多奇闻怪事,也知道很多秘密。
只要命还在,迟早有办法能恢复修为。
沈元信见状,张了张嘴,最终想说的话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李湛也惊愕不已。
“老夫,下不去手。”
沈元基闭上眼睛,语气略有些悲凉。
李湛无言以对。
江芜则彻底放松了下来。
他低垂的眸子,极致的憎恨一闪而过。
沈元基的生机只是被暂时定住了,他活不了多久的。
等他真的死了,到时候,自己寻找办法修复丹海,还有反客为主的机会。
李湛这小畜生,定要他碎尸万段。
可就在这时,沈元基话锋一转,苦涩道:“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来杀他。”
“啊?”
江芜人傻了。
沈元信愣了几秒,不禁咧嘴大笑。
“太爷爷?您,果真?”
李湛惊呆了。
沈元基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去。
见状,李湛嘴角一翘,不禁狞笑连连。
然后,他五指张开,仅存不多的灵力不断汇聚到手心。
江芜吓得瞠目欲裂,急忙往后挪动,尖叫道:“不要,不要杀我啊,父亲,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吕书翰,他威逼利诱我,他强迫我这么做的。”
沈元基罔若未闻,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李湛走到江芜面前。
看到他还要往后挪动,李湛毫不客气一脚将他踩住。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低头俯视着江芜,李湛眼里杀意滚滚。
“李湛,我只是一时犯错了,给个机会.....”
江芜被踩住胸膛,嘴角不住溢出鲜血,断断续续哀嚎着。
“给你机会?那我不是在给自己挖坟?”
李湛哼了一声,眯眼冷笑道:“你还是死了比较好。”
“不,不要!”
看到李湛扬起手臂,江芜这下真的绝望了。
他失声痛哭,悔恨万千。
“去死。”
李湛无视了他的哀求,呼的一声,手掌悍然拍下。
“砰~”
“啊!”
惨叫声刺耳。
江芜天灵盖直接爆开,浑身抽动几下,逐渐变得僵硬。
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这位沈老太爷的侍从,便化作一具冰凉的尸体。
他仰天躺着,眼里还弥留着死亡前的恐惧,和一丝丝不甘!
沈元基面露悲伤。
不过很快,他便将悲伤收起,转身先是看了眼江芜的尸体,旋即轻声说道:“元信,中北地区的药园,是沈家的根基,你且回去坐镇。”
沈元信点了点头。
旋即拍了拍李湛的肩膀,他笑容可掬道:“不愧是东苑姑爷,这一次要不是有你,我沈家真的危险了。”
“不敢。”
李湛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也怪我,没有看出那九曲破灵丹的问题。”
“怪不了你。”
沈元基哼了一声,眯眼说道:“吕家狼子野心,既然敢对老夫下手,肯定不会让你轻易看出问题,而且还有江芜做内应,想要发现问题,无异于登天。”
“对,你不必自责。”
沈元信也忍不住宽慰一声。
李湛苦笑着拱了拱手。
“大哥,既然您没事了,那我先回中北药园了,你好好歇息,不要为了一个畜生,而伤了神。”
沈元信看向沈元基,认真劝慰了一句。
“去,辛苦你了。”
沈元基微微点头。
沈元信笑了笑,转身就走。
他前脚刚离开,沈元基突然说道:“带上他的尸体,和老夫去一趟吕家。”
李湛豁然抬头。
这是要和吕家开战了吗?
“老太爷,我用‘青帝定阳针’暂时保住您的生机,若半年后,找不到办法弥补的话,您只怕会很危险。”
李湛沉声说道:“若爆发大战,您强行动手,生机消散,会提前死亡的。”
“老夫知道。”
沈元基岂能不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眼里闪过寒芒,语气铿锵有力,“半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夫带你去,出一口恶气,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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