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蛮荒当女王”!
于赤先是有些惊讶,慢慢的笑了。
“是,我这一辈子的配偶,只会是首领。”
“首领?首领多了去了,叫我的名字。”
“好,我这一辈子的配偶,只会是于彤!”
于彤笑了,挑衅的看向美。
“听见了?”
美似乎也有些惊讶,双唇微张,愣愣的看着他们。
于彤感觉赢了一筹,像是获胜了的公鸡,带着自己的战利品昂扬离去。
待兽皮帘子落下,美突然笑了一声,眼神漫不经心的瞥向垂眸淡笑的亡,挑挑眉,姿态优雅的站起,来到厨房边。
“忙完了吗?”
“没呢,你要回去?”
美单手抱着童童,挑了挑童童的下巴,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那你先回去,炕我已经烧过了,还有热水我待会给你端回去。”
美懒懒的点头,径自离开。
于彤拉着于赤一路回到山洞,却有些尴尬。
于赤倒是很自然的松开她的手,说:“我去打水,给你洗脚?”
“嗯。”于彤不敢看于赤,胡乱的点头,然后走到炕上坐下。
没一会儿,于赤端着水回来了。
如今已经非常熟练了,放下,抬脚,撸裤腿儿,放脚。
温热的水包裹,下一秒就有一双大掌轻轻揉搓。
于赤低着头,从于彤的视线只能看到光洁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
在昏暗的光芒下,仿佛镀着一层光。
脚的触感也分外敏感,痒意直达心底,脑子一热,她脱口而出。
“我们……”
“交配”两个字她实在无法说出来,但她的眼神却火热的传达了一切。
于赤听到声音的时候疑惑抬头,可却在看到眼神后,明了。
先是震惊、不敢置信、惊喜,等等诸多情绪一下子堵塞大脑。
可身体却不紧不慢的擦干了脚,把水盆放远,然后一步一步走到炕沿边。
于彤的冲动在于赤这不紧不慢的动作中有些冷却,她僵硬的扯了扯唇角。
“那,那什么,我是说,我们,就……那个……”
“什么?”低音炮比平时更是低了一个度,同时人也跟着欺近,一条长腿抬起,半跪在她身侧。
于彤被这强硬的气势给压制,竟有些大脑缺氧。
“就、就……”
“就什么?”于赤微微弯下腰来,凑近了,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喷在脸上,一阵灼热。
本就热血上涌的脸彻底红透,于彤愣愣抬头,视线胶着,竟是随着于赤的节奏,缓缓躺倒。
“彤彤!”
于彤娇娇气气的“嗯”了声。
于赤的眼眸已经开始变幻,可他的动作却不急不躁,缓缓低头,他轻轻亲了一口于彤的额头。
滚烫的嘴唇彰显着他的热情,可他却说:
“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于彤大脑已经晕晕乎乎,下意识的跟着说:“我也想!”
“所以不急,春天到来后,举行告神仪式之后,再交配,好吗?”
啥?
啥玩意儿?!
于彤拼命眨眼,消化于赤说的话。
自己……这是……求偶被拒?!
卧槽?!
渣男石锤?!
自己一个女孩子,抛开所有含蓄矜持,跟他说自己可以,可结果……
之前太过迷离,导致她这会儿不能正常思考,只感觉到羞耻,无地自容。
她狠狠推开于赤,坐起来,指着门口。
“你出去!”
于赤愣了下。
“彤彤?!”
“别叫我彤彤,叫我,叫我首领。”于彤喘着粗气,死咬着嘴唇,就怕自己不争气的哭了出来。
是,举行仪式代表着婚礼,婚礼过后他们就是夫妻。
可……
一瞬间排山倒海涌上来的难堪夹杂着前世记忆,让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刻。
她来这里之前去咨询过心理医生,自己这叫应激创伤后遗症,总是在特定的事情上格外敏感。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于赤是无辜的,他的想法也可以理解,可理智这样说,感性却不认同。
所以她这会儿可以说是非常混乱,各种声音层出不穷,搞的她压根无法冷静思考。
她说:“你,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于赤皱眉,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出去,可手刚碰到于彤,却被大力甩开。
“出去!”她低吼。
于赤开始道歉,“对不起,是我的话让你生气了吗?那,那我们就,就不举行仪式了,好吗?”
他的声音在于彤耳朵里忽远忽近,她只觉得烦,很烦很烦。
但于赤的声音太过可怜兮兮,她强制自己。
“不是,跟这个没关系,你出去。”
于彤一再坚持让他出去,于赤的眼神闪过受伤,却还是听话的站起。
“有什么事叫我!”
于彤一言不发,头却扭过去。
等于赤出去后,于彤双手支在双腿上,脸埋在双手里,紧咬牙关,却还是没挡住汹涌的眼泪。
于赤的话,太像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
正是因为这段话,让她又是后悔,又是迷茫了好几年。
她总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说出那句话,那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
紧接着又想,正是因为说了那句话,才能看清渣男真面目。
一次又一次,让她越陷越深,再难走出。
来到这里后,她其实松了口气的,这样她的过往,就真的可以烟消云散,她可以展开新的生活。
可没想到,深刻灵魂的伤痛依旧在,她还是要去面对曾经无数次逃避过的问题。
如今在她鼓足勇气后,于赤却说出了当年相近的话。
这算什么?
于彤边哭边苦笑。
于赤就是曾经的自己,在这里她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她还是一个部落的首领。
如果按照原始部落的习俗,这一整个部落的男人都属于她。她是原始社会的王,部落就是她的后宫。
这样一想,于赤会不安、会想要一个名分,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环境不同,思想不同,对吧?
就哪怕是现代社会强调一夫一妻,自己不还是会不安、会无数次去强调自己的位置?
想了一夜,于彤冷静了,也想通了。
之前那样对于赤,不知道他会不会……
于彤再坐不住,站起来向外走去。
可到了外间,却见炕上空无一人,门关着,只能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
于彤皱眉,越来越愧疚,连皮衣都忘了穿,打开门就想往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