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姨娘病重,得知自家两个儿女都被禁军抓了去。 且放走那人满大街宣喊禁军放火烧人,禁军屠杀染病者。 一时间整个京都沸燃了,禁军竟一时没办法。 姚姨娘爬不起床。 府医实在庸碌,喝了一晚上的药,痛苦丝毫没见缓解。 “废物!整日养着你们在府有什么用。” 府医也委屈。 这可是时疫,并非寻常小症。 自己尚且在病中还在伺候跟前,要不到额外奖赏不说,竟还要挨顿好骂。 “快去啊,快去寻小公爷和大小姐去,他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好看。” 偌大的庆国公府内竟没几人完好的。 那日老寒王设宴本没下帖子给庆国公的。 可姚姨娘偏去了触了那霉头,让贵女眷们背地里不知怎样一番嘲笑。 她是最先发现不妥的,一大早吐到现在。 起初不知是何原因,病着也不安分,府里府外的走,除了顾老夫人和张氏以外,差多所有人都被她传染上。 眼下喊人去寻人,却一个人也喊不到。 府医心里有气,以体力不支为由干脆直接趴下摆烂。 姚姨娘急火攻心又加之高热,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谭清和带着几车的草药快马加鞭驶入城中。 许安随迎头将其拦下。 “谭大人,城中已乱,还请大人前去主持公道。” “公道?”谭清和一愣,“还请七姑娘细说。” 许安随将禁军圈禁染病者欲焚之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谭清和眸光冲火,马鞭重重的凿地,将地面抽出一条深深的裂缝。 “岂有此理,还有没有人性了。 他们好大的胆子,谁让他们这么做的。” 许安随冷然的看着谭清和。 这世上除了皇帝陛下谁能号令得动禁军。 禁军不惜背上残害百姓的骂名,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许安随道, “此瘟毒是从老寒王府出来的。 染病最甚的皆是那些官宦勋贵之家。 他们只杀染病的百姓而放任官宦勋贵之中染病的人不管,治标不治本,从源头上熄不灭瘟毒这股毒火。” 谭清和点头, “七姑娘说得正是,说句冒犯的话,上面做这样的决策真是太伤民心了。” 许安随冷哼道, “这么大的罪名宫里才不会背, 替罪羊不是已经找好了么, 这是无良者的个人行为,圣上全然被蒙在鼓里,皆时还会雷霆震怒,搞不好抄家以泄民恨都有可能。” 谭清和沉默, 心底沉闷闷的,不得不承认许安随说得很对。 当权者已非他初心那般拼死想要效忠的模样,这一点他在皇家对待镇北侯满门阵亡的态度上已经深有体会。 “我去面圣!” 谭清和拉起缰绳, 许安随两步上前阻止。 “谭大人切莫冲动,皇宫已封死,眼下你是进不去的。” “那怎么办?眼看着那些无辜百姓被烧死么?” 谭清和有些急了,掐着腰来来回回的踱步。 许安随倒是对这个性格直爽的谭清和刮目相看,如今这般爱民如子又嫉恶如仇的好官实在是不多了。 “谭大人莫急。 咱们可以将计就计。” 许安随娓娓道来, “上面做这样的决定不过是想给太医院多争取些时间。 太医院会出什么方子我大概知晓个八九不离十。 这事儿已经被捅破,百姓那边也瞒不住了。 既然上面想让禁军来背这个锅,那我们何不顺水推舟。” 谭清和眸色一亮, “七姑娘意思是举正义之旗行正义之事?” 许安随笑言点头,直呼“大人英明!” 话不多说,谭清和带着一众巡防营的官兵冲入了激愤的百姓之中。 “我乃巡防营统领谭清和,奉陛下令刚刚调集草药以供百姓救治。 大家切莫聚众胡闹,这样只会加重时疫传播,快快各自归家去吧,不要在外多做逗留。 待药方达成,自会由官府统一分发,太医院已在快马加鞭制定对策,陛下心系百姓,以身试药,想必方子很快就可达成。” 老百听闻瞬间安静下来。 这似乎和他们刚刚听到和看到的不太一样,一时间全都怔住了竟不知道该信谁的好。 “不对,你撒谎!刚刚有人从荒院逃出来了。 那人分明说的是禁军将我们染病的家人统一圈在一处,那地方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大夫了。 然后……然后你们还放火烧人,你们根本不是想给我们治病,你们就是想把染病的老百姓都烧死以绝后患。” 一人带头,百姓呼之响应。 谁家都有被拉走几个,都是血亲,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人被活活烧死。 谭清和眉抖一怒, 年岁不大也才二十好几,却有一股让人肃然敬穆的气场。 “一派胡言!”谭清和怒斥。 “我朝律法,造谣生事动摇国本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