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还没从傅瑾承把自己丢给林颂安这个变态的震惊悲伤中缓过来,又接到傅瑾承最新发给他的一条消息。 ——他不回来了。 助理:??! 有病啊! 傅家的烂摊子都还没处理完,丢下他离开就算了。 现在还直接不回来了。 这还有理吗? 有没有理不知道,反正傅瑾承是爽了。 从听见温以诺主动问是常住还是临时回来几天开始,傅瑾承整个人就飘飘然到好似踩在云上。 嘿嘿,小宝问他是要不要常住,这不就是主动希望他留下来吗。 他肯定要留下来。 至于傅家那一堆还没收拾干净的烂摊子…… 反正现在都翻不起什么大浪了,他在这远程指挥也没事。 温以诺默不作声移动凳子,稍微拉近了一点和哐哐当当钉东西青年的距离。 看着青年脸上怎么看怎么像傻子的笑,温以诺思绪迟疑了一瞬。 要不……他找个时间带哥哥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傅瑾承还不知道自己在温以诺眼中已经成了一个脑子不太好的人。 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和温以诺相处,傅瑾承刻意装作看不懂教学视频,看一步学一步错一步问一步。 这让温以诺更加坚定相信傅瑾承脑子出问题这一猜测。 看着费力学,也要把事情做好的哥哥,温以诺很是无奈。 早知道要被拖那么久,他就自己动手了。 数着时间,教学视频五十七秒搞定的事,傅瑾承花了半个多小时。 温以诺看着被钉斜的板子,很是心累。 他就不该因为想当个甩手掌柜把这事给傅瑾承做。 这下好了,一眼看过去就歪的不成样,目测最少斜了三十度的板子,他在这住一天,就得看一天。 迟早看着看着,这根刺忽略不掉了,他连板子带墙直接拆。 直觉气氛不太对的傅瑾承从激动中缓过神来,目光落在少年用力都骨头都显了出来的手上。 他压着语气中的小心,尽量用一个自然的语气询问: “是哪里钉错了,不喜欢吗?” 钉的东西就是几根银色钉子,外加几个白色洞洞板,还都是按照温以诺喜欢的不规则模样,理论上是不会出错的。 温以诺握着手机的手收的更紧,借着金属的遮掩,指甲陷进肉中。 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保持着一贯平静淡漠: “没有。” “钉的很好。” 算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哥离开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回家,何必为了这点小事责备呢? 不就是一个钉斜了的板子吗,没事,问题不大。 说不定看着看着,哪天他就习惯了呢。 一直盯着少年手的傅瑾承敛眸,遮去眼底疑惑。 傅瑾承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从问出问题开始,温以诺握着手机的手就收紧了。 如果没有手机,那温以诺收紧手的动作会变成握紧拳头。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大多数情况下,代表当事人在紧张或是压抑。 从温以诺面对他时的放松来看,不太可能会是紧张。 那就只剩下压抑。 按照上一世的记忆,这个时候的温以诺,还没完全失去希望,心理状态还是正常的。 那么他在压抑着的,究竟是什么? 傅瑾承一时想不出来。 温以诺回答完,为了掩饰不自然,没再坐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把还放在桶里面的摆件们一个个拿了出来,按照大小和颜色,一一分类摆好。 二十多个造型精美的摆件,完全被按照规律放在展示台上,莫名多了一种诡异感。 傅瑾承视线迅速扫过表情或是优雅,或是可爱,或是搞怪的摆件们,内心急剧震动。 他总算明白,从见到温以诺开始,除了因为他接受自己感到欣喜外,另外一直隐隐环绕着的诡异感是哪里来的了! 记忆中的温以诺,因为从小被他和温简宠着,村子里的人纵着让着,是最厌恶所谓“规则”和一切中规中矩事物的。 哪怕是上学的时候,面对学校明文规定,必须穿校服,他都会把校服藏在自己衣服里,或者直接拿进去。 衣服扣子更是永远不会好好扣,最上面那一颗扣子要么扣错,要么干脆不扣。 翻墙逃课写检讨更是常有的事。 甚至写的检讨,都还能把老师第二次气到。 更不要提生活中的各种小细节了。 除了成绩好这一点,温以诺浑身上上下下,哪一点都和大众认知中的好学生好孩子不沾边。 那样一个如萤火中星辰般明亮独特的少年,为什么会在短短还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变成现在这样? 改了所有的兴趣不说,甚至还带了在日复一日规训影响下,产生的强迫行为。 顾家,在这一年多内,都对他的小宝做了些什么?! 将摆件按照规律摆好以后,温以诺看歪斜的架子更不顺眼了。 整整齐齐排列的摆件衬托的后面那层板子不仅斜,还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