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二渣虽然决定要利用温以诺威胁傅瑾承,但也并不会马上动手。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脑子还在,不傻。 就傅瑾承护那个温以诺,护的比自己眼珠子还要重要的程度。 如果温以诺是健健康康,完完整整,没有受到任何实际伤害。 那威胁傅瑾承,是百分之百有用。 可要是温以诺出了意外—— 哪怕是有一点微小伤害,傅瑾承都干得出来,和他同归于尽的事。 傅二渣要权要名还要钱,对自己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他是绝对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 绑温以诺威胁傅瑾承一事,需要好好谋划才行。 不能够出现一丝意外。 傅二渣心心念念的两人,并不知道自己被才气晕,醒过来的人渣惦记上。 两人在陵园待到天黑才离开。 离开陵园后,两人也并未回家。 傅瑾承带着温以诺,去了他亲生父亲生前的居所。 准确来讲,这是傅瑾承父母,生前住的地方。 只是他的母亲很早去世,这里十多年来,就只有傅瑾承亲生父亲一个人住。 “他住在这里,也是经常被傅家那几个还活着的封建陪葬品谴责。”傅瑾承说着打开了门。 “天天拿着一句话唠叨——” “身为傅家的家主,应该住在老宅去。而不是在这待。” 话音落下。 两年多只打开过两次的门,发出刺耳摩擦的声音,在人为施力下,完全打开。 沉重铁门内,是被白布完全盖住的客厅。 所有的家具和挂在墙上的装饰物,都被一尘不染的雪白布料盖住。 即便这样,从地面瓷砖和墙上与天花板配色来分析,也能轻易得出,客厅中的装潢,是偏向温暖的。 傅瑾承牵着温以诺走上楼梯: “留下的遗嘱中,和安东父母,都告诉过我。这栋别墅,是父亲和母亲,一起装修设计的。” 他们当年一起装修这栋别墅的目的,傅瑾承隐约能猜到。 可猜到又怎么样?那终归和他没有关系。 说话间,傅瑾承带着温以诺,已经走到二楼一个木门房间前。 和会发出刺耳声音的大门相比,这扇木门几乎没有声音。 “从我离开燕京,到和小宝你见面那天。我只来过这里一次。” 那一次的前来,一是经过重生,傅瑾承明白,真正让他和温简温以诺分离,最后三人没一个好结局的,不是给他生命的父母。 是傅家其他心怀叵测之人。 其二,是前来告诉他的亲生父亲。 上辈子,到死,他都记着遗嘱中的话,没有把事情做绝,都给傅家人留了余地。 这一世,则不会了。 在他跟在温以诺身边的两年多,记下的名字。 无论这一世,那些名字的主人,有没有来得及做那些事,他都不会放过。 别和他说什么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又或者什么前世今生是不同的时间点,人也不一样。 没做,就代表还有机会改正。 傅瑾承一个字都不会信。 前世那些害了他和温以诺,甚至波及许多无辜者的人,没有受到任何一点应该有的惩罚不说。 反而一个比一个活得滋润。 钱权势,哪一点都不缺。 这凭什么? 好人被拿枪指着,死了连完整尸体都找不到,埋的地方都没有。 恶人却心安理得占据所有,谈笑风生,肆无忌惮。 他这辈子就是来复仇的,上辈子那些人,一个都别想安心。 温以诺面对的,是傅瑾承的背影。 他看不见青年脸上的表情,更不可能猜得出他在想些什么。 只能看见傅瑾承揭开两张明显盖着什么架子的布。 布下面,是两个画架。 画架上放的是画,还是照片,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中,根本分不清。 傅瑾承也没打算让温以诺分清楚。 他连房间内照明灯都没有开,扣住温以诺的手,两步把人拉到画架面前。 “那份遗嘱里有写,这两张人像,是母亲还在时亲手画的。” “是我父亲活着时,唯一的念想。” “他死了,觉得没有尽过父母的责任,所以把这栋房子,还有这两张人像,都留给了我。” 话说到这里,傅瑾承声音中明显已经染上失控的癫狂。 换做一个任何一个正常人,为了自己的安全,在这个时候,都应该挣脱傅瑾承的手,拉开安全距离,并拨打120和报警。 温以诺没有。 不仅仅是因为他相信傅瑾承,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会伤害自己。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内心阴暗处,温以诺觉得自己和傅瑾承要是死在这里,就真的算生死不分离。 ——来的时候,温以诺观察过路线。 很偏僻。 加之傅瑾承特意提过,客厅内也被白布盖着,很明显,这里平时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他和傅瑾承要是真死在这里,是绝对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