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李桃花送来了丰盛的午餐。 扬着笑脸,孟若曦第一次体会到了讨好一个人的感觉。 真是令人厌恶。 时宴今很照顾她,会体贴的给她夹她多吃了几口的菜,会温柔的问她合不合胃口,孟若曦心无起伏。 为了吃的出卖自己,为了改变现状出卖自己,老实说,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这样,跟菟丝花有什么区别? 机械的吃着碗里的饭,就连开口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只能疲劳应付。 放下筷子,时宴今问,“是不是累了?” 咽下嘴里的食物,孟若曦点头,“有点。” 时宴今提议,“那吃完饭起来走会,之后再去睡一觉。” 孟若曦依旧是点头,“好。” 除非必要,她说不会反驳时宴今的。 就这样,她过完了提线木偶的一天。 晚上,身旁是睡得正酣的陈雪莹,而孟若曦自己,却睁着眼睛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迟迟无法入睡。 短短一天的相处,她就感受到,时宴今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拿捏,她恐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门婚事已经由不得自己做主。 但愿一切能如自己所愿,将来能好聚好散。 脑海中又浮现醒来时时宴今看自己的炽烈眼神,心里就格外排斥。 只要不牵扯上感情,一切都好说,一旦牵扯上,就复杂很多。 人心是最不能掌控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他上一秒爱你,下一秒又如何将你置诸死地。 得不到回应的感情,付出者会陷入疯魔,受益者会遭受反扑。 从前有多好,今后就有多坏。 孟若曦没有接触过感情,但她知道不能碰,也不能招惹。 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睡梦中,她眉头紧皱着,额头上开始涌现细密的汗,像是做了恐怖的梦。 “不,不要!” 她被梦吓醒,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想不起来梦里发生的一切。 从穿越以来,她就时不时的做梦,但无一例外,梦里发生的一切到醒来的时刻,皆与她无关。 她是经历者,却没有得知权。 陈雪莹睡的很沉,没有被吵醒。 孟若曦突然羡慕起她。 没有烦恼和欲望的人生,很幸福吧。 兜兜转转又一天过去,四月十八终是到来。 作为即将出嫁的新娘子,孟若曦坐在木质浴桶里,水面上撒的不是玫瑰花,而是路边采的黄色野花。 光是颜色就很不吉利。 纤细白皙的手指张开,拿起一朵放在眼前端详。 手伸到浴桶边沿,沾满水珠的花被毫无预兆的丢下,花瓣瞬间四散而开,如同一个人的心,四分五裂。 平静的水面被打破,一只修长的腿伸出,落在地面上,水被她从浴桶里带出,水珠从她身上留下,在地面上形成一摊小小的水坑。 拿起一旁白色的毛巾擦过身体,红色的连衣裙穿在身上。 凹凸有致的身材,裸露在外的莹润小腿,接着往上,一张默然的泛冷玉面。 冰与火的结合,更加勾引人犯罪。 黑色的小皮鞋很合脚,将她的脚衬托得更加白皙。 打开门走出去的一刹那,周围的视线全部向她汇集。 有倒抽冷气的声音,有惊叹的声音,全是为孟若曦的美丽锦上添花。 新娘子出来,新郎官也即将到来。 众人静静等待,新娘子找了张椅子坐下。 该着急的人不着急,不该着急的人反倒着急。 陈雪莹翘首以盼,嘴里抱怨,“怎么还不来?这都要八点了。” 孟若曦素面朝天,眼尾微勾,唇边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嘲讽,“不是还没到?不急。” 耳边的语气太过平淡,陈雪莹忍不住转头看去,就见作为新娘本该紧张害羞的她一脸倦怠,眉宇间丝毫没有喜意。 这场婚礼反倒像是知青们的狂欢,与她无关。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本就是为了目的而嫁,又有何高兴。 “来了,新郎来了。”蔡成杰最先发现,扯着嗓子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