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故意他“报复”他一下,他明明也知道不能吃,为什么还要吃? 容卿猜不透他的思绪,劝说不了,心情复杂的她干脆起身出门: “我去下洗手间。” 出了门后,她要来菜单,立刻点了一些清淡的让服务生送过去。 她没想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容卿这会儿也没吃饭的心思了,自己一个人前往外面长廊尽头的洗手间。 外面下了点小雨,天空也飘来乌黑的云,大片的压下来,仿佛天空都变得低了。 容卿洗了手出来,却没有立刻离开。 这家店古色古香,屏风,雕花,红色灯笼,倒着悬挂的油纸伞,身处其中的时候,恍惚间倒真有点置身于千年前的感觉。 小雨淅沥沥的下着,沁凉的气息钻入胸腔,让她难以纾解的气息略有缓和。 “啪嗒。” 她摁响了打火机,引燃一根薄荷爆珠。 刚吸上一口,余光却突然发现有一抹修长熟悉的身影出来了。 容卿慌忙转过身,将打火机重新揣回去,烟头想要碾灭。 差点,就让他看到自己抽烟了。 其实抽这个也没什么,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不想让他看到。 听闻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容卿调整好情绪后,转身,只是背在身后的一手指间,还夹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 果不其然,叶景润出现在她的面前。 在暗红色的长廊里,他一身黑色风衣,肌骨冷白,容颜清冷出尘,灼灼其华,色转皎然。 入夜的凉风卷着淅沥沥的小雨,侵入他的衣衫上,他却没有躲避。 “容卿,对不起。” 他薄唇轻启,落下几个字。 容卿闻言,嗓子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那般,一时间竟无法开口,最后她微微摇头,道: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知道你有胃病。” 叶景润气息温和: “不要紧,我没事。” 说着,他又低沉道:“是我逾越了,不该干涉你的生活,让你为难。” 容卿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更别提,自己刚无意间做了伤他身体之事。 她微微轻叹一声,视线从他被打湿的衣角上掠过,她走上前,拿出了纸巾帮他擦拭着。 一缕发丝垂落下来,被风贴着脸颊轻轻的拂过,在暮色的细雨下,有点漫不经心的温软。 “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不再这样就好了。” 他,不是她能招惹得了的人物。 所以,他们以后,只能各走各路。 叶景润望着她近在咫尺,如远山含黛的眉,水光潋滟的眸,再听到她说的那番话,眼底似有杂念如野草迅速丛生。 不远处,一道身影从里面出现了。 是方觉夏。 他长长的影子拖在红色灯笼下,要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容卿:“叶教授,不能吃辣的话,以后就不能再——!” 还不等她最后的几个字说完,她的腰身突然被扣住,身子撞进了他的怀里,后面的话也戛然而止。 容卿怕烫到他,下意识间,身后夹在指间的细长香烟陡然掉落,跌入了积着些雨水的地面。 若有若无的青烟飘溢上来,融于漫漫雨夜里,再也无了声息。 有的只是,耳边淅沥沥的雨声。 里面有些喧嚷的客人说话声。 以及,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晕晕乎乎间,容卿想,完蛋了。 叶景润一定尝到了她唇齿间薄荷爆珠的味道。 …… 她总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自己无数次肖想过的人,那个看着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人物,正在和她发生着如此亲密的行为。 让她不可抵挡,明明知道,她不该如此。 不该放纵。 而在不远处,方觉夏就这么望着二人在长廊的一隅的画面,身躯就那么僵住了。 他的眼底显然是有些被惊住。 身体一动不动,在模糊的夜幕下,随着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容颜像是有些扭曲了的石像,眼底逐渐浮现出不可抑制的阴戾。 那么多年过去,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她,就一定要和他抢么?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不择手段了! …… “根据上头最新的指示,我们当下有一重要的任务,围绕着农业保密工作的目标任务,强化措施落实,筑守保密防线,做到秘密不泄露、不外传……” 研究所内,院长召开全体人员大会,阐述重点任务,并且让全体签署最新的一期的保密文件。 容卿今天去找许愿他们吃饭,听她提起了这件事,脑海里顿时浮现了之前的姚木子。 她问:“对了,那个记者走了吗?她的任务应该忙完了吧。” 会议结束后,研究所内的人几乎都在这个时候来了食堂,他们这一长桌坐了不少人,大江,陈小胖,许愿,还有其余两个项目组的成员。 许愿闻言,有些皱起小眉头: “这几天没看见她了,之前叶教授严厉的拒绝了她,并且联系了门卫,不允许她再进研究所半步。” 容卿一听,心底顿时微震了下。 叶景润将那个女人赶走了……? “那,那你们院长怎么说…?” 那不是京都官方媒体派来的记者么? 莫名的,容卿总觉得哪里没那么简单。 许愿边吃边含糊着道: “官媒也没用啊,在这一点上院长也要听叶教授的,他不想接受深入的采访,谁来了都白扯。” 这会儿,有个同组安安静静地戴着黑框眼镜的小伙子给容卿打了个招呼,笑容有些腼腆: “容,容老师您好,听说您不到一个月就会走了,我平常怎么不爱说话,估计您还不认识我呢。” 容卿笑了下:“有印象的,之前在食堂吃饭,你坐在我附近,我有听你提起过给农田大棚如何更好控制温度的事,很专业,很厉害。 我走是一时的,以后只要你们的项目基地在,我还会回来监察,让我们来日方长。” 说到这,她语气微顿了下,挑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这话一出,小伙子顿时一愣,随后不知想到什么,唰的一下红了脸颊,他支支吾吾着:“我叫,方,方长。” “噗……!” 许愿的一口水笑喷了出来。 不偏不倚,坐在最边处的她,水喷了路过的一抹修长笔挺身影,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