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一只手捂着脑袋,微微摇头: “没,没事,就是做了噩梦。” 叶景润敛眉:“什么噩梦?” 他追问,似不相信只是一个梦那么简单。 容卿避开他的视线,目光看向庭院里:“梦见有人想要伤害我在乎的所有人。” 叶景润怔了下,眼眸有些漆黑深沉。 容卿情绪缓和了不少,只是在月光的照射下,脸色有些苍白。 他温热的指腹帮她拭去,语气温和沉稳: “别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以及你在乎的人。” 容卿闻言,内心难免涌现暖意,有些感动。 不过她也知道,叶景润虽然很厉害,但他也只是科研上的大佬,在面对一些强大的恶势力的时候,他又能做什么? 自己如今被牵扯进来,一旦被他知道,也只能连累了他。 她必须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眼下,容卿怕他继续追问,她主动转移话题: “你那边现在的情况如何,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她知道,叶景润答应和官方合作了,但至于合作到什么程度,她还不确定。 叶景润薄唇轻抿了下:“有些事情急不来,目前官方在招募上游的服饰设计师,只是他们找的人,我不太满意,现在的行业竞争都比较激烈,没有特色,怕是不会长久。” 容卿明白叶景润的意思。 他是想将产品做出些花样来,具备自己的特色。 而不是靠一时的流量昙花一现。 只是她不知想到什么,眼底突然亮起: “对了,叶教授,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将彩色棉花在制成衣服的过程中,融入一些我们国家的非遗元素?” 如今的非遗文化很多,只要选用得当合适的元素,在国际上便能彰显出鲜明的民族特色。 叶景润听着她的这番话,呼吸微停顿了片刻,脑海里瞬间想到了自己车上的挂件—— 棉塑制成的小卫星。 棉塑,本身就是和棉花相关,又涉及非遗文化元素。 假设将其和服饰结合起来,岂不是更具有神秘特色和历史底蕴? “容卿,你帮了我大忙。” 叶景润望着她,唇角扬起。 看来,他后续需要先找到一个人了。 当初在京大,亲手制作“小卫星”棉塑之人。 容卿也笑了,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像碎满的星河。 原来能帮到叶景润,是一件那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翌日一早。 容卿还在睡觉,隐隐约约间听到一些通过电话的交谈声,将她意识不停的在睡梦和现实中拉扯。 叶景润穿着高领薄绒衣,黑色的西裤、整个人笔挺峻拔的站在主卧的庭院里,正在接听电话。 大抵是手机里的对方的话让他不太愉悦,整个人透着些生人勿近的气息。 电话内,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继续传来,透着些威严: [事情你董叔都和我说了,这么多年任你自己在外发展,但不代表所有的一切都会如你的想法去走,我不管在你外面和哪个女人接触,但结婚对象,一定是周家的姑娘,这也是你母亲当初的遗愿!] 这番话落在他耳边,叶景润周身弥漫上寒意,眼底似迸出一把刺亮的利刃。 再开口,他冷锐唇瓣微动:“你没有资格提起我的母亲,我的私人感情,更轮不到你来插手。” “你……!” 电话那头的中年男人似被他的话气到,顿时有些暴跳如雷。 叶景润目光望着庭院,眼底不带丝毫的情绪:“不要来试图干涉我的生活,我和你早已断绝父子关系。” 话罢,他不等对方回复,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通话的另外一边,叶幸川看着自己被儿子挂断的手机,气得“砰”的一下,大手重重拍在了书房的桌子上。 “他太过分了,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老叶,快消消气,你也是,那么久没有和他联系,一联系就是兴师问罪,至于吗,不就是让他董叔帮了个小忙吗?” 区区在网上帮忙屏蔽一个人的搜索词条而已。 说话间,一个温柔白净的女人端着一杯茶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她看着优雅得体,明明约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却像是三十多岁。 叶幸川面色难看,似乎她的话,也无法缓和他们父子间的剑拔弩张。 这女人叫梁俞婷,是叶幸川的第二任妻子。 也是叶景润从未承认过的继母。 “依我看,什么事情都要循序渐进,我知道因为他最近出名的事情,有不少人来羡慕恭维你,说你有一个好儿子,连周家也找了上来,提起联姻的事情,但你有没有为他考虑过?他首先是他自己,其次才是你的儿子。” 梁俞婷缓缓劝说道。 叶幸川在书房窗户边负手而立,又忍不住来回踱步,似只有面对自己这个儿子的时候,才会情绪失控。 他不愿意承认,他儿子根本不认他。 最后他冷哼一声: “我再如何也是他父亲,他这样就是大逆不道,不孝之子!混账东西!” 梁俞婷沉默良久,再开口,她道:“你这样,他如何会回来?更不会去见周家的小姐。” 叶幸川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眼底迸出冷肃之意。 不会回来? 这不是问题。 因为他会亲自过去……! …… 天然气的幽蓝色火苗蹿动着,叶景润一只手拿着煎锅,一只修长的手拿着鸡蛋,在锅沿处轻磕了下,单手将鸡蛋打入锅内。 连续打了两颗鸡蛋,又放入几根培根煎制。 上面淋了些山茶油,香气四溢,健康美味。 容卿闻着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叶景润修长的身影站在燃气灶前,手中干脆利落的在做着饭。 那一刻,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满满的人夫感。 温柔,稳重、可靠。 如果结婚了……他也一定是个很好的丈夫吧。 她踏拉着拖鞋,穿着件宽大的睡衣,慵懒的从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 “……叶景润,我们现在的样子,让我总感觉,像是已经有种婚后的错觉。” 她脑袋在他后背处蹭了蹭,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