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深市后,她没有再和他说过一次话。 眼下,她指尖轻触碰在屏幕上,打下一句: [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在一起多久了,又睡过了多少次,如果我是你,你能原谅我么?] 她早在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这个婚,离定了。 哪怕再痛苦。 他从一个大山里走出来的穷小子,到靠着她们家的势力水涨船高、公司做大做强,成为公司负责人,风光无限。 她不能就这样将现在的一切拱手相让,白白便宜了他们一对渣男贱女! 总也要让他脱掉一层皮,让他感受下,什么叫做报复! …… 门铃声终于响起。 燕堂静去开门的时候,脸色看起来依然气血不足的模样,整个人有种心力交瘁后的凌乱美。 穿着一身居家的长袖长裤,黑长直的发丝散落着。 她性情冷淡,看着高冷,不易近人。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 所以,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该和容卿的弟弟如何相处。 她来到门口,先照例询问了一声: “哪位?” 门外似传来了有些悉悉簌簌的声音,片刻后,一清朗的男人嗓音传来: “是我,祁遇。” 下秒,燕堂静打开了门。 门开那一刹那,她散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有一瞬间的凝住。 等等。 眼前这个身高得有一米八几以上的……年轻帅哥,是谁? “你,是祁遇?” 燕堂静微微凝眉,有些怀疑的问。 门口的帅哥,穿着件黑色连帽卫衣、破洞牛仔裤,颈项间还搭配着一条银色复古花纹的戒指项链。 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细长蛊惑,下颌线清晰流畅。 经过那么多年,他早已不再是她记忆深处的那个狼狈的小少年了。 如今变得又高又帅。 是的,虽是有些不可置信,但她还是通过他长开的精致五官,隐约看出了他曾经年少时的模样。 眼下,祁遇就那么望着多年未见的女人,喉结滚动了下。 眸子也有些黑沉。 一贯在他姐面前毒舌聒噪的他,这会儿安静沉默了良久,最后缓缓来了句: “好久不见,堂静姐。” 这一声‘堂静姐’,叫得她真是一时间陌生又熟悉。 似隐约让她回到了许多年前的那个暑假。 “快进来吧,你过来也折腾了,其实我没什么事,只是你姐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非让你过来看着我。” 她低头将拖鞋拿给他,语气散漫随意道: “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用管我的。” 祁遇走了进来,换上拖鞋。 注意力似乎还集中在她说的话中,他迟疑了瞬,像是不经意间的询问: “听我姐说,你那边出了点事情,状态不大好,你怎么了吗,家里出了什么事?” 她瘦了。 单是看她的背影,便能看得出。 所以,她家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会不会是和她的丈夫……发生了什么矛盾? 他很想确认这一点。 燕堂静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没什么,大人的事情,你一个孩子就不要管了。” 这话一出,祁遇怔住。 他舌尖抵住腮帮子,目光又黑又沉的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轻嗤了声: “我二十三了,你说我是个孩子?” 燕堂静懒得和他搭腔:“水壶放在桌子上了,你渴了的话记得自己喝。” 说着,她又来了句:“你多大在我们眼里不还是个弟弟?” 燕堂静本来是打算是等他到来以后,再出门的,可这会儿,外面天气却突然阴沉了下来,还零星的开始掉落雨滴。 她微微叹口气,只好决定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了。 祁遇看着她端着一保温杯走进了房间,将门关上,他目光流连在门边,久久不曾离去。 不知过了多会儿,他来到了洗手间。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扯下连帽卫衣处的帽子,露出了自己蓝紫色的碎发。 还是那张扬帅气的发型,只是这会儿,额角处的发丝有几缕凝固住,仔细看的话,隐约能看到一些干涸的血迹。 他来的时候,开着自己的车超速了,不小心追尾了别人的车。 所以才来晚了。 很多时候,越是着急,反而越是出问题。 他修长的指尖轻触了下破损的额角,有些尖锐的疼痛袭来。 再放下手时,看着上面沾染的一些血迹,他目光逐渐变得幽深晦暗。 看来,有些事,他需要耐得住性子。 …… 郊区承翼汽车厂。 天空在下了高速后逐渐变得阴沉起来,挡风玻璃上落下了雨点。 容卿看了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五点的时间。 根据她之前对他们车厂的了解,等到五点半的时候,车厂的员工将进行工作的交接。 雨水愈发大了下来,雨刮器开始一下一下的摆动起来。 下雨会影响到一定的视线,容卿瞥了眼右后视镜,不知看到了什么,眉头微微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