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贵妃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她虽然常年在宫内,但宫外所发生的事她也是有所耳闻,就更别说是李维安这个朝廷四品大员了。 想到此处,心头不禁多少猜到了一些,也变得狐疑了起来,神色略有怀疑的紧盯着韦保健,冷声问道: “李维安,他虽是皇室中人,但为人较为正直,一般人岂能请得动他,你给我仔细道来!” 韦贵妃撇了眼自己这好不争气的弟弟韦保健一眼,冷着脸冷哼道: “严重,此事重大,若是李维安给捅到陛下的耳中,陛下追责,恐怕你到时也难逃其咎!” 行人很快就从怀德坊中返回,沿途也偶尔遇上在街道上巡视的武侯,但得见程处默等人的身影后,又很快离去。 想必是人的名树的影,经常在长安城中巡视,对于程处默的身影,也是经常见到的才是。 天色朦胧,一行四人有说有笑的在空旷的街道上转了多圈后,很快便回到了酒肆外。 “掌柜的你总算是回来了。” 张大安前脚刚迈进酒肆中,还不等稍微缓上一口气,店中的伙计很快迎了上来。 心头不禁一暖,不管是出于什么缘故,但自己的店员并未归家,而是选择了留在此地等着自己,这点就值得自己为他们加鸡腿。 韦保健闻言,心头顿时一紧,出生于洛阳仕家的他,无疑是名门望族。 韦保健眼见自己的亲姐姐神色变化得如此之快,顿觉此事绝非自己所想的那名简单,如实答道: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参与其中。” 韦贵妃神色认真的紧盯在韦保健身上,见他不像是在说谎话后,顿时安心了不少。 再加上有个姐姐在宫内做贵妃,这无疑是锦上添花的事。 但眼下听闻韦贵妃都如此说了,韦保健自知事情闹得也有些大了,只好唯唯诺诺的点头道: “好吧,我全听姐姐的,那我先退下了啊。” 心底略微思量了许久后,这才做出答复,对几人说道: “程郎,此举差矣,既然雍州地界属于我的管辖,那么,今晚之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说罢,见几人低头不语,似乎在思量着什么,李维安又继续说道: “天色已晚,不如这样吧,不如诸位先请回去,待明日,本官定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程处默瞥了眼场中的韦保健等人,又看了眼张大安,对他轻声提醒道: “三郎,李长史也言之有理,不知你意下如何?” 韦保健说罢便起身离去,韦贵妃瞥了他一眼,随后又提醒道: “把你的脚背给擦干净一些,别让别人挑出毛病!” “我好像惹出了点麻烦,一时了无思绪,这才冒昧来到此处,希望姐姐能为我解忧一二。” 韦贵妃闻言不禁皱起了娥眉,深深的看了眼韦保健,一时不明他所言。 在她印象中,韦保健虽然时惹祸,但多少还是会考虑一下后果,不至于闹出多大的乱子。 “姓张的,现在的你可别太得意,识相的话赶紧跪下求饶,也许韦郎还能饶你一命,你若是继续下去顽固不灵,那可休怪我等无情了。” 他这一幕,再加上他那脏兮兮的一身,与街上骂街的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张大安听罢,神色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的,没好气的答道: “给我闭嘴吧你,我现在与大狼说话,有你的什么事?” 说罢的,神色又继续落在了韦保健身上,继续说道: “况且,他能绕我一名,你倒是不妨问问他,他敢要我的命吗?” 一旁的韦保健听罢,神色很是尴尬,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身后的萧华。 也从未来到此处寻求自己的帮助,今天却是第一次,这倒是让韦贵妃不禁担忧了起来。 韦保健眼见自己的姐姐说得如此慎重,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一脸肃穆的点头答道: “知道了,姐姐你就放心吧!” 李维安此时对这两拨人的一番言语都不太相信,毕竟他们都是常在京城中走动的,又矛盾也在所难免。 而张大安很少听人提起,自己也很少见他露面,因此,他只好认为张大安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人,若是被人胁迫的那就更好处理了。 眼下,也只好暂且将话锋落在张大安身上了。 韦贵妃望着韦保健离去的背影,脸上神色很是无奈,摇头叹道: “我要是放心的话,你也就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了。” 说罢,眼见韦保健的背影逐渐走远,韦贵妃这才收起脸上无奈的神色。 娥眉微皱了片刻,冷着脸对身后屏风里的宫娥吩咐道: “给本宫去打听打听,邹国公的三子张大安打理的酒肆在什么外置。” 随后,只见从屏风内走出了一贴身宫娥,轻声问道: “需要给他找点麻烦吗?” 韦贵妃闻言,神色一冷,摇头答道: “不,本宫岂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既然他的酒肆刚开张不久,生意或许不太热闹,你找几个人去给他捧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