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形念也给她解释了一遍自己的办法,藤井莲面带惊色,但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 很快,她跟有村千禾交待了几句,让她在这里藏好,不要到处走动。 她看着山形念也戴好头盔,重新消失在空气中,深吸一口气,走出了院门。 才一打开门,她就吓了一跳。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站在门口,他的鼻子长得异乎寻常的大,此刻正皱着眉头,不断嗅探着周围的空气。 随着房门被打开,他的视线一下集中在了藤井莲的身上。 更准确的是,看向了她身后的房间。 “藤井莲,为什么你后面的房子里有血腥味?” 他不带丝毫犹豫地直呼其名,质问出声,危险的目光让藤井莲身子一紧,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 她随即反应过来,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怒意。 这人她认识,正是突然出现在庭院中的一员,名字叫做森井下树,平日里不声不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跟到这里来了。 不过不管她心中是怎么想的,却是不敢不回答,她可是亲眼见到过这些家伙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对待组内不服的人的手段。 “......”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森井下树半眯着眼睛看着藤井莲,鼻头微动,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可是早就看这个女人不顺眼了,每次来庭院跟老大汇报工作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就好像他们是什么怪胎一样。 如果现在他能够抓住她的把柄......想到这里,他面上的笑容更恶劣了。 “什么血腥味?” 藤井莲定了定神,强自镇定道:“这里可是千禾小姐的宅院,怎么会有血腥味?” “不对!不对!不对!” 森井下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鼻子是不会出错的,这里绝对有血腥味。” “可能是千禾来大姨妈的原因吧,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的。” 藤井莲脸上表情不变,居高临下地看着森井下树:“你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 森井脸上的笑容一滞,有些犹豫地再度嗅了嗅,嘴中喃喃说道:“没理由啊,女人那个的味道我也记得,这明明就是......明明就是我们身上流着的血!” 在房门被打开后,空气中的气味因子更容易被捕捉,他的鼻头不断耸动着,眼睛越睁越大:“这是......久野家兄弟的味道!还有......” 他悚然一惊,就要发动变身。 但这时候却已经迟了,被精神刻印枪正面击中的他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就被山形念也从身后踹倒在地。 看着地上半兽化,身躯膨胀,显示出非人特征的森井下树,他毫无怜悯地掏出巨剑,一剑刺穿了他还没有皮毛覆盖的胸膛,再用劲绞了绞。 没有将剑拔出,山形念也将已经死透的森井下树连着巨剑一起收入空间中,甚至将他死去的那块土地都刮了一遍,以免血腥气再度扩大,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牙狱院的这些野兽果然有属狗的,他那么快速度的收放久野志贵的尸体都被察觉到了,山形念也在心中微微吐槽,再度看向被森井下树变身吓了一大跳的藤井莲。 “看来我们的速度得加快了,赶紧走吧。” 看着山形念也再次消失在空气中,藤井莲按紧自己的胸膛,不断做深呼吸,加速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森井下树会在这里出现预示着牙狱院的人对她早有想法,不然以他们现在所在的这座房子和主宅的距离,他绝对没理由来得这么快才对。 终于,她平复了心情,认准山形念也指示的方向,快步走去。 ------------------------------------- 一路上再没有别的人来拦住她。 不得不说,她的身份在这里确实是好使的,普通小弟都知道她是高级干部,不敢对她不敬,其他老大又都知道她是组长的女人,面对她时下意识带上了几分笑脸。 因此即便她面色紧绷,不和别人见礼,只是一路闷头往外走,也没人敢说什么。 穿过亭台水榭,藤井莲终于走出了庭院,这时她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冲经过的巡逻队点点头,她没有向停车场走去,而是拿出手机,装作要打电话的样子,向山形念也告诉她的小树林走去。 这是庭院西侧的一处树林,隔着高大的院墙就是刚刚他们过来的地方。 此时天色已经很暗了,四周出了虫鸣之外没有任何动静。 影影绰绰的树丛间甚至无法看到几米之外的东西,藤井莲不敢开手机灯照明,蹒跚地走在树丛间。 四下看了看,她已经到达了约定的地点,但山形念也却依旧没有现身的意思。 她停下了脚步,站在漆黑的灌木丛中,小声地叫了句:“先生......你还在这里吗?” 话出口的下一瞬,头顶的树杈处骤然传来响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就传来了轻轻的落地声,一只手环住了她的脖子,扼住了她的喉咙,断绝了她继续发声的可能性。 “别动,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只冰冷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透着寒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弥海砂,她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了。” 她已经开始逐渐收紧力道的手被重新现身的山形念也一把握住。 “接下来可能会有亿点点痛,忍住哦。” “什么?” 就在弥海砂发愣的时候,山形念也将她从藤井莲的身边一把拉开,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东西被直接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下一秒,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贴合处直接扩散到了全身。 弥海砂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在一瞬间被千万根灼热的利刀刺中,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如海潮般从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处肌肉,每一个细胞中传出。 她的脸由白变黄,变红变紫再变白,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从额头上冒出来,手心沁出了汗滴。 “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这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疼痛骤然消失,她一下子跌坐在地。 不等她质问出口,一件大衣就被披在了她身上。 “谁,谁在那儿?” 不远处,被惨叫声吸引的巡逻队从不同方向向这边赶来,他们一边大声喝问,一边努力地用手电筒照向这个方向,两者间的距离迅速缩短,下一刻,就要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