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惊骇(1 / 1)

齐先橙子嗣众多,但偏偏就齐秀秀这么一个坤泽女儿最是受宠。

只因齐秀秀乃是齐先橙最是疼爱的妾室所出,她虽然是庶出,派头却比嫡女还大。

齐先橙自己就是庶子出身,平生最恨旁人以嫡庶来分高低,他的正室乃是个男性坤泽,蛮横跋扈,动不动就拿自己嫡出的名头说事,很是不为齐先橙所喜。

若非当初为了娘家权势,他绝不可能娶这样的坤泽作为正室。

在八大世家之中,很少会有人娶男性坤泽作为正室。

虽然都是坤泽,但男性坤泽偏偏难以孕育子嗣,不像女性坤泽容易受孕,男性坤泽怀孕的几l率可能只有万分之一。

齐先橙庶子出身,他亲娘并不讨齐家家主的欢心,为了博一条出路,娶了令国公府的小公子为正室。

令国公夫妻恩爱,即使只有这么一个子嗣,令国公也从未纳妾,是以旁人都知道,但凡娶到了这位坤泽小公子,相当于日后变成为令国公府的新主人。

而齐先橙也正是因为娶了这么一位坤郎,才得以有今日这番光景。

但他实在不喜这位坤郎,而他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庶子,早早便娶了自己年幼时的心上人为妾室,若不是令国公拦着,恐怕是会给对方平妻的名头。

了解到了这些事情之后,顾迎溪和宁长乐这才明白这位济山郡守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只是当时什么都还没了解的楚知眷和宁长清并不知晓,只是对于这人初初见面就提出让人入赘的行为感到十分无语。

“若是入赘到我齐家,日后在这东省,可算得上是平步青云了。”齐秀秀并不介意宁长清冷淡的反应,相反,她就是喜欢宁长清身上那股清高孤傲的劲儿。

齐秀秀自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齐先橙都会命人想尽办法满足她,特意在郡守府内为其造了一个月亮池,齐先橙对她的疼爱可见一斑。

正是因为她千娇万宠着长大,所以无论她看上了什么,都必定要得到,即使得到之后她很快就会厌弃。

众人觉得好的东西,她一定要做那个第一个拥有的人。

越是难以得到的,她偏偏越是想去征服。

所以闻人梨那位名满济山郡的未婚夫她看上了,要做第一个拥有对方的人,即使对方并不愿意为她退掉婚约也没关系。

那她就让她父亲毁掉闻人家就好了,闻人梨人都没了,这门婚事自然也就没了,那位名满济山郡的大才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非娶不可的未婚妻了。

但现在,齐秀秀第一眼就见到了站在楚知眷身后的宁长清。

她身姿挺拔,如松柏巍然立于山巅,任凭风吹雨打也不能折损她半分风采,她的脸是好看的,只是她身上那股气质更是吸引人。

尤其是对齐秀秀这种年纪小的坤泽女子,更是有着无以伦比的吸引力。

宁长清并不在意齐秀秀的想法,她有些好

笑的看着面前大放狂言的小姑娘,她不说话,但她身前的楚知眷却是个憋不住话的主。

开口就怼:“怎么?难不成你是当今圣上之女不成?这般大的口气。”

不待齐秀秀回话,楚知眷又接着道:“据我所知,当今圣上尚无子嗣,更遑论平白多你这么大一个好女儿。”

“本姑娘又没和你说话,你插什么嘴?”齐秀秀十分不满,楚知眷一再开口打断她和宁长清的对话。

对,虽然是她单方面的在向宁长清输出着自己的想法,而宁长清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打算。

可在齐秀秀的眼里,就是这人丝毫没有任何眼力见,频繁打断她和心上人的对话。

“怎么?我不能说话?”楚知眷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要说胡搅蛮缠那股劲,咱们这位小王爷也不输任何人,“难不成这济山郡的空气都归你家管?我连喘口气都得问你是否准许?”

她接连不断的问话,将齐秀秀问得一愣一愣的,到底是年纪小,在这济山郡里向来又是不会有人同她顶撞的。

往日里,旁人不是哄着她,就是让着她,作为济山郡守最受宠的女儿,长这么大还没遇见过像楚知眷这样,她说一句对方顶上七八句的人。

但她一点也不觉得楚知眷可爱,也不会觉得楚知眷像宁长清那样吸引她。

在齐秀秀的眼里,这人极其讨厌,尤其身上那股被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和她一模一样,这样一想更是讨厌到了极点。

“本姑娘何时说过不让你喘气,但你这样打断我与这位姐姐的交谈,是否太不礼貌了!”齐秀秀试图讲道理,但她不知道,这位小王爷是奉命来闹事的,怎么会同她讲道理呢。

“交谈?太可笑了,你口中的这位姐姐甚至连一个正眼都不愿看你,如果你一人对着空气胡言乱语也算交谈的话,那我...”楚知眷本想说‘那我给你道歉也无妨’,后来转念一想,她是来闹事的,何必同她那么客气。

“那我也不会跟你道歉的,识相的你就滚远点,别来烦我们。”

楚知眷说罢就转身扯着宁长清欲走,打算越过齐秀秀去将闻人家的那几l位囚犯救下。

“站住!”齐秀秀气急败坏地大喝一声,她身边便有不少人前来将楚知眷与宁长清几l人围住。

其实到了此时,楚知眷大可亮明身份看看对方是不是还胆敢在大街之上对她们做出些什么事,可是楚知眷是什么人?

从前在云都城中,这家伙就是个混世魔王,虽然入了飞骑营之后老实了一段日子,其实骨子里那股任性贪玩早就蠢蠢欲动,她有心将事情闹得更大,所以才不及时亮明身份。

宁长清很明白她的想法,但罕见的没有开口喊破自己这一行人的身份,随她去闹。

除了因为顾迎溪让宁长恕传来的命令之外,还因为宁长清本就是出身商籍,深知在当今世道之下,商户有多艰难。

虽然外人看着风光,以为商贾之家虽然社会地位不高,但银子却是实打实的。

可却不知身在楚氏皇朝,商贾之家的生存如同在冰面之上行走,不知何时便会一脚踩空,掉入深不见底的冰河之中,倾覆只在一朝之间。

闻人家在这济山郡,甚至是东省都算是排得上号的富有,可是光富不贵,又有何用?

济山郡守只略略施展了一下手段,就能够将他们抄家灭族,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因为与家中子女有婚约的那人被郡守之女看上了,就这样赔上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宁长清很少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可是今日她有些失了理智和分寸,往常总是她提醒楚知眷,代替顾迎溪来约束楚知眷的行为。

可今日,她即使明知道楚知眷此时是在挖一个大坑给对面的齐秀秀去跳,她还是在此时选择了沉默。

“哟,吓死本...本小姐了。”楚知眷悄悄吐了吐舌头,还好还好,差点顺嘴说出往日里常用的自称‘本王’,好在及时改了口。

齐秀秀见她突然卡壳,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知道怕了吧?”她得意的轻哼声,指着楚知眷,“你最好赶紧给本姑娘让开,否则有你苦头吃!”

楚知眷嘴上说吓死,实际身体姿态十分放松,颇有点有恃无恐的意思,她耍赖道:“哎哟,本小姐这脚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不听使唤了呢~”

“???”齐秀秀十分怀疑的看着她,似乎还有些不确定的瞄了她双腿一眼,难不成真的走不了了?被自己吓到腿软的吗?

这姑娘也就是托生在了齐先橙的爱妾肚子里,在溺爱中长大,要不然这副单纯好骗的样子,但凡家中没点势力,早被人吞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

她还开口问楚知眷:“你是真的走不动还是骗本姑娘玩的?”

楚知眷乐了,反问道:“我真的走不动如何?骗你玩的又如何?”

“真的走不动,那本姑娘就让人把你抬走。”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又道:“若是耍本姑娘的,那我就只能真的让人将你打到走不动。”

说罢,她脸上挂上一个自以为十分具有威胁性的笑容。

“......”

这傻姑娘......

楚知眷在心里吐槽着,同为傻子,为何她家小姐姐顾迎溪就那样招人喜欢,而面前这位就这样蠢得令人心疼。

“这样啊~”楚知眷点点头,将身后的宁长清扯出来,往前一推,然后说:“我被吓坏了,你自己处理吧。”

这下无语的人变成宁长清了,怎么回事,不是你要闹事的吗?你刚刚不还大有一副要大脑一场的架势吗?

但她也没有对楚知眷的行为表达什么异议,只是冷冰冰冲着齐秀秀吐出两个字:“起开。”

齐秀秀见她终于对自己说话了,一时竟然表现的十分高兴,并不在意宁长清那冷冰冰的表情还有算得上冒犯的语气。

“我不起,你答应与我成婚,我便让开。”齐秀秀完全不知娇羞为何物,明明身为坤泽却大刺刺同人家一个乾

元商量着婚事,更是以婚事作为条件相要挟。

现在倒是宁长清好奇起她的脑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构造,能够蠢成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效果。

“你为何偏要与我成婚?”宁长清主动开口问。

“家中父母恩爱,我十分羡慕,自小便想要找到一个像我父亲一般的乾君。”

齐秀秀见宁长清难得对她的事情感兴趣,便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其实宁长清并不关心她的事情,只是想知道这人非要逮着自己成婚是个什么缘由,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自己像她的父亲?

晦气。

宁长清嘴角抽搐了一下,良好的教养让她并没有将这两个字说出口,一瞬间却在心中吐槽了上万次。

“那是你的事。”

她只是冷冷的道,随即拉着楚知眷越过齐秀秀,向前走去。

言下之意就是,无论你是想成婚还是想找一个像你父亲一样的乾君,那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齐秀秀不甘心,转身跟在她屁股后面,还不放弃说服宁长清:“可我想要成婚的对象是你。”

宁长清脚步不停的回答她:“你我不过匆匆一面,甚至算不上真的相识。”

“那你停下来,我们一同坐下来好好聊聊,便可相互了解。”她不依不饶。

最终宁长清烦了,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又向楚知眷投去一个奇怪的眼神,短短一眼里,楚知眷还没来得及品得出其中意味。

就听到那清清淡淡的声音开口。

“很可惜,你我性别不同,我不喜欢坤泽。”

“!!!”

“???”

什么?

什么东西?

宁长清你这个混账家伙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听听看你说的是人话吗?你做的那是人事吗!!?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楚知眷过于震惊,短短一息之间脑海之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而齐秀秀早已因为这过于惊世骇俗的发言而呆愣在当场,大脑停止思考,无法及时回应,自然也就只能看着宁长清拉着楚知眷走出包围圈,往闻人家那几l人的方向而去。

那些负责拦着她们的人一时也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拦着,但是自家小姐又十分中意为首的那个女乾元。

万一闹出点什么不愉快得罪了那位,自家小姐不高兴了怎么办?

于是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宁长清和楚知眷走到闻人家几l人的身边驻足,身后十几l名飞骑营士兵分别扶起闻人家几l人。

而宁长清看着负责监斩的那位,开口问道:“敢问这几l位犯了什么罪?据我所知,我朝抄家灭族之罪绝非一郡长官能够做主的,需得上报至朝廷,由陛下做最终裁定。”

那人皱着眉,他起身,走到宁长清的面前,能够看得出这几l人身份不凡,心中已是有所猜测,毕竟他作为郡守的心腹,对于皇帝派飞骑营来东省剿匪的消息心知肚明。

“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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