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安一拱手,“宋大监慢走。” 次日。 散了早朝,王长安正朝宫外行走,听到背后有人与自己说话。 王长安停下,回头看,只见宰相夏侯惇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自己。 夏侯惇见王长安面无表情看着自己,越想心里越不如意,“王大人着实威风,这紫禁城之中怕无人风头能盖过你吧?” 王长安淡淡看向夏侯惇,“听命行事,我等受恩于陛下,不敢论风头,承蒙皇家厚爱。” 话音落,又是一人来,先对夏侯惇恭敬一礼,对王长安含糊一拱手。 这人朝王长安笑眯眯,“王大人有礼,树大招风,王大人可得小心一二。” 王长安面无表情看着这人,自己查过此人,如今送到面前,现在的自己恨不得把这伪善的人关进大理寺逼供一番! 此人不以为然,看向王长安,“下官人卑微言,王大人不知道下官很是正常。” 王长安语气冰冷,“这位大人多虑了,都是皇家办事,没有树不树一说。” 王长安忍着不悦,面上温和浅笑,“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此人拱手一礼,“通政司参议白云飞。” 果真是此人! 穿着一身九品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纹带,肥胖身体有些油腻。整个人充满自信又带着高傲,整个人说不出的维和感,但又仿佛本该如此。 王长安浅笑,“原来你就是白大人呐,早就听闻通政司参议白云飞大人一手字迹出神入化,字体多变,无人能及。” 王长安一顿,打量一二,又道:“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白云飞有些得意,瞧了一眼王长安,果然还是武官出身,哪怕做的再高也拿不上台面。 白云飞嘴角得意一笑,语气中透露着不屑,“说不上,会临摹一二罢了,王大人虽一介武夫出身能有如此想法倒也不易,也不易。” 夏侯惇眉头紧锁,看向白云飞,也不瞧瞧自己,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性子还妄想做高官,该说他蠢还是无知! 这王长安出身再怎么差,如今他是陛下身边红人,哪怕自己再不屑也不如这白云飞直白! 夏侯惇本以为王长安会大怒,没想到他似什么也没听到一般。 王长安浅笑,“嗯,白大人可有字帖,能送几本我练练吗?几个月前陛下还点名说我字迹丑陋呢” 白云飞一愣,“想练我的字帖?” 王长安浅笑,“白大人字迹乃我朝有名的,能让我这一介莽夫学习一二也是极好的。” 白云飞眼珠转了转,一笑,“可以,过几日差我小厮给你送几本,王大人可以试试。” 夏侯惇看向王长安,“王大人如何接手了陵州一案?” “实属无奈。”王长安浅笑。 白云飞眉头一皱,看向王长安,“怎么讲?” 王长安叹气,“我本回大理寺途中求了一个向我求救的男子,带回大理寺了,谁知一番误会下来他是陵州报案人。” 白云飞眉头紧蹙,冷哼,“这与你有何关系?” 王长安冷笑看着白云飞,“如何没有关系,陛下把此案交于我来处理,我等身为臣子理应替陛下分忧,还是白大人觉得陛下做错了?” 夏侯惇浅笑看着二人,“王大人脾性倒挺大。” 王长安看着二人,眼神探究,“二位倒管的也挺宽,难不成此案与你们二人有何关系不成。” 白云飞面色一瞬凝重,转瞬即逝,若非细心也定然无法察觉。 白云飞一笑,“呵呵,王大人多虑了,我们怎么可能与这案子有关,我们身在京城,陵州离我们远着呢。” 王长安看向宫门口等着自己的顾安勋,朝二人淡淡道,“时间不早了,二人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大人慢走。”白云飞看了王长安一眼。 顾安勋看着走近的王长安,穿着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玉纹带,黑发,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雅,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清雅的笑意。 顾安勋咳嗽一声,有些不自然别过头,“你跟他们二人说什么?” 王长安浅笑,“没什么,向我打听陵州一案罢了,看二人估计与此案有所关系。” “京城里的水浑着呢。”顾安勋眉头紧蹙。 王长安点头,“嗯,我知道,我派人查过,这二人在刑部期间,刚才这二人都曾前去过,虽没查出什么,但绝对有关联。” 顾安勋见王长安粉红的唇瓣启合着,不由心中异样很深。 王长安点头,“他二人是京官,一个位高权重,一个只是小小参议怎么说都不该出现在刑部。” 顾安勋别过头,不再看王长安的脸,耳根微红,“说的有理,一同回去吧。” “好。”王长安点头。 顾安勋上了马车,直接掀起车帘,对王长安道:“上来。” 王长安叮嘱丁宝林一番后朝上了顾安勋马车,车内带着淡淡的香薰、铺虎皮地毯、松木的车厢,舒适又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