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全身布满精气,赤火带给他的压力比想象中更大,即使弗依波趁机离开也顾及不上。 十四与十七同样严阵以待。 以赤火展现出来的态度,似乎他们两人也不安全。 “小心点,他的火焰威力很强。”十七沉声提醒。 “是不弱。”二号说,“但想伤到我,恐怕很难。” 赤火与乔纳森对战时, 他也在暗处。 以他生命精气的强度,有自信将所有攻击都抵御在外。 “是吗……”赤火身边的温度越来越高,扭曲的空气几乎成了赤红色,“那就让你看看,真正的‘业火’。” 十七快速后退,大喊: “别被他的火焰包围, 很难处理!” 不用提醒,二号和十四同时后撤,密集的精气弹射向赤火。 一柄漆黑镰刀也挥舞而来。 而面对他的赤火却迎着攻势追上, 精气弹进入那一片赤红后,速度减缓,还没碰到目标,就燃烧殆尽。 十七收回镰刀,其上沾染火焰,怎么也去不掉,火势迅速蔓延,几乎就要烧到手上。 将镰刀丢掉,十七手中又多出一柄一模一样的。 “难道挥出一击,就要丢弃一柄?”十七表面平静,内心焦急。 他的镰刀远远比不上钢剑的“冰摄”,却也没有时限,随用随取,但频繁召唤,消耗也不小。 四人破出窗户,从高楼落下。 几人眼影中,弗依波的居所已经是一片火海。 “分头跑!” 十四说着,回神又是几发精气弹。 这一回, 精气弹竟然顶住了“业火”灼烧以及“高温”,赤火一不留神,双肩都被击中,上衣被鲜血浸红。 所幸精气弹的威力被削减不少,没有伤到筋骨。 “别跑,我们合力杀他!”二号大喊,“你们以为今晚之后,他会放过你们吗?” “跑!”十四再次喊道,“今晚过后,弗依波事成,我们也没必要留在这了。” 十七听到喊声,脚步不停。 二号见状,明白目前委托是完不成了,转身向另一边跑去。 “谁都别想跑!” 赤火双臂大张,一张半圆形火罩急速成型,将三人同时罩住。 三人见状,顿时停下脚步, 像是看疯子般看向赤火。 “耗费这么多精气将我们留下, 仅凭剩下的精气,怎么跟我们打?”二号疑惑不已。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 巨大火罩迅速收缩,三人不想沾染“业火”,就必须向中心靠拢。 可他们清楚,被困在狭小空间,更加没有胜算。 他们纷纷破出火罩,自身精气却也沾上了“业火”。 十七挥舞漆黑镰刀,割去沾染火焰的精气,可那火焰像是活了一样,顺着镰刀蔓延。 他丢下镰刀,却不耽误火焰继续扩张,将其裹在了火焰圆球当中。 这下,无论他怎么切割,也只是在火球中进行,无法脱身了。 十四同样被困入火球中。 只有二号的能力足够破开火球,可同时,他的精气匕首再度沾染“业火”,只有舍弃大量精气,将其摆脱。 二号望向被困在火球中的十四和十七,头也不回地逃跑。 “任性的液压机”使他的精气无比坚固锋利,却也导致割舍精气摆脱“业火”时,耗费的精气比其他人更多。 此时,他的精气虽然足够打上一场,可继续这样下去,不是被赤火耗死,就是被火焰烧死。 他向外奔逃,却发现两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 乔纳森暂时处理好克伦特后,迅速返回弗依波的公寓,楼下已经聚集不少居民,大喊着“着火了”! 他联系到赤火,在某处街角的死胡同找到了他。 二号,十四和十七全都一副惨样,衣物破烂。 “他们的精气都被烧干了。”赤火说。 乔纳森看向二号,挂在耳朵上的银坠被烧得只剩下一半。 “他就是那个杀手?”乔纳森接着看向十四和十七,“你怎么把他俩也弄得这么惨?” 赤火说:“他们都是特别行动队的人。” 乔纳森点点头,“杀手是克伦特请来的。” 赤火有些诧异地瞥了乔纳森一眼。 “怎么处理?”乔纳森问。 赤火神色复杂,“我不知道。” 在他眼中,眼前三个家伙都是罪孽的化身,可也都聚集了成千上万条生命。 十七急忙说:“我们都属于破晓,你不能杀我们。” 破晓? 赤火诧异地看向乔纳森,不过也明白眼下不适合多问。 “都放了吧。”乔纳森说,“我和‘天杀’谈好了条件,委托已经取消了。” “取消了?”二号愕然看向乔纳森。 “你可以自己去问委员。” 二号挣扎起身,向胡同外走去,他不甘地回头,看向赤火,“你今年多大?” 赤火平淡地说:“二十岁。” 二号露出苦涩的笑容,拖着身体离开了。 他们二十人刚“出世”时,哪个不是自信到自负的天才?直到今天遇见赤火,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赋异禀。 赤火目送二号离开,问道:“克伦特在哪?” “还在他家,短时间不会醒过来。”乔纳森说。 赤火说了个“好”字,径直离开。他准备立刻将克伦特带到爱娜身边。 乔纳森瞥了十四和十七两眼,“能走吧?” 十七神色复杂地看着乔纳森,“那天,你们两个在演戏?” 他没得到回答,又问:“你们两个,到底谁更厉害些?” 又是注定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 当晚,克伦特跪在爱娜面前,眼泪鼻涕横流。 修比昂解除嫌疑,恢复自由。 克伦特待在自己房中,无法入睡。 他没有悔恨,只是恐惧,不安。 房门被推开,修比昂走了进来。 “克伦特,你的心好狠。”修比昂盯着弟弟,看不出喜怒。 “这么晚来找我,不怕被发现吗?” “监控坏了,守卫偷溜喝酒去了。” 克伦特嘴唇抖动,嗓子发干,“我能活吗?” 修比昂轻声说:“让自己体面一点吧。” 第二天,送饭的士兵发现克伦特挂在房中,早没了气息。 克伦特畏罪自杀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而除去昨晚那次,弗依波先前遇袭的罪名,自然也被安在了克伦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