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能够毁灭一个人，让他堕入无间之地狱。“力量”也能够为一个人加冕天堂的荣耀，使其新生……这是第一位圣人的话语。 在那时，她才下定决心，发誓要成为女圣，建立起新的原初氏族，体会一下真正的力量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能救活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正义的小女孩！ 两人飞了一刻多钟，行了近两百里的路，来到了雪榕城前，这是一颗高约上百里的巍峨长青树，华盖参入九天，覆压着不见边际的云海，一片片晶莹剔透的巨大白叶浮现着淡淡的柔和神光，如太阳般照耀四方。 随意一根枝桠都很粗大，承托着繁华的十里长街，车如流水马如龙，游人络绎不绝，行商熙熙攘攘。 无形无质的镇城法阵笼罩着四方，也和每一个人的生命气息进行接触，若有人动用道法或者武学亦或者御剑术，生命气息都会大幅度提升，会被镇城法阵感知到而直接镇压住，所以无论是山国的国人还是哪里来的野人都可以随意进出——旅游业也是雪榕城很重要的收入来源，不过有野人在附近，镇城法阵也会通过精神秘术提醒国人。 作为国人的穆小小，一下子就接收到了提醒，旁边的少年是一个身份不明的野人，心中却并无不太大的波动。 在学阀出现之前，并非没有原初氏族向黎民百姓中的天骄人杰传播玄奥的道法，可最多只能教导两三个，还得带徒弟们到深山老林里去。 古律令，教异族道法者，罪诛。 古律令，检举开办学门之人，得九品吏位，承袭五世。 九品吏，月入三千钱。 在穆小小看来这三千钱完全是小数目，只要掌握高深道法，月入十几万钱几十万钱都没有问题，然而，凡是大肆开办教育事业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被告发，深陷牢狱，待得人证物证齐全，便是秋后问斩的结局。她很不明白，也很难理解。 那些躲进深山老林里的最初的导师和其后裔就变成了野人，各国的国典上找不到这些人的户口，只有原初氏族的族谱中有记载。 少年见着这些繁华，起了玩兴，收了羽翼，直然落下，左在一布衣丫头的摊位上拎起一盏双层花灯，右在一妇人炊锅上抓一块红肉火烧，最后在一中年掌柜的商铺里拿走了一片黄金狐狸面具，和普通的少年没什么一样。 穆小小跟在后面，一直付些小钱，心中不由得古怪。 “难道他这是一个考验，实际上，不需要我流很多血……”她臆想道，一双眸子顿时泛起了雀跃的灵光。 “……人造黄金，天然黄金那么便宜就好了……”前方的少年边将面具一抛一抛，边细声嘀咕道。 听到这句话，穆小小的一双眸子瞬间变得无比的灰暗，果真是臆想，的确不需要她流很多血，而是要流很多很多血。 黄金，一种让人一看过去，就感觉非常漂亮的金属，人工制造起来并不困难，价格也很廉价，一千钱就能买到一两重的黄金，可天然黄金的价值却暴涨整整一百万倍，一千万钱也就能买到一克，原因是太过于稀少，而且有大量的人去追捧。 击鼓传花。以前的她是这样认为的，聪明人就等着最后的傻子接盘，可直到今天看到少年背后那一双羽翼……还是有傻子能花个千万钱买一克黄金的。 更悲伤的是，自己成为了最后的傻子。 “穆小小——” 就当她觉得未来无比灰暗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早上好啊！”穆小小转身一望，见到一位背着长剑的姣美女子，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唐姑娘唐凝文吗？她一下子笑了，很灿烂，很期待回到学院擂台的切磋。 犹记得同班的时候，自己万年第二，就是被这女人死死压着，不得翻身，毕业之后还受尽了开怀大笑。 “好……” 唐凝文越过了人群，快步走来到了穆小小面前，身旁跟着一位陌生的男人，衣着看似普通，可穆小小有很长时间花费在教导豪绅富商的女儿的工作上，耳濡目染之下，认得这些衣服牌子都是奢侈品，价格最低的都要十几万钱，这一身，起码要近百万钱。 “他是……” “赵上元，小时候认识的。” “穆姑娘好，我一直听唐凝文提到你……”赵上元淡笑，微微的鞠躬，一双眼微微眯起，流转的气意并不和平。 “哦！” 穆小小没有拱手的意思，百般无赖的应了一声，对这陌生人的感官很不好，近百万的衣服，低调中透露着奢华，可真遗憾……等会本姑娘就要买天然黄金，还买一点五克。 赵上元也没有生气，神情如常，但心中波潮涌动，如果说张道峰是自己最大的对手，那么眼前这女人就是最大的拦路石，常常对他冷嘲热讽，挑拨他和唐凝文的关系，堪称张道峰最忠诚的狗腿，地地道道的拜金女……至于这女人的未来，他倒是没有打听过，想来是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他呢？”唐凝文望着少年的背影，眸子泛着异彩。 “哦，师门家的……”穆小小介绍，看着唐凝文这副模样又暗自“嗯”了一声。 少年回首，望了一眼唐凝文，眨了眨眼，礼貌地笑了一下。 “挺俊的——”唐凝文笑道。 “啊，是啊。”穆小小不着心的回答，少年眨眼和礼貌性的微笑是什么意思？ 唐凝文刚刚和少年见面，倒是不会发现少年的不自然，可穆小小十五天来一直在观察着少年，才明白……他刚才表现的非常的不自然，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空闲的时候问问他。 少年大步走上前来，龙行虎步，笑容如春风，背负双手，以俯瞰的姿态望着赵上元：“你好，我姓张，名道峰……原初氏族。” “哦！” 赵上元微笑依然，暗中却有隐隐不可见的讥讽……要换作以前的他，还真的只能仰望，只能跪伏，可现在却要倒过来。 穆小小看着这如春风的笑容，这她明白，十五天来她常常看到这笑容，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全副身家没了，还要欠大量的高利贷，只是这笑容浓重了太多，一副要剥皮拆骨割喉放血要人死的架势。 “小小，你拜原初氏族的人为师……”唐凝文很惊讶的看着穆小小，一脸的为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