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云寒起床后,月墨川才下早朝。 “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云寒显然是有心事。 月墨川虽知道,但他也不曾戳破。 朝阳洒满整个隔间,给隔间蒙上一层金纱。 云寒随意收拾一番便随着月墨川一同用早膳。 自从云寒重回西玉王宫之后,月墨川给她的饮食一顿比一顿丰盛。 就比如早膳,从前她在太师府都是水煮蛋,松花粥,云糕片和两份菜。 现在呢,燕窝粥还是血燕,水煮蛋,熘鸡脯、红梅朱香、葱爆牛柳、芸豆卷、莲花包、肉末烧饼。 每顿不重样,导致她现在都已经圆了一圈了。 “怎么不吃?” 云寒搅着手中的血燕粥,不悦的戳着自己的脸。 月墨川嘴角扬起,柔声:“多吃点,你这么好看,胖了也有人要的。” “川哥哥……”云寒鼓着腮帮子奶凶奶凶的看向月墨川。 “好好好,不说你了……” 光影交叠,炉烟袅袅。 许久,月墨川说道:“以后喜欢什么东西说便是了,何须同她们抢。” 云寒明白他说的是昨日射猎的事情。 “川哥哥,蝶玉那么珍贵的东西都能当做奖赏,你真有钱。”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缺的,可蝶玉是个稀罕东西,云羽再有钱也买不来啊。 月墨川挑眉看向云寒,“镯子而已,女人家的东西,我留着做什么。” 他看向云寒皓腕上的金镯子,这还是当初他亲自画出来的图样呢。 午后 云寒本想回到隔间睡午觉的,可硬是被月墨川拎到寝殿的龙榻上,说什么看着她睡觉心情好。 他心情可是好了,云寒的困意也没了。 许久,困意来袭,云寒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月墨川批阅完奏折又看了眼龙榻上的云寒。 他拿出宣纸开始作画。 初夏的阳光算不上炎热,更何况西玉本就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国家。 阳光洒在檐角,金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 寝殿内,月墨川唇角抿出一个上扬的弧线,修长的手指握着一直墨黑色狼毫毛笔在宣纸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画着什么。 龙榻上,云寒长睫微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她看向龙案边的男子,似乎他的心情很好,对着面前的宣纸洋溢着丝丝笑意。 “川哥哥,你在做什么?” 月墨川听见云寒的声音,朝着龙榻看去,“你不要动哦。” 二人正说着话呢,林非便走了进来。 “王上……” “何事?” 林非看了眼龙榻上的云寒。 月墨川似是察觉到林非的目光,“无妨。” “王上,东阳国的熙王殿下已到了王宫门口。” 月墨川的手微微停顿,眼角眉梢尽是寒气。 昨夜才听说的事情,这么快就到了,看来洛翰熙是不眠不休赶来的。 云寒低声道:“我不想见他。”说完便翻身将头看向龙榻里面。 “去将他随意安排一个院子,告诉他,孤政务繁忙。” 林非离开后,月墨川朝着龙榻走去。 龙榻上的小女孩神情黯然,泪水顺着眼角流出。 从前很想听见那个人的消息,可真的听见了他的消息却还是会心痛。 “卿卿……” “川哥哥,你说为什么他现在才来找我?” “在东阳国那么久,他都没有来找我一下,都没有来问我究竟怎么了,都没有来关心我,这一年,我去了哪里。” “都不给我解释,当初为何要将绳子割断害我掉入山崖。” “他也没有告诉我,为何他会和凉诗琪有孩子,他曾经说过今生只会娶我一人为妻,永不纳妾,可是他都没有做到。” “我原以为,她娶凉诗琪是为了东阳国和北凉国的百姓,我相信他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坚信他娶凉诗琪是缓宾之计,可最后发生的一切已经不在我的预料中了。” “洛凌勇将我劫入皇宫,他都不知道在何处。” “洛凌勇扬言将我悬挂在皇宫门前,直到最后一天我都没有看见他的影子。” “川哥哥,我真的好难受……” 云寒躺在龙榻上,泪水夺眶而出,给月墨川说着过去这一桩桩一件件发生的事情。 月墨川将云寒拥入怀中,他视若珍宝的小丫头过去是有多么不幸,是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承受住这一切。 云寒的泪水浸湿了月墨川的墨袍。 许久,月墨川声音低哑道:“卿卿,川哥哥是你最大的后盾,你记住,只要你回头,川哥哥永远在你身后。”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一纸传书,川哥哥跨越千山也会到你身边的。” 云寒红着双眼看向月墨川,宛如一只被欺负的小白兔,呆萌呆萌的。 “川哥哥,谢谢你。” 月墨川将云寒的碎发放在耳后,“我喜欢你,从第一眼相见便喜欢你。” “你被欺负,我会难过,你流泪,我会难过,所以我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过完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