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怎么知道？”伊与清看向汪文旼的眼神更为震惊，要知道他师父可是有许多年没有下过山，若不是她机缘巧合的遇到，她怎么会知道那山上还隐居了一个医术高明的前辈。 “到了。”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是内侍提醒他们的声音下马车的声音。 “给娘娘请安。”这是伊与清第一次来到皇后的正殿，前几次都只是有幸路过正殿的门口。 “两位大夫不必多礼。”大多的时候，周悠雪这个皇后其实是没有什么架子的，带人都是温润有礼，平易近人。 两人起身，汪文旼率先走到周悠雪的面前，替周悠雪把脉。 约过了片刻，汪文旼就退下，这时候换伊与清上前把脉。 周悠雪挥了挥手，示意莲秀让其他的人都退下。 “本宫身体可有什么不妥？” “娘娘只是内火稍旺，有些宫寒罢了。”伊与清看了一眼汪文旼征求汪文旼的意见，得到汪文旼的示意，伊与清才缓缓的开口。 “那本宫身体可有其他的疑难杂症？”周悠雪有些不敢相信伊与清的说辞，既然自己身体并无大恙，为何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子嗣。 “娘娘确实没有疑难杂症，除了这丫头说的，其他的都很健康。”伊与清不敢保证，自己医术有限，看着汪文旼。汪文旼自是明白伊与清眼神中的意思，捋了一把胡子。 “那为何，为何这么多年本宫一直都不曾，不曾有子嗣？”周悠雪费了好些劲才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出来。 当时还在皇子府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暗自议论，是因为当初自己毒害了那个侧妃的孩子，这些年才没有子嗣的。 她不信，分明最后她都已经找到了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偏生是这些人一直揪着那件事情不放。还有的人说是长孙旻的母妃在背后作怪，毕竟当初淑妃可是被自己的儿媳害死的。 这，她也不信，当初自己一直卑微的想要获得长孙旻母妃的认可，最后是她害她在前，她没有做错。难道冤死的大公主不是人命，就该白白枉死。 “这，老夫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娘娘虽然宫寒，也不至于到受不了孕的地步。”汪文旼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把握的，这皇后若是真有什么无法受孕的杂症，自己是一定可以把出来的。 “那可有在本宫的饮食起居中动手，让本宫无法受孕，”既然自己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通过饮食起居动手。 “暂时没有，娘娘宫中并没有任何有碍子嗣的物件。”说话的是伊与清，周悠雪的正殿全是一些果香气息，连花香都没有更别提檀香一类的。 “暂时？”周悠雪心中觉得自己快要接近真相了，那自己在皇子府，在王爷府之中的时候，岂不是很有可能被别人动过手脚。 “你再替娘娘把一次脉。”汪文旼吩咐伊与清再给周悠雪把一次脉。 这事关自己，周悠雪是十分配合的。 “你可有感受到关于麝香一类的存留的痕迹。”汪文旼又捋了一把胡子。 “并未。”伊与清在汪文旼的指导下，仔细的感受了一番周悠雪的脉搏气息。 “我知道了。”伊与清瞬间明白了汪文旼让她再把一次脉的意图。 汪文旼笑了笑，这丫头悟性不错。 随后，汪文旼就向周悠雪解释了一番，为何让伊与清再把一次脉的意图。人的身体是最诚实的，若是周悠雪之前受过一丁点的麝香一类的影响女子受孕的药物，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身体因为此受损，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周悠雪所言，是自成婚一直到现在自己的肚子都没有一点动静，假设真的有人动手脚，一定不会只有一星半点，周悠雪的身体一定会有受损的痕迹。 伊与清刚刚只是片面的查看了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从根本上仔细了解周悠雪的身体，故而才会得到伊与清所说的结论。 “莫非。真有报应一说？”周悠雪听完汪文旼的解释，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愉快，反倒是愈发的沉重了。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却一直没有子嗣，当真是她的德行有愧？ “或许，问题，不在娘娘这里。”伊与清犹豫的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毕竟这里是天家所在的地方，自己随意编排天家身体有问题，不论真假，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赐死。 许是同为女子的缘故，伊与清看着周悠雪落寞的模样，心中不忍，才大着胆子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前，她就遇到过一对夫妻，成婚多年都没有子嗣，一直遭受婆家的羞辱，给男子取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 谁曾想，这些小妾的肚子都没有动静，这女子的婆家就认为是这女子与他们家相克，是个丧门星，要放火烧死这女子。 最后还是官府来了人，救下了女子，在女子的一再坚持下，官府的人就找了一名有名的大夫，替这男子把脉，结果当真就出现在这男子身上。 真相大白以后，男子又苦苦的哀求女子不要离开他，好在这女子不傻，当着官府的面要了和离书。 “娘娘饶命，就当是小的一时口无遮拦。”周悠雪听到伊与清所说，愣在了原地。伊与清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跪下求饶。暗骂自己多什么嘴。 “这丫头说的不错。”汪文旼十分认可伊与清所说的，同时向伊与清投去了赞赏的眼光。为医者就是要敢于说实话，要是天下的大夫都因为害怕而拒绝说实话，医者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医者没有医德，对病人总是说好话，这医者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选一些会溜须拍马的人，不就包治百病了。 “你们先下去吧。”周悠雪只是因为伊与清的话感到有些震惊，并没有要处死伊与清的打算。其实，伊与清刚刚所言说出自己这些年不敢说出来的疑惑，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最后这些话在面对长孙旻的时候又咽下了。 现在这真相差不多撕开在了她的眼前，周悠雪显得更加手足无措，她犹豫自己要不要将真相解开，最后终究什么也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