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位娘娘，你但说无妨。” “反正你白纸黑字的已经画了押。”宝公公循循善诱的让曹富贵说出那张证词上的人，一副曹富贵不说出来便不会罢休的模样。 “是，是德妃娘娘。”曹富贵费了好大的劲，将自己的头埋了极低，以此来获取一些自己的心里上的安慰。 “不可能。”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文官站位第三的祁惟忠。 “回皇上，沛琇素来是个性子单纯的姑娘，哪里做的出这般的事情。” “还请皇上明鉴。”祁惟忠说着已经跪在了大殿的中间位置，说的很是动情。他自己教导的女儿，自是十分清楚的，虽然对陆漴是一片深情，断不会做出这样阴狠歹毒之事。更何况，他身为兵部尚书，相较于其他文官而言，与武官之间多少有一些交情，与威武将军程定焱更是有过性命之交，哪里会做出伤害他外甥女的事情。 当年，祁惟忠还是兵部的一个小官，在西歌与漠临交战的时候，祁惟忠奉命亲自押送粮草支援程将军，中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叛徒。在有人放火烧粮草的时候，不偏不倚的被祁惟忠给撞见了，在祁惟忠大声呼喊之中，赶来了不少的人，这些烧粮草的没有得手，便要杀了祁惟忠泄愤。 寡不敌众，祁惟忠很快就落了下风，眼看这就要被一剑刺死，不远处射来的箭击中了拿剑人的手，祁惟忠这才捡回来一条性命。而这射箭之人，就是前来接应粮草的程定焱。 “微臣也以为，不是德妃娘娘所为。”程定焱走到了大殿中间来，他相信祁沛琇这丫头的为人，此事一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想要一箭双雕的，一次性解决了祁沛琇这个唯一的居于妃位的和将来要居于皇后之位的“夏景淳”。 至于，这背后之人，定是想要这后位的人。 “程爱卿这般笃信？”陆漴对于程定焱站出来说话之事，不免有些震惊，没想到程定焱这般的冷静，这要杀的是他的外甥女，他却在给凶手开脱。 “微臣相信德妃娘娘的为人。”程定焱不卑不亢，他愿意相信祁惟忠，相信他的女儿。 “可是，在这证词上言，前日家宴结束以后，德妃拦下了卫国公姐妹俩，耽搁额许久的时间，卫国公姐妹俩这才离开。”陆漴声音清冷，辨不出喜怒，公式化的有些可怕。 “这事情微臣是知道的。” “她们之间有些交情，许久未见，闲谈几句也是可以的。”程定焱面不改色，始终相信祁沛琇的为人。 “微臣敢问一句，她们交谈的片刻，可有争执声？”程定焱一句话便点出了其中的漏洞，既然没有听到争执之声，就是无法断定她们彼此之间不和，才会下起这样的死手。 “不知将军可曾听闻，笑面虎。” “往往这种人，最是可怕。”朝堂之上瞬间热闹了起来，似乎已经不是在争论德妃到底是不是凶手，而是权位之争。刚刚说话的是文官站位第四的，刑部尚书孙有庆。 眼看这六部尚书之中的王尚书和刘尚书刚刚闭门思过，失了圣心，祁尚书的女儿陷入到这次事件之中，若是坐实了这件事情，不管祁尚书的位置保不保，至少也是要招了皇上的厌恶，失了圣心。 接下来的关于丞相之位的选择，能够竞争和候选的人少之又少，这是抓住机会的好时机。 “既然如此，不如请了卫国公来，听一听当事人所言。”大臣一直在此争论不休，最后还是什么都争论不下来，反倒是搅乱了朝堂的风气。 有理不在声高，凡是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如此，就依爱卿所言。”陆漴觉得这个建议不错，若果真如程定焱所言，这件事情自然就不是祁沛琇做的。 陆漴考虑的很周到，担心吓着两姐妹，吩咐程中允去请的姐妹俩，一路上好生的将事情的缘由给两人说上一番，以防到了殿前有失仪之举。 当然不是没有人想要出口反对，担心出现包庇德妃的事情出现，最后在陆漴的可以杀死人的眼神之中，断了自己的想法，静静等候着卫国公的出现。 “这德妃娘娘倒是可怜，不过是拦下我们姐妹俩，就惹上了这样的祸端。”“夏景淳”上次虽然站的腿脚有些发麻，却是打心眼里觉得这德妃没有任何的想要伤害自己的意思，反倒让她瞧出了德妃眼底极尽隐藏的忧伤。 “所以，这雍城各处都藏着害人性命的。” “你们两个可得小心再小心。”程中允也是觉得毛骨悚然，背后不知道是一张怎样的网笼罩着他们。而他们能够做的，就只能是自己谨慎一些，尽可能避免给这些事情制造机会。 “表哥放心，我们知道了。”夏锦佩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因为有一群人在大殿之上等着的，这一路上的马车是跑的极快的。最后进了宫门，也是直接走的最快的那一条宫道。（这一条宫道是专门供马车和马匹行驶的，设立的初衷就是在遇到紧急事情的时候，能够不用顾忌的那些礼仪，而是讲究效率，不耽误事情。之前各处有战事的时候，所有的军情急报，都是通过这一条宫道传递的。） “启禀皇上，卫国公已经到了。”大殿外的侍卫进来禀告。 “让她们进来。”听到“夏景淳”姐妹到了，陆漴的表情明显比刚刚柔和了许多，大殿上的不少大臣不由得能够缓了一口气。 “臣女参见皇上。”许是之前家宴的时候见过了大的场面，“夏景淳“今日表现的落落大方，跟当年并没有什么二样。这让夏锦佩很是欣慰，她就是担心阿姐会出现差错，闹了笑话。 “免礼。”“夏景淳”姐妹俩才刚刚行礼，陆漴就赶紧让两人起身，深怕跪久了会被伤着，还示意了宝公公给两人备了两把椅子。 这让大臣又是一惊，陆漴这差别对待的也太大了，不少人又在自己心里加固了陆漴很喜欢“夏景淳”的这个想法。毕竟，若不是真的喜欢，站个一会儿并无什么大事，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