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绝不是金钱可以收买的。 柳云裳也是深知这个事实，这才从焦松处下手。 她早知道焦松的内兄，是一个入圣初期的高人。 这才利用陆小川的能力，把焦松贪墨的证据搞到了手。 而且，现在她出示的，还只是帐本的一半。 如果把另一半再算完的话？ 只怕这数据拿出来，四海商会会要了焦松的命。 也难怪焦松，会如此害怕了…… 然而害怕归害怕，可是说动自己的大舅子，这事同样艰难。 武者本就看不起商人，更何况自己这大舅子，还是平南城的佼佼者。 若不是这么多年来，自己明里暗里的一直资助他，恐怕他连理都不会搭理自己。 现在这个时候，让他去求人，岂不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左思右想之后，他想到了陆小川。 这陆先生为人诚恳，为了他的事，都把胳膊弄出伤来了。 想必这事他应该能摆平吧？ 他匆匆的结了帐，回家带上了一个盒子。 向着商会里，陆小川的房间走去…… …… “陆先生，您的伤好点儿了吗？” “啊，好，好多了。那个，你这么晚来，有事儿吗？” “呵呵，这不是得知陆先生受伤了吗？我特地带了上好的金创药，来给陆先生疗伤的。” 焦松把盒子从怀里掏了出来，伸手推到了陆小川的面前。 那盒子看起来稀松平常，却有一股异香，从里面传了出来。 陆小川深知是宝物，吸了一口气说道： “焦掌柜，您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敢收呢？” “哎，陆先生高才。此次教会了三位帐房先生那个什么……噢，算盘。这是我四海商会莫大的福份啊。些许药物，权当酬劳了。” “既如此，那我就收下？”陆小川笑眯眯的问道。 “当然，当然。陆先生要不收下，我可就生气了。” 陆小种川嘿嘿一笑，把盒子放入了怀中。 可是这礼物收下了，他却没了下文，只是一个劲儿的请焦松喝茶。 焦松现在那里还喝的下呀。 等了半晌，见陆小川没有半点儿开口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陆先生，长老今晚提及之事，您怎么看？” “噢，你说是这个啊？依我看，焦掌柜你这次，还真是得请动内兄出马不可。” “可是他……” “我知道，但你想想。到底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 “这，当然是命重要。只是我这内兄他……” “你且听我一言。” 到了这个时候，陆小川就知道： 施展忽悠大法的时候到了！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看了两眼，然后快速关上房门。 整个过程，显得迅捷无比…… “俗话说的好啊，这好死，还不如赖活着。焦掌柜今天也看到了吧，那些帐本上，我可是有好些，都没往上写啊。” “是，是，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实际的情况是：陆小川毕竟没有实操经验，不可能看出所有的破绽。 焦松呢，都贪污那么多年了，也不可能记得所有的细节。 只是现在写出来的这些，已经足够让他喝一壶的了。 至于那些没查出来的，反而没什么用了…… “想想看，以焦掌柜今时今日的地位，是什么换来的呢？还不是你现在的这个身份？他们虽说嘴里都叫嚣着看不起商人，可有几个不在这铜臭下面折腰的呢？ 我听说，焦掌柜手内兄，也多承蒙你的照顾。如果你断了他的供养，只怕他……” “啊？这……唉，陆先生，你有所不知。焦某之所以在这平南城还算号人物，也多仰仗我内兄。倘若没有他，只怕别人……” “那其他城的掌柜呢？难道就个个都有高手内兄不成？” “这……” 被陆小川这么一说，焦松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社会制度的形成，会本能的束缚人的思想。 长久以来形成的商人下品的观念，让焦松也变得很不自信。 只是陆小川的这几句，却让他迷茫的内心，泛起了一丝光明。 难道，我真的凭自己，不是靠别人？ “商人其实就是买东西，把东边的买卖到西边去，变贵贱，调余缺，度远近。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以一已之力，推动社会繁荣。 你想想看，若是没有了商人。咱们这吃的从那儿来？穿的从那儿来？人们那些生产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又怎么会继续生产呢？ 千百年来，主流观念开成了一定思想：商人重利。困此，人们这才瞧不起我们。 但是，瞧不起的本质，其实是源于他们对我们的羡慕。 正是因为这中羡慕，才让他们产生了嫉妒，从而排斥我们。” “陆先生说的有理，只是，他们羡慕我们什么呢？” 陆小川的话，很为商人提气，也让焦松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