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没有你说得那般简单。我不想将汐汐牵扯进来。所以能否让小汐先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眼下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我也不想汐汐出事情,所以你倒不如留她在身边。你我都在一起照看着,汐汐不会有事的。兵荒马乱得,你要是贸然送汐汐出去,路上又是一阵担心。”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路上保不齐被设下了埋伏。你我二人稍不注意,汐汐可能就会深陷囫囵。” “你说的我又怎么不会知道。可你看,那狗贼还一直惦记着元汐。老狗贼的儿子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日不除,终日都人心惶惶。我早就说过那人就是你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现在可好,也成为我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了。如今我又走不掉,元子琪又是个幼稚鬼。只知道打打杀杀。让他保护元汐简直无法实现。” “现在来的也没有什么好人。元子琪留在身边也未尝不可。有坏心的,直接绑了便是。你我也能省些心。再说了,别人信不过,元子琪你总信得过吧。” “元子琪就是太过于急切。遇到元汐的事情简直能让他昏了头。遇到紧急的情况,更是手忙脚乱。”元衡十分烦忧。 “何况又距离汐汐毒发的日子了。我怎么放心走得开。” “我先过去封地。你安顿好了小汐,再来也不迟。如果你愿意带着汐汐去领地。我这边也没有问题,只是可能要颠沛流离几日。不过那里会比这里安全得多。起码兵马在哪里,就算有外敌入侵,那也要看我答不答应才是。” “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让她跟在身边总能安心许多。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汐汐在半路发作的话,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上次的情形你也见到了,再这样折腾一次,小汐的身体怎么受得住。小汐才刚刚过了十六岁的生日,连一天安生的日子都没有享受过。” “她又瞒着我吃药了。彼时最讨厌吃药的人,背着我喝了那么多药。这叫我如何不痛心。” “所以汐汐的病很严重,那边有一个很厉害的大夫。过去之后我负责替你找来。但愿能撑到那个时候。这期间路上备两三个大夫,兴许可以一试。” “这样妥当吗。” 元衡询问的语气让拓跋连其实很心酸。那样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在遇到妹妹的事情时,竟然变成了如今这样颓废的模样。这些担心是必须的,拓跋连也很理解。他的担心甚至不亚于元衡。只是这件事情再没有别的退路,与其被动地留在这,倒不如放手一搏。兴许能找到一条出路。 “你信我。这件事交给我去做。你不必操心了。你今日就带上你的必需品准备出发吧。晚上就走。你让小汐也准备准备。” “我考虑一下。” 拓跋连站在门口,叹了一口气。倒不是说他觉得这件事情棘手。可是那旁的人迟早会找到这里来。这件事情必须由他来做主。 拓跋连很快消失在了阁楼。 元衡还在懊恼,每一次都把危险牵扯进来。他心中有愧。 “这里准备妥当了吗。” “动作快一点。要是办砸了,上面那头怪罪下来。你我都吃不了好果子。” “头儿,这里面装得是什么东西啊。” “你丫的管那么多干什么。这事情不是你该多嘴的。” “这不是好奇嘛。” “嘿嘿。”说话那汉子干笑一声。尴尬地摸了摸那沉重的木箱子。 “这里面好沉啊。我也挺好奇。” “快点搬。今日做不完没得工钱。” “头儿,不要这么苛刻。弟兄们都干了一天的活了。闲聊几句怎么了。再说了,我们一直做工,我们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是不是偷渡的东西呢。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兄弟们问问也是应该的。” 被叫做头的人铁青着脸,手里的鞭子已经蠢蠢欲动。要不是上面吩咐下来了,他才不会到这里来盯着这帮子不长脑袋的家伙。 这里面装得是什么,他当然心知肚明。不过今天要是把这些东西运不到那位贵人府上,恐怕连他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如果不对他人残忍,那么他人就会对你残忍。这是他多年来信奉的哲理。 “莫不是想吃鞭子了。别唠唠叨叨地废话,我手里的鞭子不知道要落在谁的头上。丑话说在前面,这一鞭子落在脑袋上,非死即伤呢。如果还想要与你们的妻子儿女团聚的话,乖乖地做自己的事就好。废话多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众人虽然半信半疑,可是毕竟那人手里拿着长鞭,所以他们也不再讨论。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风平浪静,几个汉子吃力地抬着箱子。 “奇怪,这里面怎么有声音。”一个汉子惊讶道。 “哪里有?”另一个汉子闻声看了一眼那黝黑皮肤汉子搬着的箱子。 “你莫不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要不还是歇一会吧,这里的东西我来帮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