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纷至沓来,另一边围场栅门打开,众将士收队回去。 哪吒勒住马,下来,有人禀道:“大人,知府梁大人到访!” “知道了!”哪吒来到场边的观望台上。 “呵呵,见过总镇大人!”梁大人上前拱手道。 “梁大人!”哪吒还礼。 有兵士上茶。 “今日梁大人到此,莫不是为了令郎的事?”哪吒开门见山道。 “呵呵,正是!”梁大人说。 “梁大人想说什么呢?”哪吒问。 “总镇大人不觉得此事做得有点过了吗?”梁大人说,“犬子的确有负人家女子在先,只怪老夫管教不严!大人大可让老夫来教育犬子就好,何必张榜告示,闹得人尽皆知?” “此举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您也知道令郎有负人家女子在先,可为何六年了也没给出个说法,反而让对方女子及其家人白白背了六年的骂名?”哪吒问。 梁大人沉默了下,然后说道:“素闻大人好打抱不平,不过这事还真轮不到大人来管!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犬子纵有诸多不是,那女子也不是半点过错也无,且不说她有失妇德,单论她的身份也只不过一介布衣,居然想要接近犬子,妄图麻雀变凤凰,真是天大的笑话!” 哪吒皱了皱眉。 “大人何必为了如此卑贱的女子,而与我们梁家交恶呢?”梁大人开始循循善诱道,“这实在是得不偿失呀!” “大人此言差矣,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令郎?”哪吒说,“天下之公理,无分尊卑贵贱!若按大人所说的,身份高人一等,便可为所欲为不必负责,那天下只怕要乱了秩序、寒了人心,这更得不偿失!” 梁大人顿了顿,继而说道:“听大人的意思,是要与梁家作对到底了?” “梁大人误会了,我并不是要与梁家作对,而是就事论事、陈述利弊。”哪吒说,“大人不妨想一想,这六年来,虽然舆论风向直指苏氏一家,但谁人心里不清楚?只是慑于梁大人的威势而不敢直言事实罢了!大人千方百计防人之口,实与防川无异,不如痛快承认了,担起这责任,反倒留下大人治家严谨、令郎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美名!” 梁大人捋了捋胡须,想了一会儿,进而微微点头道:“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想来老夫也在官场摸爬滚打了有些年头,自认为已经看得通透,但今日听大人一席话,方觉惭愧呀!” “梁大人言重了!”哪吒说。 梁大人站起身,作揖道:“子不教父之过,老夫这次回去定当对犬子严加管教,同时也会补偿苏氏一家!” 哪吒也起身回礼。 “这就告辞!”梁大人说完离去。 哪吒目送他离开,此时,莲花太子爷出现。 “想不到你官腔打得不错,免得我再次武力相向!”太子爷说。 “武力是最后底线,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使用,特别是处理这种事情。”哪吒说。 “你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太子爷说。 “那晚你在前厅与她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哪吒说,“别忘了,对着灵位说话,我是能听得见的!” 太子爷的脸上无法做出表情,不然此刻他会笑出来。 那晚他看到院里的昊倾城抱着哪吒哭得梨花带雨,心里也不好受,便来到前厅,对着自己的灵位,那女子的幽魂出现,跪下求他为她伸冤。听完那女子的故事后,竟感同身受,决定第二天自己去向龙王交代。交出灵珠后,按照承诺,他带着女子交给他的笛子,去梁府找到梁公子。 “我先回去了!”太子爷说。 “回哪去?”哪吒问。 “太子庙呀!”太子爷说。 “回去干嘛?”哪吒问。 “还能干嘛?当然是陪自己的娘子咯!”太子爷说。 “你站住,不许回那里!”哪吒说。 “为什么?”太子爷问。 “不许碰倾城!”哪吒说。 “不会吧,你连自己的醋都吃?”太子爷问。 “我不管,反正现在是两个人!”哪吒说。 “我在太子庙住了一千多年,那里是我的地盘,凭什么不能回去?”太子爷问。 “就不能!”哪吒说。 “我偏要回!”太子爷说,“来打我呀!” 哪吒话不多说,两人在场边乒铃乓啷地打起来。 太子庙后花园,昊倾城与苏氏女坐于花架下绣香囊,石桌上放着白芷、秋兰、江离、木兰、宿莽、菌桂、芍药、揭车、杜衡、木莲等香草。 苏氏女很是心灵手巧,做出的香囊精致好看,昊倾城的女红不行,除了香料的配比还行,缝出来的香囊歪歪扭扭。 苏氏女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裳,那是她生前自己亲手所做,得到昭雪之后,家人将这身衣裳送来,昊倾城借佛法施了业火将其烧化了,给她换上。 此外,昊倾城施了一种“架梁”之术,在苏氏女身上架通阴阳,使得她能像还活在阳间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