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三血肉模糊的样子,李暝天将军突然感慨万千。 “唉……”李暝天将军蹲了下去,轻轻叹了一口气,“张三啊。” 张三这一次没有回应李暝天将军的话,他永远也无法再回应。 “你跟在本帅身边那么多年,说句实在的,做事真的是数一无二令本帅最为称心的了。” “也就只有你,最了解本帅的习性了。” “就这样走了,真的可惜啊。” 这些肺腑之言,张三一句话都没能再听入耳边。 “唉……”李暝天将军站了起来,“收拾一下吧。” “是。” 终于等到吩咐的两名侍卫,应声道。 “真是令人头疼啊…” 李暝天将军自己的拍了拍头颅,自言自语道。 两名侍卫上前拖走了张三的遗体,血的痕迹沾染在了地上,他们正打算拖走之后再过来清洗干净。 霎时间,李暝天将军急剧叫了叫: “慢着。” 两名侍卫停下了动作,抱拳恭恭敬敬站着,静候待命。 “去,将他的头割下来,悬在校场上,并宣布:内奸张三已捕获,现在一切操练照常进行,严守纪律。” 李暝天将军吩咐道。 “是。” “还有……”李暝天将军两根手指划过一条弧线,斜眼看了过去,“张三的那个小儿子,解决一下。” “是…” 两名侍卫应声道,回答的声音如同微风生起的涟漪,弱小并且缓慢。 刚刚还在感言肺腑,现在便下令杀死张三的小儿子,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啊… 看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李暝天将军。 两名侍卫拖走张三之后,李暝天将军望着桌台,墨色深邃的眼瞳里闪现着光芒,“祸根一个都不能留下……” 此时发觉事情不对劲的其余侍卫跑过来,抢了个你前我后。 首先争得视觉的第一个注意点,是地上艳红的鲜血,其次是沾染鲜血的李暝天将军。 “将军!”四五个侍卫齐声喊道。 李暝天将军看也没看他们,披了个斗篷,便打算出去。 “将……将军。”几个侍卫惊慌失措,紧跟在李暝天将军的身后。 “这个时候出去,实在不合时宜啊…”其中一位侍卫说道。 或者至少告诉他们,李暝天将军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最好可以说一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本帅没事,”李暝天将军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下,“本帅现在要去觐见主君。” 得知李暝天将军的去向,几个侍卫慌忙跟了过去。 走近美轮美奂的楼阁,李暝天将军步步靠近了姬子唯的寝室。而跟在李暝天将军身后的四五个侍卫,只能被人拦截在楼下。 “慢着,”门前两名侍卫拦截住了李暝天将军,拔剑胁迫。 李暝天将军从腰间拿起腰牌,侍卫见此,忙收起长剑。 “将军,主君正在歇息。” 两名侍卫行礼说道。 “本帅有要事禀奏主君,耽误不得。”李暝天将军一股不容拒绝的气息,浑身散发着。 “呃…” “将军,主君正在歇…” “本帅说了,”李暝天将军瞪了一眼,“有要事禀告。” 两名侍卫左右为难,寝室内的宋镶公正酣甜午睡,而眼前的将军似乎也不是好惹的主。 “快去啊。” 李暝天将军呵声催促道。 两名侍卫眼珠子转了转,但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耽误了,拿你们两人的人头是问。”李暝天将军威胁道,话里寒意十足。 两名侍卫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 “将军稍息片刻,小的这就去禀告。” 说着,他便迈进了姬子唯的寝室。另外一个人便继续看守着。 李暝天将军挺拔站立,耐心等待。 侍卫低着头走进銮生殿,寝室内香气袭人。桌前,椅上,都有雕刻得精巧绝伦的花纹。 只见一个用上好的檀木所雕刻的床,床前挂上紫色帷幔,朦胧中可见睡着一个荣华富贵的人。 那人便是宋镶公——姬子唯。 侍卫咽了一口水。 “禀告主君,门前有一将军求见,称是…”侍卫单膝跪地,唯唯诺诺地说话。 “滚。” 一个枕头飞向侍卫的正脸,没给他说完。 此时的姬子唯正午休,他理应不该打扰。但门外的李暝天将军却俨然有什么紧急的要事觐见,似乎也耽误不得。 挨了一记打的侍卫仍然面不改色,颤颤巍巍地说道:“称……称是,有要事禀告。” “寡人不听。” 姬子唯直截了当拒绝了侍卫。 “……” 侍卫前后维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单跪着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外面一道声音传进来: “末将李暝天,特此前来,有要事禀告主君——” 这句话真是一场及时雨,侍卫的脸色渐乎和缓。 “李暝天?”姬子唯立起身子,沉重的眼皮子一下子警觉起来,“要事?” “传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