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大桥?”姬小白问。 先前州国侯君为加强南北两地交通的便利,特此命令修造这座大桥,长可达二十公里,宽约三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修好之后,翌日黎明,罕见奇迹发生了,成群结队的鹧鸪鸟环绕翱翔,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国君因此赐桥名为鹧鸪桥,几百年以来,州国易主无数,此桥依旧坚固无比。 莫空离应声是。 “然后呢?” “主公可舍得折损大桥个一二...”莫空离表现得尽力诚恳,表明自己别无二心。 “什么?”姬小白好像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话。 “主公可舍得折损大桥个一二..”莫空离不怕死,重复了这句话。 “怎么不先把你的脑袋折损个一二呢?” 还未等到其他大臣批驳莫空离的意见,姬小白便说出一句凉到后背的话。 白发大臣冷冷一笑,还以为莫空离能提出什么更好的意见,结果是这么离谱荒诞无稽的主意。 断了鹧鸪大桥,这是要耽搁了常年游走南北地区的商人,那两方的经济可是要平白无故亏损许多,并且对于南北地区的交流也要遭到阻碍。 最主要的是,鹧鸪大桥已经被当作州国的神仙之桥,它在州国的地位很崇高。 “臣诚惶诚恐,为州国尽心竭力,主公若愿意听取谏言,臣甘愿赴死。” 莫空离说道,一副“留取丹心照汗青”的不怕死的样子。 随即大堂上响起的是大臣们的咒骂,支持莫空离的声音几乎不存在。 “别装得这么大义凛然,”姬小白露出鄙夷之色,“杀了你,寡人倒变成个喜爱杀害无辜忠诚的主了。” 然后一片“主公英明鉴别,莫空离小人挑唆”这种类似喧嚣的声音响起。 “主公可愿听完臣的接下来的话?”莫空离顶住压力,执意请求。 “说啊,”姬小白丝毫不介意他的狂妄不羁。 “臣并非是建议毁灭鹧鸪大桥,而是建议趁虢国借道之际,损大桥个一二,特此称修桥要紧,拖延虢誉公的时间。” 莫空离有条不紊叙述一番。 …… 大堂静了静。 有些大臣听完开始支持莫空离,有些大臣原本还想批驳一番,姬小白手掌朝前,制止了一片吵吵闹闹的声音。 姬小白摸了摸胡须,深思熟虑许久。 虢誉公要借这个道,按照最短路线来说,鹧鸪大桥是必然经过,如果恰好他赶到此处桥坏了,那只能在路上再折腾些时日。 “损一座老桥..”姬小白从宝座上挪了挪,摸了摸镶嵌在宝座上的珍珠,“...换来州国与两方的互不得罪。” “主公,万万不可!”“主公三思啊!那可是先人留下的精粹!”“主公,鹧鸪桥乃州国仙桥是也,损桥如损国,这必不能恣意妄为啊!” 姬小白甩了甩墨黑色的袖子,不耐烦制止道:“真是吵死了。” 大臣们默不作声,尽管还很想再多说两句话,改观姬小白的想法。 姬小白心中想:如果多耗虢国一些时日,宋国总能争分夺秒想出更多抵抗虢国的办法,虢国输了的话,它也不会将州国怀恨在心。 毕竟州国的大桥塌了,也给州国带来不便,况且还是被当做州国的神仙大桥。 但如果宋国输了,州国的相助这么明显,宋镶公能看在眼里,这只可怪他们自己不争气。 姬小白揣摩其中的利与弊,明显还是利远大于弊,桥塌了能修,神仙一说他姬小白活这么大还没见过。尽管还有其它不同的反对声音,姬小白宣布: “寡人心意已决,就按莫卿说的办。” *********** “启禀主君,叱咤军直逼我国南镜,潼关危机重重,吴将军请求支援。”一名传达消息的士兵满脸土灰,单膝跪下只求宋镶公一个命令。 “行。” 姬子唯手里举着一个青铜杯,“你先回去传达给吴大力,一定要守住潼关,援兵很快就会到来。” “诺。”该士兵应了声,便退出姬子唯的寝室。 这前脚刚走,后脚就跟上另一名士兵的求见。 “报!门外有士兵求见。” 姬子唯应声:“宣。” “启禀主君,南镜请求援兵……” “守住南镜,援兵很快就到。” “诺。” 得到同样答复的士兵,急匆匆退出姬子唯的寝室。 “报!门外有士兵求见……” “……宣!” 姬子唯的怒气一而再再而三压抑下去。 等到他的耳根清净之后,他心急火燎地密诏宠臣,准备商讨议事。 而李暝天将军当仁不让是其中一个。 接到召见的李暝天将军,他披上斗篷,望了望守在外面的栾惊鹊与南宫粼,说道: “你俩随本帅一同前往。” 两人应声是。 李暝天将军走进大堂之后,栾惊鹊与南宫粼在阶梯下等待,两人持矛而立,不苟言笑。 “南宫兄怎么了嘛?”栾惊鹊察觉到南宫粼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看样子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