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闻昭起的很早,刚洗漱完,闻爹便过来,抓着她便说 “问你个事儿。” 见他一脸严肃,闻昭心里一紧 “什么?” 闻爹咳嗽两声 “咳咳,就是,那什么,昨天,岐王是不是告诉你婚期了。” 这是一个肯定句,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过来问她,只是确认一下。分析完,闻昭咬牙 “祁姝这个大嘴巴!” 闻爹一哽,白她一眼 “还不都是你心大,这种事怎么能不先告诉我!” “就算我不说,你也是会知道的吧。” 闻昭小声嘟囔,闻爹瞪她一眼准备叨叨她,管家匆匆跑来 “老爷,老爷,您快来看呀!” 闻爹困惑 “看啥?” 闻昭同样好奇,平时可不见徐叔这样,出什么事儿了? 徐叔抹抹脸 “你快去,岐王府的人下聘礼来了!” 闻爹一愣,片刻,反应过来,赶紧挥手 “快,带我过去。” 前厅,站着两个老妇,见闻爹过来,其一上前 “侯爷,恭喜恭喜。老妇奉皇命前来送聘。” 闻爹伸手相迎 “嬷嬷快上座,喝杯茶解解乏。” 两嬷嬷摆手 “侯爷,您糊涂了。我们是奉从‘六礼’之仪,担媒人之责,初上门是不可饮茶的。您只要收好聘礼,安心待小姐出嫁。” 闻爹一拍脑门 “是我糊涂了。” 又吩咐管家收好东西,见状,两嬷嬷朝闻爹道 “侯爷,如此我们的使命便也算达成了,就不多做打扰,告辞。” 两人福身,离开了。至二人走出定国候府,闻爹咳嗽一声, “走了,出来吧。” 祁姝被闻昭轻轻一推,踉跄从隔门走出,两人行至闻爹跟前,笑嘻嘻道 “爹” “老爷” “哼,你们两个啊,没点姑娘家的样子!” “爹啊,我们可不是故意偷听的,我们是来找慢慢的。” 闻昭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只乌龟递至闻爹跟前,闻爹退开一步,皱眉 “胡闹!” 斜睨闻昭一眼,一本正经 “你也都听到了吧,都快嫁作人妇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 闻昭撇嘴,不乐意 “嫁作人妇怎么了?有谁规定嫁作人妇就不能保有少女心了?” “你呀你,耍嘴皮子倒是厉害,正经事一个不会。” 闻爹摇头叹息道,闻昭嘴撅得老高 “既然这样,你该去找个出口成章的做女儿。” 说完闻昭做了个鬼脸,而后拉着祁姝带上慢慢逃之夭夭。闻爹看着两人飞奔的的身影,气结,朝着两人背影喊到 “你个——” 死丫头!没大没小,这要是到了王府可怎么办喏! 怎奈,他还没说完人已走远,闻爹叹息,唉,女大不中留…… 刑部府衙 闻昭和祁姝依旧坐在昨日那个位置,依旧是昨日的情形,只是裴至和张元儿这两个当事人都不在,堂下却站了四十来岁的男人。闻昭打量那人,其四十上下,身形瘦弱,弓腰驼背,尖嘴猴腮,一副小人模样。闻昭在心里评判他时,魏镜一拍惊堂木,端肃的声音响起 “升堂!” “威~武~” “裴矢渝被杀案二次开审,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那人环顾公堂审视片刻,失望收回目光后看向魏镜,抬手 “草民裴信,前来赎罪。” “赎罪?你有何罪要赎?” “这,王爷,在此之前,草民有一事想向您请教。” 裴信说完朝简笙和简章所在方向看了一眼,见二人同样也看向他,挑眉。魏镜默视三人 “何事?” “草民有一惑,按照规定,刑部审理重大案件,大理寺卿应与刑部尚书、侍郎会同御史中丞会审,可今日为何独独不见裴尚书?草民以为,草民将要说的事与裴尚书关系重大,他必须在场才行。” 裴信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这个节骨点而上,按理说,裴至不应该缺席才对。众人带着疑惑,集体向魏镜看去,却见魏镜看着裴信,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片刻,魏镜恢复端肃神色,看向裴信,冷笑, “这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么?还是说难道你今日至此,所赎之罪与此案无关?” 裴信一滞,面色微白,恍惚一阵才道 “回王爷,若是如此,那草民只能等到裴尚书到了才能说了。” 魏镜冷睨他,欲说什么,这时,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来,过礼后,扫了眼众人,看向魏镜,欲言又止,魏镜回神,正色 “何事如此慌张?” “禀、禀王爷,卑职刚刚接到消息,张元氏,张元氏死了,尸体在裴尚书府被发现,张家人正大闹裴府,拖着裴尚书讨说法,不让他过来!” 魏镜一怔,一扫堂下众人,沉声 “来人!” “是!” “带几个人去一趟裴府,将他们都带过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动武,将尸首一起抬过来,顺便去义庄叫一个仵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