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被带走了的时候,被拷着手铐,整个头低垂着,已经没有挣扎。 陈意欢那时候问他:“既然你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那你知道杨姨的月事是每月几日吗?” 王叔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情,没想到陈意欢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方婆婆若有所思,假如这个人真的和杨鹂有不干不净的关系,知道那个日子是当然。 男女行房事,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特殊时期。 “我,我她找我的日子都不是那些日子。”老头狡辩道。 陈意欢又往前的一步,目光咄咄,妙语连珠:“那你知道杨姨的三围身段吗?上中下大致尺寸是多少?你知道杨姨贴身的衣服是什么色什么款式? 你知道她睡觉的习惯吗?既然你说她和你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不会这点东西都答不上来吧。 这些你都答不上来,不过是因为杨姨跟你根本一点点关系都没有,你就是撒谎!快说!是谁指使你来的?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叔听后随即踹了他一脚:“是谁让你来做这种缺德事的?!” 老头露出退缩的表情,他是收了那个女人的钱的,如果说出去了,不仅他今天白被警察抓走了,钱也会没有了。 硬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出来,警察赶来的时候,他只承认了自己和杨鹂没有一点关系,只是想翻墙进去偷东西罢了。 过来凑热闹的村民,叽叽喳喳的安慰着杨姨,谁知道这种荒唐事会到了她的头上,平日里杨鹂热情,乐于助人。 “哎哟,这到底是谁想要整你哦,杨鹂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竟然扯这种谎话,这不是毁人婚姻吗?” “幸好王家人是明事理的,要是我家那伙子怕要气上头去,根本听不进去别的了。” “还是意欢有小聪明,把那人虎的一愣一愣的。” “真是造孽,那人好像是县城边上一个村里的,一直没结婚我就说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以前可是经常进局子的,专门做偷鸡摸狗的事!” “吓!那还得了,跑来咱们村里来了,大伙儿回去快看看有没有少什么物件,指不定就是一路偷过来的。” 杨鹂对陈意欢的感激溢于言表,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今天如果不是她,任那个老光棍满口胡话,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陈意欢知道今天的事还未结束,冲着杨姨撒娇:“杨姨,现在才六点钟,我一大早就被吵醒了,真是困死了。” “那你快回去再睡一会,等会儿吃午饭了我就过来叫你,今天必须给你好好准备些菜!”杨鹂可以说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两件事,一件就是嫁给了王书峰,另一件就是照顾搬到隔壁的陈意欢。 方婆婆也十分感激,又有些愧疚的瞥了一眼杨鹂,她对这个儿媳妇从未有过一丝好脸,就在刚刚她还信了那个人的话。 两人冰冷的关系,好像出现了一丝缓和,回屋的时候方婆从自己带过来的一个红绒布小包里掏出来个通体碧色的翡翠玉镯子。 陷入了沉思当中,她的眼睛还没有老眼昏花到看不清人的时候,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杨鹂根本就不是她从前想象的那种人。 而且她远嫁过来这么多年,从未因为婆婆的冷漠,与丈夫的分离而回过娘家,反而每年过年的时候才是王书峰唯一能够离开部队的机会。 她都会一个人守在屋里,安静的等着他回家团聚。 方洪雨说的那些话,难不成都是瞎编乱造的? 方婆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曾经方洪雨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渐渐露出了端疑。 方洪雨没想到那个人不仅成事不足而且还败事有余,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她这样迫不及待的举动,无疑是自投罗网一般,方洪雨捂着被方婆掌掴的半边脸,扯出一个尴尬又不知所措的惨笑:“姑姑,你听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事我也,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陈意欢冲着方洪雨狡猾的笑笑,过去劝架,拉着方婆的手:“婆婆,方姨就是再不喜欢杨姨也不会做出叫人翻墙栽赃她偷汉子的事啊,而且方姨不是前些天才过来给宝宝包了四百块钱的红包吗?” 这话直接把最后的一层体面撕开了,院子外头的人窃窃私语。 “这方家没一个人过来满月酒,专挑第二天来的,结果只给了四百块钱红包纸都没有,更别说是银镯子了。” “真是白瞎了,杨鹂生的可是个大胖小子,怎么说也得拿金三件吧,四百块钱现在一罐奶粉就没几个剩了。” “抠门损的!” “杨鹂嫁的什么人家啊,咱们平壤都出不来这么一户。” 不提还好,一提方婆就一股怒火涌上脑,甩来了陈意欢的手,上去揪着方洪雨的手,力气大的惊人:“走!和我去警察局,和那个老流氓当面对峙!真该把你这黑心肝的一起抓起来!” 陈意欢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方洪雨一听到要去警局就慌了神了,虽然说人是梁思雨叫的,可是这件事她也是同谋之一。 情急一下竟然大力的挣脱了方婆婆的手,还推了她一把,心虚的大吼:“你这死老太婆胡说八道!早知道就不和你们一家人搅合在一起了,真是晦气!” 方婆婆没想到方洪雨会这样做,被她推着往后倒去,可是没倒在地上,王叔离她太远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是杨姨及时上前接住了方婆婆,这是极其危险的,老人家最禁不得磕磕碰碰,更何况是被人给推倒。 方洪雨一点也不担心,拽着自己的篮子没好气的快步离开了。 陈意欢也是被吓的够呛,后怕的帮忙扶着方婆婆,她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老气:“真是我……看错了人吧……” 也是个真心疼爱的孩子,不然就不会帮她养育孩子了。 陈意欢抿了抿唇不语,心底有凝聚的冰冷:“方洪雨,等着吧,很快就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