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得月楼(1 / 1)

车轮在不算平整的石砖上滚轴,就算坐在锦垫上还是觉得一阵颠簸着难受。
纱帘被阳光烤的微微有些发烫,马车掀起的微风把纱帘吹的鼓鼓囊囊,一下一下飘在元鸾的脸颊颈脖,挠的一阵心烦意乱。
“那丫头是个什么人?”常浅浅漫不经心的开口,掀起一点帘瞧着外头的街道。
元鸾便将那丫头如何和她搭上话,如何找她说发现李姨娘欲给金氏下药说了一遍。
随即又想了想,却是越想越觉得心揪住一团,突的一抬头,发现常浅浅也正在看着她。
却又想找到一个答案,开口才发觉声音已经有点沙哑:“所以,玉三这丫头,是故意接近我,故意在获得我信任之后告知我李姨娘下药的事情。或者.....或者说,她就是下药的人,而她的目的,不是大夫人,而是丁嬷嬷。”
常浅浅面上的惊愕不带一点掩饰,手中的梅花白玉瓷怒立在花梨木小桌上,星星点点的茶水溅在桌上。
元鸾连忙低头细细擦去桌上的茶水,听见常浅浅慢开口:“玉三是祖母的安排的人?”
车外的街道上吆喝声谈话声不绝于耳,车内却是安静下来。常浅浅闭着眼在沉思,若不是见着那手里紧拽着的绢子,还只当常浅浅睡着了去。
金家婆子的到访,老夫人突然将管家权交给了金氏,还有丁嬷嬷的身亡....
元鸾心中一个想法在脑中叫嚣着,常浅浅的反应似乎也在表明着她也想到了...
见着常浅浅把头偏向了窗外,却不掀开纱帘。只用手捏着绢子悄悄擦了擦快涌出来的泪。
元鸾上前轻抚着常浅浅的背,背上浸过茉莉水梳的发还带着香气,忽然间想起儿时还在贾府,也总是嚷嚷着要梳母亲的这个茉莉梳头....
常浅浅也不转过身来,声音听起来还是一如往常:“祖母....是想要母亲的那份嫁妆吧。”
“金家婆子来闹,祖母却刚好来了清水苑。而丁嬷嬷一死,管家权又在母亲身上,若是这时候嫁妆全给祖母贪了去,也只怪母亲当家不力丢了东西。到时候推给一两个丫鬟顶替...“
常浅浅话音刚落,猛的转过头来,一双眸子清亮又沉寂。
元鸾脑中嗡的一声响,脸上血色退尽也尚未发觉。小嘴微微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到时候推个丫鬟顶替,那她这个金氏不离身的大丫鬟,便是最好的选择。或许几板子给打死在院中,或许,流落花巷陷入日日折磨......
马车还没到得月楼却停了下来,车夫歉意的朝着车内的常浅浅说道是两个小贩因为生意吵闹着挡了道。
可是她宁愿是要这样的平凡的,带着烟火气息的生活,都是一场奢望。
她现在能做的,只有低下头敛去眼中的情绪,在这杀人不见刀的后院,好好活下去。
绕过几条巷,马车才停了下来。依旧是热闹,只是这种热闹却少了很多街井小贩以及讨价还价的热闹。
马夫早就跑过来架好车凳,告诉常浅浅得月楼到了后就走开去了一旁。
楼畔绿槐啼野鸟,门前翠柳系花骢。屋角的雕檐在暖阳下发着光,赭石色的墙面正上挂着一块龙飞凤舞的得月楼。与宅院门口一贯的大石狮像不同,这得月楼门口红檀木门上雕着翠竹和松柏的大扇门两侧放着两尊雕水波纹小石狮像,站在一旁的小厮见着主仆两人,小碎步子跑了过来。
脸上一脸笑都快裂倒耳根子去,引领着常浅浅主仆二人从侧面的后面直直上二楼去。
边领着还不忘了一边打趣道:“常大小姐您可是好久没来这得月楼了。现下正是上了好多新菜色呢。对了!今儿您一定要尝尝的,那比得是咱得月楼上的青梅酿!不少官家小姐跑来尝尝,今儿个知道您要来,正是给您备着呢!”
常浅浅今日却没什么心思打趣两句,摆了摆手便不说话了。
元鸾在一旁立即拿出锦囊备好的赏钱递了过去,那小厮脸上的笑意更浓,带着主仆两人上了包间内。
一桌的珍馐美味,常浅浅却不怎么动筷。元鸾倒是第一次随着常浅浅出来,金氏甚少来酒楼这些地方,这让元鸾倒是新鲜的不得了。
得月童鸡香味扑鼻,还没来的及动筷,常浅浅倒上了一杯青梅酿朝元鸾递去。
浅尝一口,酸酸甜甜的青梅酿在嘴中化开,青梅的香气还唇齿留香。常浅浅倒是一杯直饮而尽。元鸾见状也一杯直喝了下去,清香直击肺腑,酸甜的酒意也直击上头。
虽然尝着酸甜可口,却还是有些醉意。可那梅子的清甜还在嘴中回荡,元鸾舔舔嘴角又是忍不住再来一杯。
常浅浅却低吟起来:“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似是到兴起来,朝着元鸾笑道;“不如来玩行酒令。”
眼前的人已经重重叠叠几个影子,微微瞪了瞪眼,元鸾举着青梅酿差点撒在衣衫上,还是晃悠着头沉思几秒,接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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