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黎明百姓今日谁不知道是这孙家的姨娘要告了这孙家正牌夫人的日子。 走街串坊还是这茶楼饭馆,就算是不知道孙家是哪家,孙公子是谁的,都要上前听上几句,这小妾告夫人是个什么道理。 一时间街道上倒是熙熙攘攘,堵得个水泄不通。 常浅浅坐在马车内还愣愣的直发神,方才那一幕已是翻来覆去想了又想。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懊恼状。 元鸾瞧着实在是不知常浅浅是怎么回事,索性也不去想。这几日就这么操劳孙公子的事倒是好几日没睡个好觉来,正好在马车上能眯上一会儿。 正是睡得迷迷糊糊间,几声愈来愈高的争执声响在耳旁,一个激灵将人打醒。微微眯着眼掀开帘子一看,忽而闪进的光亮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便又将帘子搭了下去。 常浅浅倒是也没这声音吸引了,只是心中怀着事,见马车停在这儿一动不动了,便道:“怎么还不走?” 驾马的马夫闻声要出声,却是被一旁猴瘦的少年一把抢先,风一般的跑下车去绕倒马车两窗前,笑道:“小姐,现在马车可是动不了呢!” 马夫忙的一喝,却又不敢随意先下马,只能在马干急着冲着少年喊道:“你怎么这般没规矩,若是冲撞了小姐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常浅浅闻声掀开车帘,这才知道方才同她说话的这少年是小五。冲着这马夫摆摆手道:“没事。” 小五挠挠头,依旧还是原先那般机灵样,一脸喜色冲常浅浅道:“今儿个我休息,便缠着师傅带小五出来溜上一溜解解闷了。” 元鸾听着两人说话,边掀起另一边的门帘瞧上瞧,这究竟是个什么样能叫马车都动不了。正巧是正前头有两人争的个脸红,一旁一溜的人自觉的围成一个圈圈来,正瞧着圈内两人争的唾沫横飞,如同看猴戏一般。怪不得马车都动不了的。 小五眼瞧着车内两人眼神直瞄着窗外的那群人堆子,立即道:“小姐还不知道呢吧,这马车刚开来这正巧是碰上了两人争执不休。小的正巧听了个大概,能同小姐说上一说。” 常浅浅好似没怎么感兴趣,元鸾倒是眼前一亮,急忙问道:“你快说来叫我听听?什么事竟是这般热闹。” 小五见常浅浅也眼瞅着看眼过来,便笑道:“这两人倒是个书生模样,听得话语说是同僚,赴京来赶考来的,今日正巧一同过来却听得一件奇事!这才当众争执了起来。” “是关乎钱财?还是关顾什么?”常浅浅瞄上前头两人,显然是有些兴趣。 小五摇摇头道:“好似都不是,是关乎最近一个传遍了京中的事。一位府中的姨娘要告府中的正牌夫人来。告的便是这家中嫡子因为夫人不允下葬至祖坟,姨娘实属看不过眼,这才闹上了衙门来。” 而这两位书生便是在争夺,这姨娘究竟能不能告夫人。一人说姨娘就是个妾室,夫人便是能算的上高他一等的,就算是看不过眼,也是告予家中老爷,哪有上门告官衙的道理。一人则说这姨娘是个妾室不错,可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管是侠义肝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再着说就算是谁家的长工受到雇主的不公允对待都能告上衙门,怎么放身在一个小妾身上便是不能了。 一时间唇枪齿战好不热闹。 要说这事也算是个稀奇事,此前还真是从没听人说过的。此时元鸾也来了精神,忙问上一嘴道:“倒是还有这事?这事谁家的事,倒是想听上一嘴。” 小五笑道:“这不就是孙家的那事?” 常浅浅却是一愣,紧揪着眉问道:“哪个孙家?” 小五被常浅浅有些严肃的眼神给吓上一跳,喃喃道:“不就是那个,家中嫡子去追歹人,结果身亡了的那个英雄孙公子的。” 小五话音刚落,就连元鸾都觉得此事震惊的人难以平复的。常浅浅更是一把攥过小五的领子红着眼眶狠恶恶的问道:“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车夫一心瞧着前头争执的热闹,一回头却是瞧的这样一幅场面来,忙的替小五求饶道:“大小姐,不知小五是犯了什么事叫您这般气的,我拉着厚礼替小五求求饶,您就大人有大量...” 元鸾见状也忙的轻拽了拽常浅浅来,轻声在身后俯身劝道:“小姐,这儿实在是个人多口杂的。” 常浅浅手劲一松,终究还是轻放了小五的领子来。瞧着面前哆哆嗦嗦直求饶的小五,眼眸暗了暗,无力的叹了口气,摆摆手唤人走了。 两人在马车上百思不得其解,常浅浅更是一言不发。一旁却忽的响起一声尖锐的说道声,只听得那人道:“小姐想知道的事情,我这是都有的。” 急忙扭头一瞧,这才瞧见车帘外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个人来,虽是枯瘦,却有不像是个常年没得油水的,一双眼窝凹进去甚大的眼贼溜溜的直转。 * 张三正俯在这孙家的墙根子地下,经过刚才的一番瞎转,却是不想已经迷了路。不过也是有件值得幸喜的事的,便是他离那些乌泱泱的人越来越远了。 想着现在天色还早,为了壮胆还特意灌了壶酒来的。忙道这么一时半会的已经口渴难耐,干脆一口气将壶里的酒灌下去大半。 反正早喝完喝,都是喝。 今日这酒倒是个下了血本的,张三拍着胸脯子保证绝不是以往他那兑了水的假酒!以往没的几个铜板,自然是一壶酒省着做10来次喝沾点酒味。现在靠着那说书赚了些钱来,谁还喝假酒啊! 此时半壶子酒水下肚,头也觉得晕乎乎起来,就连一股子冷风吹来都是个暖洋洋的。得劲。 谁知这常时不喝真酒,一时间是有些眼皮子如砖石一般沉,在嘚瑟两下更是睁不开眼了。晃着半摇半倚的身子,却是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要说这张三也着实是个瞎猫撞上死耗子。 等到半夜酒劲一过,一个激灵是被尿憋醒了来。此时瞧着天黑透了,扶着微微有些疼的头,这是哪都一时想不起来,还权当自己闹鬼了! 远处的打梆子声却是忽的想起,张三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孙家外等着人出来,谁知道迷了路,又喝点酒昏睡过去此时已经是三更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