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囚车(1 / 1)

郭巨侠将要行之事,便是劫囚车。他没有思考此事合不合律法,只是良知提醒他,老夫子并没有错,怎么能就这么被祸及池鱼呢?
夫子一族已经被全诛,只剩下他自己和一束鞭的小童被押运进咸阳,斩首示众。此等无权无势之人,连大秦报都没有资格登上。楚云在之前自然是不知。
今日,天气晴朗却又不炎热,有风还是和煦的小风。如此好的天气,夫子正好上路。东街菜市口上,人群密布。这些人多是些游手好闲的小伙,其余还有一些闲来无事的老人。这群人围成一个圈,带着笑意地看着圈中。圈中正是刑场,那位老夫子就跪在上面。
老夫子穿着一身囚服,灰白的长发杂乱地堆在肩上。他脸色麻木,双眼无神,只有枯瘦的手臂死死地抓住撕心裂肺大哭着的小童。
小童是夫子的孙儿,夫子是小童的爷爷。如今两人相依为命,共赴黄泉。
“不要害怕,我们可以死。但我们没有罪。”夫子的嗓音有些沙哑,应该是这几日一直在哭喊着,乞求着。
执行这场死刑的人员并不多。一经验丰富的屠夫,一没了良心的九品芝麻官,两人耳。
九品芝麻官扔出令牌。令牌掷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屠夫得到指令,一把拔掉立在夫子腰上的牌子,举起刀就要砍下。
整个过程流云行水,从官员下令到屠夫拔刀,整个过程只用了数秒。这是家学,他家一辈子都干这一行。祖训只有一句:
杀人要快!要不然后患无穷。
屠夫一直把祖训铭记在心。拔刀之快已是族中数一数二。但即便如此,今天依然有变故发生。
随着一声清脆的打击声,一枚石子飞快地射过来,砸在刀面上。屠夫一刀砍了个空。
屠夫没有抬头望,也没有多说,只是接着扛起刀,又是一刀砍下。而这次又是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石子。
一而再二而三,三而四。四又五。
屠夫气得一边挥刀,一边气愤地扫视着人群,妄图揪着那个捣乱的家伙。
围观的人有数百人,里三重外三重地将整个法场围得水泄不通。此时人群有些捣乱,激动地左顾右盼,聊天谈地,把劫法场当成了一件轶事。
屠夫劈得很快,弹射过来的石子也越来越快。
按理说,这人密密麻麻地,屠夫哪里能找得到是谁在出手呢?然而在三分钟之后,屠夫停止了挥刀,因为小石子没有再射来。
他此时甚至忘了本职工作,没有把夫子的头颅砍下而是死死地盯住了人群中一处。
不,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人群中的一个人。
此人衣衫褴褛,瘦若竹竿,但腰挺得很直。他手上拿着一把弹弓,另一只手伸到了裤子中。
郭巨侠被屠夫这等“杀人如麻”之人盯上,全身的汗毛竖起。弹弓掉在了地上,他下意识地转身想要逃跑,却被四人扑在地上,制得死死的。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什么听声辩位吧。其实我第三次挥刀的时候。我的这群好兄弟就已经锁定了你的位置。小虫子,我不装作要靠声音来锁定你的位置,怎么让你忘记逃跑呢?”屠夫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响。他戏谑地笑道。
少年拼命地挣扎着,整个人像在水洼中扑腾的泥鳅一样。但这四人明显是早有预谋,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他们将郭巨侠锁得无法动弹之后,由其中一人下手,狠狠地痛击了他的肚子。
这一下把少年打得苦胆抽搐,一嘴的胆汁。也激发了少年的凶性,他像是一头突然发狂的野兽胡乱地挥舞着手脚。双手乱挥的时候抓住了腰间的木刀,顺势砍向了其中一人。
这人措不及防之间被打得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他把手抬到眼前,看见手上鲜血淋漓,一些毛刺扎在伤口之中,通得厉害。
与此同时,郭巨侠趁此时机,立马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就要逃走。而此时,悠哉地坐在台上的屠夫吹了一口口哨,空挥了一下刀。刀锋破空声让其惊醒。提醒他,现在逃走了,夫子立刻就会死!
郭巨侠从恐惧中惊醒,僵硬地转过身,颤颤巍巍地面对着四人。他终是将生死抛在身后,舍身而取义也,大吼一声为自己壮壮胆子,举起木刀冲了过去。
那四人戏谑地看着他飞蛾扑火。刚刚手伤到的那人比了一个手势,让其余三人退下,自己迎了上去,脸上尽是残忍的笑容。
“我要一个人好好玩玩他!”
木刀不大,甚至有些袖珍,小孩子手掌那般宽。这四人都是监察院中的探员,行走在黑暗中,什么刀山火海没有见过。这种粗制滥造的木刀在他们眼里就是小孩子的玩具。
那人侧了侧身躲过一刀,转身一脚踹在郭巨侠屁股一脚,将其踹在地上。
郭巨侠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更加坚定。这次他学乖了,只是一半的力气出倒,这样再被避开之后,还有余力再出一刀。
这一刀砍中了,却被一阵巨力弹开。那人笑嘻嘻地跑过去,一脚给他踹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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