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翻了个白眼:“珩穆,趁我心情好,你有事就说,我不会问第二遍,明白吗。”她已经收起好言辞,在警告他不要吞吞吐吐。 珩穆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把表哥和表嫂的事情和盘托出,田齐听后直说没办法让余官桂再去给一个嫖客开口,不过要把人要回来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什么办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余官桂被打伤的地方在讲武堂,那是司令小舅的地盘,在皇城与我决斗的镖师,是钱家镖局出来的人,还有城外那个,你表嫂和表哥大可以跑去威胁钱五爷,如果他不放人,他们就会到余爷面前高密,说钱五爷在京城不安分,蓄意挑拨余爷大帅的关系,让大帅属下将帅不和。” “这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珩穆觉得有点悬。 “那就看,钱五爷是不是行得正坐得端,人最怕就是疑心生暗鬼,三人成虎的道理,我想你表哥和表嫂都懂,趁我还在京城,他们手脚最好快点,一旦我走了,事情就不好说了。” “田齐,你会不会觉得我烦,我亲戚都是……”见财起意的人,珩穆没有勇气把话说完,特别是田齐一双清明的眼眸注视自己的时候,他心跳仍是不受控制的快,心里也不好受。 她没有置之不理,甚至告诉他,表哥和表嫂最好借自己在京城这阵东风去办事,已经是帮了大忙,也是一种庇护了。 “很烦啊,我觉得烦,你就会自己离开吗。”田齐自嘲的笑问。 “不会。”珩穆的回答,依旧让人失望的,他就不是你觉得烦,自己就能乖乖离开的家伙,看吧,既然不能走,还没事找事问这种问题干什么,吊人胃口呢。 哼,田齐懒得理他了。 好不容易觉得有点闪光点,还真成了闪光点。 催促珩穆赶紧离开诊所,田齐转头去询问余官桂,他私人军火库里有没有什么值得傍身的东西,余官桂一听她要打劫军火库,整张脸都夸了下来,成了脱水苦瓜。 田齐一巴掌招呼到他脑瓜上:“你什么表情,要你点东西,跟抢你家产一样。” “小姑奶奶,你看得上的东西,能不好么,给好东西出去谁不肉痛。”余官桂捂着心口做西子捧心状,一个大老爷们,啧啧,真小气吧啦的,田齐不管他愿不愿意,坚持要去军火库。 余官桂拗不过,只好把钥匙交了出来,田齐到了总巡捕房背后的私宅,打开层层紧闭的私库大门。 看样子,这座私库应该是原来主人藏宝的地方,因为宝贝都还搁在架子上,被余官桂塞到了角落里,取而代之的是格式的枪械,林林总总,俨然是一个小型的收藏中心,正是田齐想要看到的:“都还不错。” “挺趁手的。” 待田齐选好傍身的东西,又带去余官桂面前给他清点,余官桂抱着一袋枪械,忍不住像被夺了孩子的妇人一般嚎啕假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儿啊,你们就要被抢走了,我幸幸苦苦才把你们收集回来,小白菜啊,地里黄呀……” “你有完没完啊。”哭丧呢。 “你是没完,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收集到的。” “你再搜集就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着直接把他怀里的帆布包扯出来,冷声吩咐道:“我需要一块地方教蔺卿稚用枪,就明天一天,你安排一下。” “你顺带把我的特勤队也训练一下,别浪费了。” “你还真顺手啊。” “能不顺手嘛,你都先顺手了,我就顺了个后手。” “哼。” 田齐走出余官桂的病房,转身就和蔺卿稚说了明天的安排,至于今晚,她让蔺卿稚去准备几只烤鸭,她今晚要大吃特吃一顿,要开始干活了。 蔺卿稚问要做什么。 “训练余官桂的特勤队。” 蔺卿稚当场傻眼:“少堂主,您以前在洋人哪里都学了什么啊。” “没学什么,明天你也要去,开枪嘛,得多开几次,什么枪都摸一遍才行,去吧,去准备几只烤鸭,拿到诊所来,我和余官桂好好吃一顿。” “是,哪我就要四只烤鸭,让老板送过来。” “春饼,甜面酱,小菜都要齐全,我一想到都开始觉得饿了。” “是。” 蔺卿稚买来的烤鸭,意外符合田齐和余官桂的口味,师傅亲自送过来,一共五只烤鸭,带皮的部分全进了田齐和余官桂的肚子里。 田齐吃得七分饱,又开了一瓶余官桂自酿的葡萄酒,对着瓶子直接当果汁喝,一餐下来十分舒爽,宾主尽欢。 酿酒的家伙看得眉头打折,一脸暴殄天物:“你就不能好好对我的佳酿,牛舔牡丹,真是浪费。” “我说,你真是越老越讲究了。” “我看你是越老越放得开。” “彼此彼此,好了,吃饱喝足,不说废话,你特勤队的名单拿过来。”吃饱饭,该干活了,田齐也不是白白占人家余官桂便宜的,虽然一直是占着,余官桂翻了个无所谓的白眼,手里还抓着未吃完的烤鸭卷,挥手让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