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儿之前帮过大姐几次，后来失望也就有活的时候叫她，平时不太往来，到底是旧相识，也不能看着她饿死你不管。 现在，就看大姐自己怎么选，两家人彻底撕破脸，以后都不会在来往。 珩穆心想，大姐看着不傻也知道要选肺痨鬼，毕竟还有俩孩子在，事情确实一开始和他想得一样，大姐要与村头一家断绝关系。 村长也点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是没帮过，村头家就是无底洞，不如早早断了，给自己孩子谋将来。 大姐一开始还很强硬，村头家突然说了几句好话，珩穆他们离开之前，她突然就动摇了，还想劝肺痨鬼不要做太绝。 蔺卿稚把行李装车的时候，阿婆骂骂咧咧回来：“活该的玩意，被两句话就哄了去，肺痨鬼这次是铁了心，现在拿着卖身契去找村长要说法了。” “阿婆，洗衣服的大姐，要被赶回家去了么。”田齐问。 阿婆气呼呼的，脸上满是无奈：“已经赶出去了，肺痨鬼当场就哄走了人，家门一关，那傻子坐在街上哭呢。” “哎，真是不清不楚的人，可怜她两个孩子。”田齐叹息，坐上马车。 珩穆也跟着叹息，他们车子经过村里唯一的大街，被赶出家门的大姐还喊着两个女儿的名字，田齐让马车在街上停了一会儿。 围观的人也不少，村长很快就过来了，一个病恹恹的男人，请乡里乡亲作证，大姐没给他家生出儿子来，这些年他不曾计较，现在孩子的娘亲太糊涂，肺痨鬼怕自己死了之后，家底让别人讹走，现在就断了孩子和大姐的关系，大姐以后是生是死与他和孩子无关。 村长也认了这份文书，肺痨鬼按了手印，大姐不愿意，肺痨鬼的亲戚按着她画押，大姐喊得嗓子都哑了，听说肺痨鬼要赔钱，村头一家根本不出来。 一屁股债的玩意，听到钱就不见了影子。 “呸，自作自受。”一个村民暗地里骂道：“她也不想想，攀上这种人，谁家要她俩闺女，村里人都避着走，沾亲带故的外村人一听就怕。” “肺痨鬼就是为了孩子，不然他闹什么，你不知道，肺痨鬼以前同窗现在日子混得还不错，他打算带着孩子去投奔。” “过继的儿子也带去，说请同窗给谋个差事，将来好让女儿嫁个好人家。” 知晓内情的村民七嘴八舌：“肺痨鬼说了自己媳妇好几次，闹到要休了，这女人还不清不楚的，真要留着，他俩闺女以后都是老蚂蝗一家的摇钱树，别想过安生日子。” 珩穆摇摇头，他从同情到失望，也不过用了四天时间，可见村民看了多年，早就冷淡了，怎么都劝不住的何必费口舌，现在就是看热闹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走了一段路，他们停下车来休息，正好附近有不少野柿子，蔺卿稚去摘了尝，又脆又甜。 就是个头小，生虫的多，他爬上树摘了几个下来。 青皮的柿，掰开了直接咬：“也到柿子成熟的时候了，我们这一趟路走了多久啊。” “大概三个半月吧。”走走停停，蔺卿稚又递给田齐一个：“少堂主，再吃一个。” “吃不了这么多，留着在路上吃。” “是啊，我看树上不少，摘了带路上挺好。”珩穆也喜欢吃柿子，连着吃了两个。 附近有三棵高达的柿子树，停了不少鸟儿，叽叽喳喳的可热闹。 田齐哈哈笑起来：“珩穆，你要知道这些事鸟儿的口粮，你带走了就有鸟儿饿肚子了。” “鸟儿吃柿子吗。”珩穆看着手里的果，他一脸懵懂：“鸟儿不是吃虫子吗。” 蔺卿稚也被他整笑了：“噗嗤，鸟儿当然吃柿子啊，果子，谷子都吃。” 两个人笑话了珩穆一阵，也不去和鸟儿抢口粮了，重新上路后很长一段都没有人家或者村落。 走了两三天不见个人，要不是有个伴，估计谁心里都慌。 蔺卿稚在山里发现了一条小溪，连忙唤珩穆过来，他们赶紧烧水，花了不少时间才把水囊灌满。 “少堂主，你看，有虾啊。”蔺卿稚摸到了一只虾，一只的话，大概会进田齐的肚子：“我看看能不能多弄几只，然后摘点野菜煮汤啊。” 看着清澈的溪水，田齐也有了想玩的心思，她脱下鞋，在溪水里摸索，翻开石头，看看有没有螃蟹，水面被太阳照得很暖，水下的温度冰凉，田齐后背对着阳光，越晒越热，索性噗通一下坐在水里，任由水流冲刷衣服。 “哇好舒服啊。”她划了划水，冰凉沁心。 “少堂主，小心着凉，你赶紧上去。”蔺卿稚赶紧放下手里的石头过去，拉着田齐的胳膊往上拽：“山里凉，一下风起了，会生病的。” “哎呀，我身体倍棒，就玩一下水吗。”田齐耍赖，不但不起来，反而整个人往水里倒，急得蔺卿稚把看火的珩穆都叫来了：“赶紧过来啊，要是见了风发烧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