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在蔺卿稚屋里没有逗留多久,她交代完人又消失了,蔺卿稚手按在她刚才坐的地方,还余留了一点温度证明确实有人来过。 蔺卿稚第二天照常去修车厂,师傅现在只带了他一个徒弟,很多事都要他鞍前马后,包括客人突然带了个朋友来学开车。 “白先生,你以前开过车吗。”蔺卿稚站在车子旁边,顾客的朋友想要学开车,虽然家里有司机跟着。 白姓男子摇摇头,他一手靠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拿着一副眼镜,玩世不恭的看了一眼修车去前面的车道,柏油路,修得很漂亮:“我没开过这种车,太麻烦了。” “不过,既然来了,也学学老古董怎么用。” 蔺卿稚,你去和小陈学学老古董怎么开! 这车真特么是老古董一个,还要手摇启动。 少堂主和玫瑰姐的话倏地在脑海里划过,他们都很喜欢嫌弃洋人的车子,开口不离老古董三个字,蔺卿稚稍稍留了一个心眼。 对眼前的公子哥审视起来,头发后梳,发蜡把发丝敷贴成一个弧度,长得十分周正,浓眉大眼,身量中等,手背上有一块红色的疤,像是被烫伤留下的。 “白先生,我教你启动车子。”蔺卿稚说。 白姓男子跟着他到了车子前面,引擎盖下,需要手摇启动,蔺卿稚握着把手摇了几下,没有反应,男子主动要求试一试:“你小心,这个把手很危险。” “会死人?”握着把手的人问,一脸不在意。 蔺卿稚不好说,蔷薇姐还真说过,容易出人命的,不过并非马上死掉,是受伤后感染治不好,过程十分痛苦,所以他一向小心:“白先生小心就对了。” 白杨转了三次,终于点火成功,开车的过程是蔺卿稚先给掩饰一遍如何手脚并用,白杨看过之后,马上换他坐在驾驶座上。 人一坐好,又开始不满意:“真不顺手,他们怎么在这里活许久的,没有一样是称心如意的。” “白先生,你注意点前面的弯道。”蔺卿稚抓着车门稳住自己被转弯的力道带倾斜的身子,他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少堂主说的叛徒。 要不要告诉师傅,蔺卿稚犹豫,师傅说自己也不值得信任,唯有按照少堂主的意思办,假装不知道,教了白先生开两三圈后,蔺卿稚下车。 师傅走过来,他问:“怎么,客人不好相处。” “没有,就是白先生性子急,我怕他在修车厂出事。”蔺卿稚选择相信少堂主,他收回视线和师傅说:“师傅,有一件事,我想说一下。” “说。” “我应该涨工钱了。”蔺卿稚没有说出师傅意料中的话,追问白杨是谁,师傅露出欣慰的表情,拿了一包烟出来。 他点了一根,衔在嘴里,一顿吞云吐雾后,果断拒绝:“当了几天学徒就想涨工钱,你很缺钱吗。” 蔺卿稚笑了,他身上的妖冶褪尽,多了一份男子特有的阳刚,不会让人产生任何狎昵的念头,顶多因为长得俊多看一眼。 他说:“有谁不缺钱呢,师傅。” “说得好,冲你这句,我给老板说说。”师傅哈哈大笑走了,蔺卿稚又开始看向在柏油路上疾驰的黑色车子。 叛徒,他在心里喃喃自语,手不自觉摸向工装长裤的大口袋,里面装着一把枪,师傅没有处理白杨,所以叛徒背叛的是谁不言而喻。 有人背叛了少堂主,但是师傅一派选择坐山观虎斗。 珩穆说,有些人会明哲保身,到最后选一个胜利者跟随,他们不会参与到你死我活的争夺中。 傍晚,珩穆才整理好学校的工资单,他走下楼,看到一个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男子站在楼下抽烟,听到脚步声,男人转过头来:“嗨,我想知道后勤办公室在哪里。” “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请早。”珩穆说。 男人莞尔一笑,弹了弹手里的烟,烟灰落地,惹来珩穆皱眉,扫地的也回家了,真是,一点礼貌都不讲:“先生,请不要把烟头和烟灰落在地上。”他当面指责。 男人露出恍然又抱歉的神情:“对不住,我没有找到烟灰缸。” “那边有一个垃圾筐,熄灭烟头后在丢进去。” “啊,原来如此,你是学校的职工。” “是,你还有什么事。” 男子颇有闲聊的意思,给珩穆递了一支烟,珩穆不抽烟,偶尔看到田齐和其他人抽,抽得也不凶,只是心烦的时候来一根,他刚要拒绝,男人突然笑了:“你不想试一试她经常抽的一款烟是什么味道吗。” “你是谁。”珩穆听他的话,心头一紧,视线立刻落在烟盒上,银制的烟盒,上面的浮雕和田齐用过的一样,是巧合吗,还是…… 他迟疑片刻,从烟盒里取了一根烟,衔在两指之间,男人指尖一转烟盒收了回去,又递来一盒火柴。 珩穆不想与他虚以逶迤,直接开口:“你认识我?” “我认识田齐,她没有提到过我么,我以为她一定把我的名字挂在嘴边的。”男人自嘲的吐出一口白烟,很是懒散的不等珩穆开口,又继续:“我叫白杨,白杨树的白杨,田齐的死对头,你死我活的那种。”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