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大师的住处。 此时谢长寻正在盯着他,一动不动。 “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他讪讪的说道。 看着她那表情,这心里有点心虚是怎么回事??? 只见她调侃道:“大师今日可真悠闲,平日里闭门不出的,竟然会来墨长安的生辰宴。莫非,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空明大师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这丫头可是不欢迎我?” “没有,就是有一点好奇罢了。” 他说道:“嘘,好奇心会害死猫的。” 谢长寻挑了挑眉:“既然如此,我现在询问一下空明大师,敢问方才坑的可算顺手?” 话音未落,他就知道,这丫头是纯粹是专门噎他的! 他无奈的说道:“我这不是增进一下你们的感情吗?” “……瞧你这话说的,我跟她?能有什么感情?别是吃错药了吧。” 谢长寻一脸不解,她们之间还需要增进感情?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还有些看不顺眼,这老头闲的没事干了吧! 随即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突然间,他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用严肃的语气说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我今天来还真的有事儿。” 她挑眉:“哦,是吗?果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这严肃起来,倒真有几分大师的做派。 空明瞪了一眼她,“我前几日闲来无事,在寺中做推演之术,无意间算出这几天你会有血光之灾。” 她诧异极了,喃喃道:“血光之灾?” 而后眸光一闪:“我说老头,你该不会人至中年,推演能力下降了吧。你瞧瞧这是哪,这可是皇宫,皇宫哎,怎么可能会有血光之灾,肯定是你老糊涂了!” 俨然一副‘我偏不信,你能拿我怎么着’的做派。 他顿了顿:“这位施主,你恐怕是误解了贫僧的意思了,贫僧说的是这几日,而非是今日。” 这丫头,听话都听不全! “我知道啊,可我这几日不就在皇宫呀。”她无所谓的说。 “哎,反正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你把我给你们的手串戴好就行,说不定到时候可以替你们挡一档。” 他着重强调了‘手串’这两个字。 谢长寻抬起手腕看了看,接着外面昏黄的日光,那原本光滑的手腕上有两个手串,她和云胡都有。 一个是先前这老和尚送的,据他说可以挡灾用…… 一个是她自己做的手链,用来迷惑别人的…… 只是不知道他说的血光之灾是什么呢,她突然有些好奇了。 今日察觉到的不安又和他说的话有什么关联,还有那双眼睛,是否也是个祸根…… 诸多的疑团在她的心中盘旋,百思不得其解。 “丫头?臭丫头?你怎么又跑神了……”耳边突然传来空明大师的声音。 这突然拔高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吓得她一哆嗦。 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吓我一跳,早晚被你给吓死。”说着给了他一个白眼。 空明大师说道:“……是谁我喊了许多次都没应声的,这还倒怪起我来了!” 她突然唇角一勾:“你猜我方才想到了什么?” 听到她这样说,空明大师也好奇了起来:“想到什么了?” 万分期待的看着她。 “我啊,想到要是把你胡子扒光,会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她捧腹大笑。 一想到那个场面,都感觉快笑岔气了。 只见空明大师吹胡子瞪眼的。 立马捂住自己的胡子:“好你个臭丫头,又想拔我胡子,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这次可不能给你拔了。” 就像老鹰护小鸡一样。 待谢长寻笑意过后,突然觉得笑着没什么意思了。 她就是这样的人,来劲快,下劲也快。老和尚经常说她是个无情的人,她都不以为意。 她撇了撇嘴,突然趴到了桌子上,看着窗外的斜阳,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忧伤。 良久,她问道:“老和尚,你说,墨长安幸福吗?” 空明大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出声说道。 “大概,是幸福的吧。” 似乎是不满意这个回答,她有些不服气:“切,我可觉得我比她幸福多了,没有那么多束缚,该吃吃,该玩玩,多惬意了。” 空明大师连忙说道:“是是是,你比她幸福。” 见外面天色渐晚,她站起身。 “好了,我该走了,不然云胡那就该露馅了,特别是那几个鬼精鬼精的人,我怕她应付不了。” 别的人她不怕,一想到那墨云季,还真怕被他看穿了。 她走到门槛时,老和尚又嘱咐了句:“等下,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 她朝老和尚摆了摆手:“知道了,真啰嗦。” 待她走后,空明大师闭了眼。 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她,终究不是十年前的无知孩童了。” 而这间屋子,除了空明大师,再无旁人。 良久,只听到窗户沙沙的声音,似乎是被风吹动的痕迹。 从空明大师那里回来后,谢长寻就回到房间休息了,这耳朵吵了一天,难受极了,现下终于能够安静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