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怀面不改色:“你才放屁,你全家都在放屁!” 阮白咬牙切齿的说:“齐怀,你不要欺人太甚!” 齐怀:“本神官说的是事实,你不能否认!” 阮白:“事实又怎么样,可那是我的孩子,不应该由你们来决断!” 齐怀:“那阮少爷是承认那是事实,也承认方才的话是你的私心了?” 阮白:“齐怀,你卑鄙!” 齐怀:“承让。” 圣上看着这一幕,心中早已有了决定,打断了他们的争吵:“来人,阮白办事不利,拖下去杖责二十,至于这个孩子,文姑姑,一定要想尽办法除掉他。” 阮白听着圣上的抉择,愣在当场,一脸的不可置信。 “圣上,你说什么?那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不是上天想要他活着吗?你们说让玲珑受锁灵鞭刑,她也挨了,你们说让她进天一锁,她也进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为什么你们都容不下这个孩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 齐怀说:“这并不是上天的旨意,而是她命格太硬,煞气冲天,这才将术灵国不放在眼里,踏着无数人的性命出生的孩子,还能是上天庇佑他吗?” “你……”气的阮白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中浮现了一抹笑意,说:“我?我很好,谢谢阮少爷关心。请阮少爷记住一句话,在我们神官以及天下人眼中,人是会犯错的,而上天不会。请不要再质疑上天的话语,否则便是与整个术灵国作对,与整个上天作对。” 圣上眼底有暗光波动,这件事,他既然说出口,就不会有转圜的余地,否则便会出尔反尔、金口铜言的皇帝。 更不论这件事扯到了天神上面,那是绝对没有反悔的余地。 与上天作对? 自古以来,上天于他们而言,是绝对神圣的,又有谁敢和上天作对! “来人,还不将阮少爷带下去。” 说罢,便有一群人上前将阮白擒住,让他动弹不得。 在他被带下去的那一刻,圣上说:“阿白,你别怪孤,就算你和康儿关系再好,孤也不能冒险。” 宁可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一个的险。 阮白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什么上天,什么怪物,都只不过是你们的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找的借口。” “阮白!” 圣上他们走前,对文姑姑说:“好生照看圣女,若有差错,你提头来见。” 待所有人走后,文姑姑看着叶玲珑,眼中的惊恐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愧疚。 她说:“孩子,你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哪怕……你的确是上天庇护的孩子。 接着,她便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按照那个人接下来的话,她该去熬落子汤了。 她就不信,这个孩子这么邪门。 …… 就在文姑姑出去之后,床上的叶玲珑就睁开了双眼,眼中依旧的被眼泪充斥,红了眼眶,湿了脸庞。 她坐了起来,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虽然看着凄惨了些,但真真实实的没有一丝伤痕,那些刑具打到她的身上,不消片刻,就恢复如初。 否则她也不会就过了半个月,就从天一锁里出来,那个地方,她真是不想再去第二次了。 哪怕伤势痊愈的再快,可她……也会疼的,不是吗? 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腹部,眼神有些迷茫:“孩子,你真的是怪物吗?” 若不是,那为何会是这般模样。 想着想着,眼泪便不值钱的掉了下来:“我们逃出去,好不好。” “你不说话,娘就当你答应了。” 在神殿这么多年,她早就对这里熟悉的很,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个角落,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躲过那些巡逻的守卫,朝着神殿的某个方向跑去。 那还是她刚做圣女时,每日在神殿里无聊的很,便在那里做了一个小门,随时能够溜出去见她的阿白哥哥。 近几年,她也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已经很久没有从那里出去过了。 却没想到,再次用到时,却是这样的场景。 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任何人阻拦,她终于逃了出去,逃离了这个困住她五年的地方,她五年的青春年华,都奉献给了这个冰冷的神殿。 真好,她出来了。 只是她的阿海,还那么小,就要离开他了,不过没关系的,想必阮白会好生照顾他的,那也是他的儿子不是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他的称呼,已经从阿白哥哥,变成了夫君,再变回之前的阿白哥哥,直到变成阮白。 这一系列的称呼变化,代表着她内心的喜悦与忧伤。 阮白,再见,最好,再也不见。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一路逃亡,逃的越远越好,只要不被人抓回去,什么都好。 她长年都在月华城里,从小在那里长大,没有出来过,这是她二十一年第一次出来,却是逃出来的。 也一直以为,术灵国富庶繁华,所有人都像她一样生活无忧,视金钱如粪土,过着富足的生活。 可她错了,一路走来,虽然多为富庶之地,但每一座城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人每天为生计发愁,甚至有人饿死,冻死,渴死。 多的是这类人,可她之前都不知道,只沉浸在自己的生活里,现在,她也过着这样的生活。 这些天,她饿了,就摘些野果子,渴了,就找条小河解解渴,算上之前那半个月,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饭了。 可她不吃饭可以,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要吃的。 忽然间,她看到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从那里飘来浓郁的饭香味,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那里走去,希望那人家是心善之人,能够施舍给她一些饭菜,一点儿就好。 她不挑。 那饭香的味道越来越浓郁,她的肚子也越来越而饿,伸出手敲了敲这户人家的门,过了许久,才有人从屋里出来。 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姐,看起来面善的很,想必能从她这里讨一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