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落,这圆桌台边各有千秋的几位教主夫人皆是眼神一滞,满脸错愕,就是先前还大言不惭毫不害躁地说些乱七八糟话的岳小萱也是一样。 然后,有人垂头脸红,有人不知所云,有人双手捂脸,有人膛口结舌,有人讪讪一笑。 不曾想,原以为顾瑶这妮子定是羞愤的要死了,况且还被摆上台面来说,陈长安这行径也算是过分,结果这最大受害人不但不怪罪他,反而倒像是有点儿上瘾?! 怎...怎么回事?! 你们狐仙都这样的吗? 还是说...陈长安真有如此神力?这顾瑶岳小萱似乎都对于这事非但没什么所谓,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这可不能助长了陈长安的歪风邪气呀! 歆璇心里是这么想的,难道这些低头没了声响的妮子没把自己带入比对过?等一下!望着她们愈来愈红的脸颊,歆璇总算明白了。 这魔教待久了害人呐!堂堂仙宗林仙师,医阁陆阁主,各自都是东洲上一枚纯洁无瑕的素白洁玉般的存在,如今竟然也满脸通红恍然大悟的样子?! 歆璇深觉做的姐姐的自然要有姐姐的样子,虽然在这后院当中,自己是有些话语权,但顶头上司还是陈教主啊... 歆璇望向那些不安好心的姐妹们满怀期待的眼神,终于还是努了努嘴,道: “那就去看看他,不过姐姐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发现陈长安并未有反省之意或是在天牢里只不过是扯了幌子舒舒服服小憩的话,就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好耶!走走走!” 岳小萱当机立断跳起大呼,看她的模样就晓得,除了那前头半句话之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歆璇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起身。 陈长安的想法其实和歆璇想的也没有什么太大偏差,无非是怕他没个度,这后院之中的什么地位之争其实也就是争宠罢了...怕他冷落了那些不善言辞的姑娘。 你要问陆婉荧记挂不记挂那位置,虽然她面上会摇摇头咬咬下唇说“不在意”但心里也会有些悸动的。 刑罚是小,反省是大。 ———— 天牢当中,教众算是忙的不可开交,毕竟这魔教格外莽撞些,连个什么障眼法都不好寻,更别提什么易容术了。 不过也是,这修仙地界人人得道还来不及,这随意研究下的易容不会被人家一眼看破? 而陈长安如今是亲自上手这来自异邦的颜料作假,以他的仙道至高层面把拿加上演技,虽然还是抵不过修为,但已然足够以假乱真。 演戏归演戏,这将七张宣纸各自交由到夫人们手上才是真意,而事后就是被当场识破,那也能饶过不是? 陈长安试验刚刚完成,自己身上这创口看着还挺真实的,至于人员安排么,该怎么样怎么样,反正这魔教天牢以往又是摆着看的,若只是些虚名传出,哪能在东洲翻起那么大的浪花? 魔教以往也会故意放出些饱受折磨的家伙出去,东洲上传闻就愈发真实,这非但不会降魔教半点威望,反而更是起到骇人听闻的效果。 陈长安缓缓站起,就听有魔教掌教急急来报,朗声道: “启禀教主!江州分坛同时遁光七道,想必是夫人们已然赶往,全凭教主发号施令!” 陈长安很满意,果然自家魔教就是好,自己的的确确一言九鼎,这消息把握的...还是说自己这边也是同仇敌忾的? 总归是好事,就晓得这帮妮子按捺不住几时,陈长安笑笑道: “全按计划。” “谨遵教主谕令!” 陈长安是有计谋的,歆璇想的不错,自己确实攻于心计且时常锻炼,这硬要说,那就只能算是职业病。 随着那天牢门被人“哐”的一声拍开,陈长安微微一笑。 ———— 歆璇几人既然决定去见陈长安,那自然是雷厉风行,当即遁光而起,虽是有着被告知的可能,但...魔教两坛相较的距离在仙道的眼里自然算不上什么。 虽然陈长安的认错态度诚恳,但歆璇是觉着这家伙绝不会那么乖乖就范,自己是觉得很羞耻没错,但回想一下当年观览他那些记忆,那个不修仙的小小地界里,就他的见闻来说,几乎是十分常见的? 真搞不懂...果然是这帮不修仙的人大有问题! 歆璇提防提防,陈长安定是“摸鱼”去了,现在估计是急急忙忙在抄神道天书,修为愈是高,愈是能大开大合,细致自然也愈细致,但书法是同样也很要求细致磨炼心性的东西。 也就是说,纵是是仙道大能也不能随意控制好几只笔墨一齐书写,这很费神,也很难提升效率。 只消看看他有没有... 而门内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陈长安虽然是满头大汗在书法,但并不是急急忙忙留的冷汗,他坐在天牢之底,牢中光芒摇摇曳曳,看不通透。 却也能瞧见他一双手上不断滴落的殷红,十分鲜明且刺目。 陈长安的手指点在素白宣纸上,似乎瞬间散出一片深红。 委实说,歆璇是从没想到会是这样,心态瞬间就崩了,这混教主,怎么...怎么忽然这这般正经了?你个混蛋...分明只是一说啊,你计谋天下,当然能读的懂,谁让你真受创了,你以为我们不心疼么? 诚然,心中猛然一沉不只是她一人,这几位姐妹都是连忙两步并做三步,若不是怕这魔教天牢受之不住,估计都要化作遁光了。 “都给老娘滚下去!不是说了长安他悔意已有就放出来的?都当耳旁风了不是?” 歆璇对着一干颤颤巍巍的魔教掌教怒喝,看她样子估计是巴不得将他们全部撕碎了去。 掌教们哪见过这局势,连忙退开两步撤走。 陈长安一惊,这效果比想象的好多了去,看着这些花容失色的姑娘,陈长安瞬间有些于心不忍,摆摆手道: “不打紧,不打紧,本座仙道之躯,恢复些小伤不是信手拈来?” “我想了想,是本座的错,不过本座不善言语,只敢就将情寄与纸上,还请夫人们观览观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