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陆不兑的反应快,第一时间用上了铁特性,但他的整只手还是被烟囱头整个拍进了桌子里。 烟囱头收回手时,陆不兑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只已经被拍成了扁平状和肉糊状的苍蝇。 奇怪的黑色汁液从苍蝇的体内飚了出来,瞬间就让陆不兑一点吃早饭的胃口都没有了。 陆不兑:“……” 还有,这位大哥如果和虫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能不能不要伤及无辜…… 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位大哥是想借杀虫子之名除掉他! 啪—— 又是一记声响。 小跟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烟囱头的手上,烟囱头完全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仍由他的手也被拍进了桌子里。 他看了眼小跟班,用一种听不出是赞赏还是嘲讽的语气说道。 “很有力道。” 然后转而看着陆不兑,声调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公平了。” 陆不兑:“……” 他总觉得,无论是他身边坐着的那位,还是他对面坐着的那位,好像都有一点自说自话…… 他有没有人权的? 他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两个自说自话的人该吃吃该喝喝,又宛如无比正常和流畅地进入到早餐环节了。 都是怪人。 就他最正常。 …… 吃完早餐,陆不兑带着小跟班在营地闲逛,一直逛到了营地最北处,那里有一群护卫队的人聚集在那里,看起来十分忙碌。 几个法师在用漂浮术搬运长条的木材,而剩下的人将他们围成了一个四方的形状,越搭越高。 这群人的效率很高,很快成型,这是一个正方形的擂台,长宽各十米左右。 看来下一战,就是擂台赛了。 只是不知道,擂台赛的比赛机制会是如何。 首先是个人战还是团战,是编号组制淘汰,还是人数制淘汰。 好像……看起来还挺有趣? 中午,何卞果然把所有的参赛选手,都集中在了擂台边上,与早上稍有区别的是,此时的擂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还有上空,都已经放置了数个转播水晶。 几乎是一点死角都没有剩。 而擂台的左方和右方,距离擂台二十米左右的位置的地上,各画了一条线,一条红线,一条蓝线。 “如大家所见,我背后的擂台正是下一阶段我们的比赛内容,本次比赛我们将分成红蓝两组进行比拼。” “每队分成五十个编号组,每一轮比赛红蓝两队可各派一人上场比拼,一共五十场比拼,哪一队胜利的次数多,将判定为哪一队获得胜利。” “获得胜利的红队或者蓝队,可以全员晋级下一轮比赛,而如果全员晋级的数量不足五十个编号组,我们将会从输的那一队里优先选取评定等级较高的选手补位。” “至于红蓝两队的分队方式,出于公平起见,我们将挑选实力评定中等级最高的和等级最低的两位作为队长,而今天剩余的时间里面,其余选手可以自行寻找队长进行入队申请。” “需要注意的是,每个队伍只能选取五十个编号组,不能更多,而截止至明日午时,还没有入队的选手,我们将视为放弃。” 陆不兑:“???” 什么叫出于公平起见,他怎么觉得何卞刚才说的话里,没有任何一个字是和公平有关的? 为什么不能让他低调地做个E-。 这能有人愿意选他?肯定都会想进烟囱头的队伍吧,然后对面不要的都送到他这里来。 然后这游戏还能玩? 主办方又给他送上了献祭剧本…… …… 场外听到规则的观众也对此议论不休,第一反应都与陆不兑一样,觉得不会有人选他。 但是碍于规则,最终再不情愿,也会有人进到陆不兑的组。 于是接下来,他们开始好奇,这一次E-又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惊喜,能不能再一次突破死局? 而这,也正是何卞会让陆不兑做队长的原因。 正所谓,观众想看什么就给他们看什么,这才能维持住观众对孤岛试炼的兴趣。 …… 简单的抽签仪式后,烟囱头是蓝队,陆不兑是红队。 陆不兑看着手里殷红如血的帕子,感觉自己从颜色开始就已经进入了死局。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太出乎陆不兑的意料。 何卞一走,几乎是所有人都朝着烟囱头挤了过去,纷纷花式自我介绍,恨不得当场秀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和所有的特殊才技。 于是陆不兑一个人从擂台往回走,他的背后,唯有小跟班默默地跟着他。 营地里此时空无一人,两边的树在风中轻摇,在地上落下了婆娑的树影,这是此时唯一的动静。 陆不兑找了棵树靠着坐下,身下是绿油油的青葱草地。 现在静下来仔细一看,这孤梦岛的景观其实不错。 想到刚完成实力评级时,被一圈人追着嘲讽的景象,与此时对比,他也说不上哪个更糟糕一些。 “奸商!” 惠惠的脑袋突然从树后探出,陆不兑仰着脑袋朝后看,她的后面还站着秦淮风。 “你怎么躲这儿了,我们一顿好找。” “怎么,你们俩要加入我的死亡之队?” “不可以吗?” “咦?”陆不兑有些意外,坐直了身子朝惠惠看去,“莫不是你的直觉告诉你,红队会赢?” “我可没有这么说。”惠惠摇头否认。 “反正我在哪里都不会输,感觉在你这里会更有趣。”这一次开口的,是秦淮风。 陆不兑知道他说的没错,在这样性质的擂台比赛里,伤亡几乎是必然的。 存在伤亡,就会存在补位,而秦淮风哪怕是在死亡之队,因为他的评定等级高,所以基本是补位的第一顺位。 毕竟目前红队里,没有第二个评定比他高的了。 “那红队要是输了,惠惠的评定可不一定能补位。” “那正好。”秦淮风的眸子看着闪了闪,“她也该玩够了,后面太危险了。” 惠惠后仰着头,看着正后方的秦淮风,小脸气鼓鼓的,一副不满的样子。 “我说大秦子,你一个人在那儿耍什么帅呢?谁和你说我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