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就有八只鸡的阔少,就像是在麻将桌上拿到了一手天胡的牌,所有人都默认他已经晋级到了下一轮。 所以现在的他在忙活些什么,就很让陆不兑好奇。 搞不好就和秦淮风和惠惠俩一样,把鸡养死了也说不定? 而这个阔少派人跟着别人,显然也是在计划些什么,陆不兑他们也想去确认下,阔少他的这个计划,会不会对他们两组有威胁。 如果有,陆不兑手上这张淘汰牌,刚好可以发挥作用。 待到那人离开以后,秦淮风和陆不兑靠着不贵的鼻子,一直远远地追踪其后,一直追到天都黑了。 估摸着今晚两人大概率是回不去营地了,也不知道阿良他们的情况如何。 大概一路追了六七里地,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片宽敞的空地,空地上人来人往忙忙碌碌。 陆不兑和秦淮风赶紧隐蔽起来,开始再暗处观察这个营地的情况。 就算没有看到阔少正主,光看这浩浩荡荡的人数也能确认,这里就是阔少那七个组驻扎的地方了。 而且他们竟然还有帐篷,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真是嚣张啊。 在空地扎营,根本没有想要藏一藏的意图,仗着自己的人数优势,愣是在丛林战里玩起了山寨大王的游戏。 不过也是,其他的编号组最多也就三人,看到对方这么多人,实力再强也不会想招惹吧。 毕竟打架是打架,护鸡是护鸡,人越多,鸡越难护。 但经过仔细观察后陆不兑发现,有几张不属于阔少军团的脸,竟然也出现在了营地里。 他们坐在生起的火堆边和阔少军团的那些人称兄道弟,喝酒吃肉的,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 是结盟了吗? 这阔少竟是有点本事,竟然可以说服其他编号组的人与其结盟,不知道是用什么说服的。 金钱吗? 好像确实可行。 大部分选手走到这一步,对于自己还能走多远基本心里都有个数了,适时地停下步伐拿一笔钱,确实是个好主意。 但这对陆不兑很不利,这代表着对方如果用线索牌确定编号线索的话,需要确定的范围再一次缩小了。 这时,一个人走进了陆不兑的视野,这个人陆不兑认识,之前是他红队阵营的一名选手。 实力并不太出挑。 秦淮风拍了拍陆不兑的肩膀,伸出了手指,比了个四。 陆不兑秒懂。 秦淮风的意思是,这是那个说他们是编号零四的男人,是那个进过小木屋看到过编号,而且记忆貌似还不错的男人。 那人本来找秦淮风就是为了卖编号,也是个图钱的主,现在会找上阔少,好像也不太稀奇。 这时,一个帐篷里探出了脑袋,正是那个阔少,他远远地朝那个卖编号的招了招手。 看着卖编号的朝帐篷里走去,陆不兑觉得有些麻烦了,这要是隔个帐篷,谁知道他们在里头说些啥? 就算用液体金属混进去,但经过上次偷看黑驴五人组开会后陆不兑就清楚,他的唇语阅读能力,相当捉急。 “怎么办?”秦淮风询问。 “你在这等着,我想办法混进去。” 说着陆不兑地上弄了点土在脸上,然后一个晃身,身上的衣服也变幻了一套。 “你这衣服真好用。”秦淮风啧啧称奇,不愧是陆家人,宝货真多。 “可惜,这衣服你买不到。” 说着,陆不兑朝秦淮风摆摆手,直接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营地里,他就不信这营地里这么多人,里面的人就能互相认得。 而刚才那一幕,也让转播水晶后的观众困惑了。 “E-刚刚是不是变身了?” “什么变身,变得是衣服。” “他那衣服怎么变的?变戏法?” “别人我不信,你要是说E-会变戏法,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 “你们倒是说说他怎么变的啊,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 这些普通观众的知识结构还没有高到可以认出陆不兑的八宝蚕丝衣。 但是何卞认得。 他这次终于可以百分百确认陆不兑的身份了。 孔栗虽然没见过八宝蚕丝衣,但也有所耳闻,看到陆不兑这么一变,也想到过这个可能,但是转而就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家的少爷,来黑河栈道给别人做黑工做假账? 不可能不可能。 他宁愿相信是雅琳姐给了他什么奇怪的变身魔法卷轴,给了什么他未曾见识过的魔法小道具。 …… 总之,陆不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还有人给他打招呼。 “嘿兄弟!回来啦!” “回来了回来了,可把我累坏了。” 陆不兑接话接得那叫一个自然,索性一屁股坐到了人堆里,抄起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水壶咕嘟咕嘟大喝了一口。 都是群糙汉,对此并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 “看你这狼狈的,目标不太好跟吧。” “什么不太好跟,压根跟不到,那个E-带着的空间魔法师也太狡猾了,咻一下就在我面前消失了,结果人没追到,反倒是差点被那牢什子猎鸡小队给抓住。” 陆不兑脸部红心不跳,睁着眼睛说了一长串瞎话,当然阿良和猎鸡小队都是他熟悉的信息,也不容易出错。 而且说的话越多越细,也越是不容易让别人怀疑。 “哈哈哈哈,今天好几个弟兄都说是碰到猎鸡小队了,一个个搞得都挺狼狈的,也不知道这主办方脑子里怎么想的,搞几个这么厉害的人,真有人能拿到那个淘汰笔吗?” 陆不兑成功地把他们的焦点从跟踪跳到了猎鸡小队。 “就是啊,也太夸张了。” 说着,陆不兑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那块转播水晶推远了些,与其他的转播水晶混在一起,让别人完全分不清是哪一队的。 …… 与此同时,丛林的另一处。 缓步走在丛林里的杨天,突然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拦路的绳子,上面还挂着小旗子,写着“丛林线”。 他没有多做犹豫,转身就走,只是刚抬脚又停住了身形。 一阵风带着树叶的低语送到了他的耳中,仿佛在告诉他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告诉他这根丛林线的秘密。 他静静地站在丛林间,耳朵微动。 半晌后,杨天转身跨过那根丛林线,朝丛林的边缘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