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二师兄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首先，我觉得他们身上都有着某种全新的道法痕迹，值得我们去参考。” “我最近在编撰一本【邪灵与不死族亡灵道法波动痕迹相似性分析】的书，最近捉了几个样本研究之后，发现他们对这个世界造成的道法排斥作用看起来毫无关联，但通过天剑峰的剑阵进行法则拆解之后，却发现它们是同源的。” “另外我用一种过滤装置，把他们灵力全部过滤并提纯之后，曾经得到过一种奇怪的晶体，不过存在时间极短，大概只有三千五百七十二分之一秒，通过永恒时钟效应刻意放慢才观察到，然后便化作了一束光，而这束光与那些不死生灵身体消散时产生的光束极其相似...” 先生品着茶，听得面无表情，想打断却又觉得这样不好。 三师姐继续挠着耳朵。 烟烟听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陆衡都惊呆了。 虽然啥都没听懂，但这高大上的专业术语，这准确的数据，这严谨的逻辑思维... 卧槽牛逼！ 您难道就是修仙界的大科学家？ 太阳走了半边天，快落山了。 二师兄终于讲完了，想要喝口水润润嗓子，却发现没多余的杯子。 于是烟烟拿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递给他。 “喝。” 先生下意识地就捂着自己身边的茶叶，发现她这次没过来抓一把，这才不动神色地松开手。 陆衡却是盯着这茶叶，看得眼睛发亮。 方才在先生动作时，那盒子方才漏出了一个缝，然后一股异香传了出来。 他自认从未闻到过如此纯粹，如此自然，如此醇厚的气息，仿佛这是整个尘世的味道。 喧嚣，复杂，却又平和，宁静，永恒... 然后他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系统提示信息。 【叮！您获得茶道感悟，经验值增加点。】 此刻陆衡是无比震惊的，眼睛都直了。 闻一闻味道，就加一万经验？ 忽然好羡慕烟烟...手里的茶杯。 啥时候咱也能喝上一口？ 估摸着那经验涨得...岂不是要坐地升天？ 陆衡对这后山越来越期待了。 二师兄喝口水润了润嗓子，道：“我说完了。” “那你的结论是什么？”三师姐问道。 二师兄45度抬头仰望天空，沉默片刻后说道：“暂时还没有结论。” 三师姐：“……” 先生看起来像是见惯了，也没有评论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然后看向烟烟。 “烟烟，你觉得呢？” “啊？” 烟烟歪着头想了好一会，然后问道：“那个...先生您问的什么问题？” 陆衡听得津津有味，发现听了这么久，好像确实忘了开始的问题。 先生轻咳一声，重复道：“天道异常，法则错乱，不死生灵降临。你认为我们能做什么？” “噢。” 烟烟这次认真想了想，说道：“我觉得先生做的对。” 陆衡：“……” 这马屁拍的，啪啪响。 先生问道：“我做了什么？” 烟烟看了看天，虽然这才刚刚日暮，她的眼中却满是星辰。 “先生一直在看天象，什么都没做，这不就是先生您做的事吗？” 先生怔了一下，放下杯子颇为欣赏地看了她一眼，对另外两个弟子说道：“看到没？你们两个一个沉迷研究道法，一个忠于修道，却都忽略了道的本质。” “你们要多学学烟烟，要学会用眼睛去看道的本质。” 两个弟子倒是没有不服，相反都诚心请教道：“如何去看本质？” “看遍表象，便是本质。” 先生说道：“就比如，烟烟看到他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什么？” 一道目光落在陆衡身上。 另外几道目光也跟着落在他身上。 陆衡顿时就有些感动，我的妈呀，原来我不是空气人？ 烟烟嚼了嚼茶叶，说道：“道，规则，混乱。” “能看懂吗？” “看不懂。” “那你为何要带他回来？” “因为我觉得先生能看懂。” “我看懂了又能如何？”先生平静地问。 “不知道，但我觉得会有变化。” 她想了想，说道：“先生您不是说这个世界太枯燥了，需要点变化吗？” 听罢，先生感慨了一声，欣慰地笑了笑。 唉，懂我者，莫如这个小弟子啊... 不过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我其实也看不懂啊。 陆衡压根不知道的是，从他出现之前，甚至远在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先生就在注意他了。 甚至根本就不用他施展他的法则之域。 三师姐对此没什么惊讶，因为在烟烟在路上第一次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就吃惊过了。 二师兄暗自吃惊。 道？规则？混乱？ 这个小家伙除了长得帅气一点，居然还有如此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