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这会可气得不行,真不知道舅舅放他出来做什么。 蠢成这样就算了,毕竟天生的脑子怪不得他。 可你蠢便蠢罢,还不安分,非得四处找存在感! “表哥?”苏诺拿眼向他上下一扫,毫不客气的嘲讽:“本殿下的表哥姓纪的、姓李的加起来不知道多少个,你哪位?” 李顺昌的脑结构有些特别,这会先想的不是自己被轻视了,而是—— “二殿下怎么这样说?你的表哥哪有姓纪的?亲戚可不能乱认!” 苏婳看着苏诺阴沉沉的神色,她毫不怀疑,若非此时此刻他们处于众目睽睽之下,苏诺绝对会痛扁他一顿。 纪皇后主中宫,乃苏诺嫡母,其外家自然也算苏诺母族。 先不管现实如何,只要纪皇后在后位一日,苏诺就算是装,也得对纪家装出几分礼遇。 可李顺昌方才那话,分明没将纪皇后外家放在眼里! 要知道,就算李贵妃与纪皇后斗了十几年,也从没公然将纪家和苏诺撇清开来…… 苏婳颇为同情的看了李顺昌一眼。 敬国公府上的同辈男子她也接触过不少,蠢成这样的却只有他一个,一家子多优秀的基因呐,到他这就突变了。 “李公子此言有误。”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不卑不吭地直指李顺昌的病句。 “当今国母尊姓为纪,其外家乃苏州第一世族,子孙昌盛。” 丰神俊朗的少年踏月而来,面色清冷一丝不苟:“二殿下既敬皇后为嫡母,那他的纪姓表哥自然不少。” “泽均?”自少年出声之时,苏婳早猜出他是谁,此时见了人也只是平平淡淡而又熟捻地打了声招呼。 傅泽均弯腰为礼,“太子殿下,二殿下。” 而后又转向李顺昌:“谋劝李公子多找些经书礼法,朝纲律事熟读牢记……” 苏诺见李顺昌被他训得哑口无声,脸色好看了些,心里却很不舒服。 李顺昌再不好也是他名义上的表哥,却大庭广众之下被同龄人如此训诫。 讲实话,他一点也不介意。 叫他心里不舒服的是傅泽均这人。 做为皇兄的伴读,傅泽均的名声一点也不比皇兄差。 两个人都是最典型的、最正面的,“别人家的”孩子。 不同的是,京中权贵人家的年轻一辈里,皇兄属于走哪都是众星捧月的对象;而他是走哪,哪就了无人烟! 简单来说,傅泽均他就是遭人恨。 也不是说他有多大罪恶,相反,这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 可惜君子他长了张利落的嘴,还生了颗爱管闲事的心,偏偏又是一根筋长到底。 关键那些做长辈的还总觉得,自家晚辈被他训诫了,那必是自家晚辈的不是。 甚至还有人以“自家晚辈从未被傅小公子训过”为炫耀的资本…… 如此一来,人家在外边被他拿着礼法训得无地自容后,回了家还要遭一顿家法伺候。 放谁身上,谁能欢喜起来? 而做为众“人家”中的一员猛将,苏诺尤其受他迫害良多。 每每见着傅泽均,他总恨不得绕路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