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我晕倒在谁怀里?”苏婳满眼疑问。 怎么没人跟她说过? 苏诺一脸莫名:“陆世子啊。” “当时我来的时候,你已经晕过去了,是陆世子抱着你,才没让你摔在地上的。” 苏婳默然,暗暗叹气,早知陆世子如此热心肠,她当初就对人家客气点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快点过去吧。”苏婳懊悔完了,又开始赶苏诺。 “乔迁的日子父皇都替你选好了,早点去把皇子府的摆设都弄好,还要去找礼部拟宾客名单单,再就是考虑布宴一事了。” 昨天宫里给苏婳送来了好些名贵药材养身,同时还带来了景的口谕。 ——他已经替苏诺把乔迁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三。 算算日子,离现在只剩十几天了。 时间本来就点紧,如果他动作再慢点,真就得耽搁了。 “急什么呀?母后和母妃都派了人来帮我了,什么事,不还有她们吗?”苏诺懒洋洋的就是不想动身。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苏婳不惯他脾气,“你可以把事情交给她们做,但你必须过去,有些事只能由你下决定!” 绿柚她们始终是下人,如果什么事都不问过苏诺就私自做决定,那是要被罚的! “好啦,我知道了。去就去!”苏诺语气很不耐烦,但终究还是依她的意思慢吞吞的起了身。 “我走啦,你在府里好好休息,别再出去瞎转了!我晚上就回来!” 苏婳莫名其妙。 她什么时候出去瞎转过了? 小屁孩子! 瞎操心! 苏婳没料到苏诺这一走,便彻底忙得脚不沾地。 便是他说好的晚上要回太子府,可她等到天黑了,才等到一个小厮过来转告她,说他在皇子府歇了,不过来了。 一连好几日,苏诺都没回太子府。 苏婳倒是想过去找他的,但又想着他近来都很忙,就没去打扰他了。 直到第五天黄昏之时,苏婳正在后院亭子里喂鱼,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她还以为是哪个丫头路过,便没放在心上。 直到脚步声停住,苏诺的声音从后边传来:“喂鱼?这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找人要根线来钓鱼呢。” 苏婳立刻就笑开了,她回过头去,“忙完了吗?怎么来了?” 苏诺往石凳上一坐,人懒懒的趴在石桌上:“还差点,这几天我可把我忙坏了。” 苏婳仔细看了看,发现他眼下一片青黑,神态疲惫不堪,不由疼惜:“怎么回事?” 他有那么多人用,按理不该累成这样啊。 “没什么,我就是把需要十几天完成的事都堆在这几天做完了。” 苏诺说到这里,脸上起了些神采飞扬:“我厉害吧?” 苏婳:“……这么快?那确实厉害!不过你怎么不慢慢来?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做什么?” 苏诺奇:“不是你让我尽快把事情做完吗?前几天你瞧着比我还急呢。” 苏婳:……得,你有理。 “皇兄,明日你不忙吧?” 她闲得快要发霉了,有什么可忙的? “不忙。”苏婳看着他一副有事要说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苏诺犹豫了一会,突然扭捏道:“嗯,那个,我在府里留了一个院子,想着日后若你心血来潮想在我府里歇歇,好有个专门的院子……” “……皇兄明日有空的话,不如随我过去,好让人按你的意思装饰那处院子?” 苏婳听完,习惯性地又要开启劝诫模式。 他们两个的府邸又离得不远,什么样的情况下她能在他府里过夜? 况且她还有多少日子能待在京城的? 这不是胡闹吗。 可她一抬头,便撞进了苏诺小心翼翼的眼神里。 他紧张得连嘴角的笑都是僵硬的。 “好。”苏婳心里一软,笑着应道。 她可以陪他的时间不多了,能让他开心的事,就尽量不坏他心情吧。 苏诺不懂她笑意之下隐藏的怅然,他只知道她答应了! “真的?太好了!”他立刻精神抖擞起来,疲惫之色瞬间消弭无踪:“我还以为皇兄会说我胡闹呢。” 苏婳挑眉,没看出来呐,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两人商定好之后,苏婳便命人提前准备了晚膳,好让苏诺能早些吃完早些休息。 第二日,苏婳和往日一样辰时之后才起的床。 她原以为,苏诺昨日累成那副狗样,今日少说也得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得来。 不想,她终究低估了少年家的精力。 一大早上苏婳还没起床,他就已经洗漱好等在她门外了。 药童和他一起等着,见他一副只要苏婳一醒,便会立刻冲进去的兴奋样,苦不堪言。 怎么要得哦这。 这可是太子的闺房! 若是平时还好,可一大清早就让他闯进去了,像什么样啦! 她想破脑袋,最后也只弱弱劝了一句:“二殿下,太子还没起呢,不如您先回去等着,等太子洗漱好了,奴婢让她去找您?”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皇兄起床!”苏诺毛茸茸的脑袋瓜子左右张顾,兴趣盎然。 “那、那……”药童见劝不动他,只好退而求其次:“等会进去了,您可得离殿下有一段距离。殿下早上起床时,最不喜欢与人接触的……” 苏诺虽与苏婳亲近,但毕竟不是时时刻刻都与她粘在一起,听药童如此郑重其事的一说,自然就被她唬住了。 他心里虽然对苏婳的这个习惯表示稀奇,却规规矩矩的保证道:“放心,我觉不会打扰到皇兄。” 两人才如此说定,屋里便传出了苏婳传唤人的声音。 苏诺立刻推门而入,大步狂奔! 药童拦都拦不及,急忙跟着跑进去。 幸好,苏诺始终将她的话听了耳朵里,在苏婳床前不远处生生停下了脚步。 药童匆匆跟来,见此微微松了口气。 她走过去将头伸进床幔里,弯腰和苏婳说了一句“二殿下进来了”,再等她把里衣整理好之后,才起身把床幔挂到两侧,露出床上坐起的苏婳。 苏诺眼睁睁见她做完这一切,心下嘀咕道:不是说皇兄早起不喜有人靠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