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霸兄,快快请起,”刘琦心中欣喜,赶紧把甘宁扶起来道:“你我兄弟相称即可,不必如此见外。” 甘宁道:“公子贵为荆州牧之子,汉室苗裔,身份贵重,甘某可不敢高攀,与公子称兄道弟。” 刘琦握住甘宁的手道:“称呼如何,都在其次。 我只希望将来能与兴霸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共同干一番大事业,以博得封妻荫子,赢得生前身后名。” “甘宁愿誓死追随主公!”甘宁态度决绝道。 两人算是将未来绑定在了一起。 确定了关系之后,甘宁站起身道:“主公以为今天晚上的刺客,是谁派来的?” 刘琦冷哼了一声道:“有九成可能,是蔡瑁所派。” “我去杀了他,”甘宁眼神中流露出凶光。 “现在还不行,”刘琦攥了攥拳头道:“再差的秩序,也好过没有秩序。 我还没把权力延揽到手,现在杀了蔡瑁,荆州只会乱成一团散沙。 把这几具尸首,扔到蔡府门前,警醒他便可。” 两人商议妥当,便由甘宁带人,连夜将三具尸首扔到襄阳城内的蔡府门口。 …… 襄阳城内东部区域,有一片占地数亩的宅邸,那便是蔡氏城内的府邸了。 清晨,书房之内,蔡瑁正与两个胞弟蔡中蔡和相对而坐。 蔡瑁沉声道:“听闻姐夫想让其长子进入学业堂读书,可有此事?” “有,”蔡和道:“姐夫亲自去往学业堂,见了宋夫子。 只不过宋夫子没有直接答应,据说还要对刘琦考核一番,再做决定。” 蔡氏三兄弟中,蔡和岁数最小,也在学业堂读书。 “考核一番?” 蔡瑁轻蔑的冷笑了一下道:“听说那刘琦读书迟钝,当年在山阳祖地,接连气走过三个教书先生。 后来他读书十年,连一篇粗浅文章都写不出来。 这样驽钝之人,也能进入学业堂? 你们派人,把这些事情散播出去,让宋夫子早点死了这条心。” 蔡和撇了撇嘴道:“兄长何必如此麻烦,想要对付刘琦还不简单? 直接派几个刺客,杀了他便是!” “不可,”蔡瑁道:“他毕竟是姐夫的长子,要是杀了他,相当于跟姐夫直接翻脸。 你让阿姐怎么做人?” 正在这时,突然有侍从匆匆跑进来,抱拳道:“家主,府邸门口昨夜被摆了三具尸首。” “什么尸首?”蔡瑁皱了皱眉道:“摆我门口作甚? 通知衙役,赶紧运走洗地。” 那侍从脸色古怪道:“尸首上写着,说他们是刺杀大公子的刺客。” 蔡瑁闻言,神色不由一凛。 蔡和在旁边笑着道:“兄长,你还说不要跟姐夫翻脸,原来你已经派出刺客了啊。 你瞒的可真严,连兄弟都瞒着。” 蔡瑁气都岔了,咳嗽两声训斥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派出的刺客?我都不知道。” 蔡和不在乎的笑道:“好好好,不是兄长派去的,我相信,总行了吧。” “你这是相信的样子?” 蔡瑁气的一拍桌案,怒道:“这到底是谁干的?” 蔡和见兄长发怒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正色道:“不管是谁干的,恐怕全天下人,都以为是兄长所为。” 蔡瑁眉头皱成了疙瘩。 刘琦遭到刺杀,他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正在这时,有个青年仆妇径直走了进来。 那是他妹妹蔡夫人身边的贴身婢女,所以在蔡府里没人敢拦。 那婢女直接走到蔡瑁跟前,板着脸训斥道:“传夫人话,你派刺客刺杀,这是愚蠢之行为。 就算真能杀的了刘琦,你准备让阿琮背上弑兄恶名么? 蠢笨如猪!” 这婢女是代表蔡夫人向弟弟训话,所以毫不客气。 蔡瑁感觉自己已经有口说不清了,用力的挠着脑袋,歇斯底里的道:“这他吗是谁干的?” …… 与此同时,襄阳城北,空荡荡的校军场上。 刘表刘琦父子相对而立,护卫亲兵都在远处警戒。 刘表脸色深沉,看着刘琦道:“听说昨夜你府中闹刺客?” “是的,”刘琦点点头道:“幸亏已经被拿下,就地诛杀。” “蔡氏宗族,竟如此大胆,敢派出刺客,刺杀我儿?”刘表愤恨的攥了攥拳头。 他长子刚刚立下大功,并被封为五官中郎将,随即便遭到了刺杀。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必然是蔡氏宗族所为。 要么是蔡瑁,要么是蔡夫人,简直不把他这个荆州牧放在眼里。 刘表伸手,捏了捏刘琦的胳膊,关切的道:“没有受伤吧?” “多谢父亲挂怀,”刘琦笑了笑道:“就算刺客多出十倍,也伤不到我。” “你还笑?”刘表无奈的道:“就算十倍伤不到你,那百倍呢? 如今荆州军政,都在蔡氏宗族手里。 他手里军马何止千万,要是对你起了歹心,你如何逃脱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