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西凉兵,见平常被他们欺压惯了的并州军,此时竟然变的如此强硬,他们均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人叫嚣道:“看清楚,我们可是董校尉部下。” “我管你是谁的部下,”张辽随意的摆摆手道:“全都带走!” 那一众并州军日积月累,心里也早已憋了火气,此番全都发泄出来。 他们顾不得断胳膊断腿的西凉军挣扎,两人抬着一个,全都远远的扔了出去。 张辽对着天子遥遥施礼道:“北地太守,骑都尉张辽,拜见陛下。 从今日开始,这皇宫禁卫,由臣负责。” 刘协感激的看了一眼刘琦,心中暗自慨叹,这位皇兄果然足智多谋,竟然真能如之前所设想,将皇宫禁卫换成张辽率领的并州军。 难怪此人能完成那么大的功业,果然行事步步为营,尽在掌握。 “有劳张卿,且先下去吧,”刘协随意的摆了摆手,让张辽带人先离开。 紧接着刘协也让董贵人带领妃嫔和宫女回寝殿。 然后他指着伏寿,对刘琦介绍道:“皇兄,这是朕的皇后伏氏。” “陛下……”伏寿显然被皇帝的称呼给惊着了,问道:“敢问这位卿家是……” 刘协并没有介绍刘琦的身份,只是说道:“这是朕新认的皇兄刘平,现任朝廷郎中。” 伏寿虽然不明白,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突然认个皇兄。 可是她对刘琦印象极好。 只因刘琦是第一个敢于暴揍西凉兵的汉室宗亲。 这几年来,她们夫妇虽然贵为天子与皇后,但实际上却是西凉军的囚徒,不知受过多少窝囊气。 汉室宗亲之中,却没有一个敢于站出来,维护汉室尊严,天子威仪。 如今只有这个叫刘平的郎中,将无礼的西凉军打的屁滚尿流。 所以在伏寿心里,刘平这个郎中十分亲切。 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女性称呼小叔子为叔郎。 不过皇家亲眷,前面要加个“皇”字。 伏寿道:“皇叔郎既为陛下之兄,为何仅仅做个郎中? 他方才仗义出手,忠心护主,陛下应当重赏他才是。” 刘琦愣了一会儿,才明白伏寿口中的“皇叔郎”是自己。 这个称呼有点费鸡。 这时刘协解释道:“皇兄有要事在身,还是低调些行事为好。 做郎中也只是权宜之计,还请皇后不要泄露出去。” “臣妾晓得,”伏寿点了点头,突然又忧虑道:“那守卫皇宫之西凉兵,乃是董璜心腹。 皇叔郎将其打伤,若董璜前来问罪怎么办? 还请陛下早做定夺。” “皇后所言极是,”刘协也有些不知所措。 …… 那一众被打成残废的军兵,互相扶持着,来到长安城中军校尉衙门。 中军校尉负责整个城池的布防,所以衙门就在城内。 他们见到董璜后,便恶人先告状,绝口不提讨要宫女之事,只是称被皇帝跟前一个小小郎中暴揍。 董璜闻言,看着一众断胳膊断腿的手下,勃然大怒道:“都是一帮废物。 你们手里拿的都是烧火棍不成? 你们都是堂堂西凉官军,却被一个郎中给打成这样,还有脸活着回来?” 众人也感觉不好意思,被董璜臭骂一通之后,才有人小声道:“那郎中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他身边有两个侍卫甚为勇猛。 我们一时失察,竟然着了那两个侍卫的道儿。” 董璜骂完手下之后,开始对着皇宫方向咬牙皱眉,自言自语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什么郎中如此大胆,竟敢殴打我董某人的部下? 来人,且随我前去看看。” “校尉,需多带些人马,”有人提醒道:“方才张辽率领并州军前去,已经将皇宫包围起来。 他说已经换防,皇宫由他并州军守卫。” “换防我自然知道,”董璜撇了撇嘴道:“但他城内并州军,不也在我麾下? 借他张辽个胆子,还敢向我动手不成?” 说完,只带了几个亲随,跟着一众被打伤的军兵,重新回到皇宫,为被打的军兵讨个说法。 他们急匆匆赶到皇宫,突然发现太尉杨彪,执金吾士孙瑞也已经赶到了。 这两个汉室老臣听说刘琦打了董璜的人,虽然赞叹其勇气可嘉,但也担忧,其恐怕要性命不保了。 这长安城是西凉军的地盘,皇宫守卫更是董璜的亲信。 把那些人打了,岂有好果子吃? 这时那被打的军兵狐假虎威,指着刘琦高喊道:“校尉,就是他打的我们。” 董璜眯缝着眼睛,隐隐露出杀机,逼视着刘琦道:“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把你手下两个凶手,砍去手脚,交由我发落。” 刘琦料想那一众军兵回去,必然避重就轻,掩盖他们羞辱皇帝的事实。 他冷笑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不问问你手下,我为什么打人?” 董璜蛮横的道:“不管因为什么,我手下军兵犯错,自有我来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