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嗯了声，眼睛盯着靠近园区的工作人员，他们手上拿着麻醉枪，也带了盾牌，在外围一直瞄方向。 狼王带小狗往边上走。 人类就跟着瞄。 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江寒只好把小狗挡在身后。 南玉也看到了人类，爬起来，问：“哥哥，他们干嘛？”按理说都被送到动物园了，不应该再拿枪瞄。 狼王摇头，一边警惕人类，一边用余光照顾小狗，尽量把他挡在后面，南玉甩着尾巴绕过去，狼王瞳孔一瞪，扑向小狗。 这时麻醉枪打出，正中狼王。 没几秒，狼王就昏了。 小狗着急，下一秒，他也被麻醉击倒。 工作人员要给它们换个场地，在这边，一狼一犬总是窝在林子里，游客根本看不着，就连他们都得发动无人机。 它们不是自小饲养的宝贝。 能听指挥的可能性只有10%。 剩下的90都是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 虽然分配有饲养员，但饲养员根本不敢靠近，狼太凶了，还那么大只，也只敢隔着笼子把食物丢进去，想让它们换场地，只能麻醉。 就这样。 小狗他们被换到了一个更小的展览外区。 全玻璃封闭。 大约两百平。 游客可以从四面观看，基本无死角。 动物园还出了一个互动娱乐节目。 不给狼狗食物，让游客夹肉伸进投食口，每次只给一点食物，一些因网上爆火的粉丝，会来投喂。 人类低估他两食量，哪怕游客把肉都投完，每次准备的食物也不够吃。 游客不知道它们吃不饱，只知道狼王每次都会把食物衔给小狗。 游客喜欢这个环节。 他们会自我脑补。 玻璃全封，360°观视，系统嘴巴说烂也不可能有食物掉落，小狗总是处在半饱不饱的状态，他吃的少，狼王就吃的更少了。 长期半饱。 小狗渐渐也没了活力。 窝在场地中心脸埋在胳膊下。 狼王舔他都没什么回应了。 “小玉。” “怎么了乖乖？” 因为有投食孔，外面嘈杂的声音还是传进来了，小狗哽咽，都怪自己没注意地形，被捕兽夹夹，一旦碰上人类，他对未来都不抱希望了。 明明好了。 为什么不放归野外？ 为什么要把他们关进动物园？ 为什么要给他们住玻璃房，天天让游客参观？ “哥哥…我想走……”抽泣声越来越大。 “我想走，我不想包吃包住了呜呜呜呜。” 每天吃不饱，江寒把口粮省来分他，小狗都知道，以至于每天都很愧疚，他不吃，狼王也不吃，最后肉发烂发臭。 小狗只能吃，不然就会浪费。 狼王给小狗舔了舔毛，沉默。 以前他还能安慰小狗，现在园区给他们安排全封闭场所，除了这一小块，其他都被一堵玻璃挡着，狼王又如何，碰上高智商的两脚兽，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 两个月后。 “哎，有没有发现狼犬越来越瘦了？” “真的哎，动物园虐待动物了吧？” “都出现刻板行为了。” “野生动物怎么可能受得了被圈养。” “有吃有喝有什么受不了？野外多危险，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在动物园还有空调，比我们都爽。” “你不是狼，也不是二哈，你怎么知道它们需要人类圈养？牢里管吃管喝，还有工资，你去呗。” 反驳方游客瞬间被堵得哑口无言。 在外面他照样有吃有喝，还有工资，谁要去坐牢。 有游客拿出两个多月前图片对比，狼的眼神倒没什么变化，看小狗温情似水，看人类阴森凶恶，体型确实瘦了不少。 还不是那种健硕瘦。 单纯肉瘦。 小狗就更别说了，腿都细了，闹腾劲没了，一到展区，就像上班的打工人，能活也能死，提不起劲，还盯着一个圈使劲转。 他动狼王也跟着动。 这些刻板行为被游客发现，都开始纷纷抵制动物园，联名上书说他们虐待动物。 动物园都懵了，该吃吃，该喝喝，虽然晚上让它们饿，但白天有游客喂动物园准备的食物，也没算虐待吧。 后续给游客举报怕了，加了一倍的食量。 也关闭了互动节目。 结果俩活祖宗不吃。 依旧刻板的转圈圈。 动物园的抖音账号都快被网友骂死了。 俗话说黑红也是红，前往动物园的游客暴增。 看着狼狗在展区转圈，各种拍视频发网上痛骂，说最多的就是人家本来是野生动物，非要拿来圈养，博流量，动物园上层顶不住压力。 反正也赚了不少门票钱。 在网友的口伐笔诛下，选择了放生。 从救助，到回山，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他们又是被麻醉送出去。 小狗醒来都有点心理阴影了，左嗅嗅，右嗅嗅，朝前跑了两步，又退回来，用尾巴蹭蹭狼王，“哥哥，这里还是人类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