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了? 什么着急的事儿,需要您亲自过来,是不是迎春出事了!” 宁玉一路脚步匆匆脸色。 也焦急一连声的问道。 林生一不发一言,只是沉默往后山走,干活的人们看见这两个人停下手里的活,就看见他们直接往鱼塘那边走,以为是要干什么,不在意又低头干起来。 林生一一直领着宁玉走到池塘旁边,看了一下四周,最后走的中间一棵分叉的大树前面,上下打量一下走到背面,伸手那树皮一把掀开,里面是一个树洞,树洞里面放着一个大小合适的匣子,涂了厚厚的桐油。 宁玉瞠目结舌看着,从来没有想过大树还能做储物柜,可又一看,这痕迹有一段日子了。 雪水渗进去以后,树洞里面有些潮湿,但因为匣子涂了桐油没受半点影响。 林生一看了看匣子,转头递给宁玉,示意宁玉来打开。 宁玉不明所以接过匣子,伸手掀开,里面是一块上好的玉,玉质温润,颜色清透,这放在后代,绝对是一块好种水的玉佩。 下面挂着三彩璎珞,这玉佩上面的纹路已经浸润了多年人的抚摸,线路圆润。 看起来是谁的心爱之物。 “迎春说如果五天以后还没回来,你就带着这玉佩,带着兄妹三人跟我走,不要问为什么,我自会给你安排一处妥当的去处,榆树湾村不管跟你有多大的关联都暂时放下。” 为什么? 宁玉下意识想问,林生一竖起中指。 向上指了指。 “报恩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迎春不希望一旦有差错,耽误了你或者害了你。” 宁玉死死,攥着玉佩。 到底是多大的事儿? 能让柳迎春如此紧张,提前安排后事。 她想追问柳家怎么办,但又张不开嘴? 远处的人们干的热火朝天,眼看着猪圈的雏形就要出来。 眼看着好日子就在眼前,眼看着一切都越来越好,可为什么?为什么会忽然? “百姓和朝堂永远是两个阶层,一旦有了交际,那危险只会倾压在百姓身上。 高处的人有自保的办法,平民只会跌落泥潭。” 林生一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不光担忧柳迎春,也担忧自己这失落的血脉,今后何去何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道术不够精湛,他长叹一声,做了决定,转头对宁玉说道。 “可是柳姑娘这只是应对万一,并没有说事情如今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我也决定不去云游,从镇上搬来榆树湾村,以后我们毗邻而居,有事我会尽全力。” 啊? 这这这太草率了吧,老祖宗当年就是云游大川才有了后来的故事,现在不去了? “你不必担忧,我一生修道。只为求真,但是道家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若不能庇护好你,我这一生谈何修道。 不若当个乞丐,反而乐得自在。 你也不必把这当回事,一切皆是我自己的修行,也是柳迎春的修行,亦是你命运的修行,我们尽人事,搏天命,一定能握住自我!” 清风袭来,流转进林生一清澈坚定的眼神中。 他再也没说别的,也嘱咐宁玉这件事儿暂时不要讲,以免引起别的乱子。 他身为卖货郎,自然想好了借口而来。 “我不光卖缸,我还卖食槽,等你猪圈盖好了再买我两个食槽吧。” …… 祖宗,你不要伪装的这么好。 宁玉心里是忐忑的,但面上又不能展现出来,这让她的行为变得有些怪异,中间别人频频打量。 但此时宁玉完全顾不上,她只担心柳迎春到底能不能回来。 既然有了期限,就犹如酷刑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煎熬中度过。 白天是好日头,到晚上却又很冷。 刚化冻以后,土里的水气凝结成浓重的湿气,人站在门口吸一口都觉得冰冷彻骨。 宁玉晚上做了噩梦,第二天早上起来眼圈青黑,一看就十分憔悴。 做早饭的时候,柳叶十分担忧跟她商量,今天的饭由自己来做,结果做到一半柳叶把量用多了。 她懊恼不已,但是也来不及了。 中午只能担着份额不是很足的饭,上了山。 大家累了半天,吃饭时都是敞开的吃,柳叶看着桶里的杂面馒头,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别人没有注意,却偏偏让柳青山看见了,他默默的拿着海碗盛了两碗汤灌下去,抹抹嘴愣是没碰桶里的馒头。 这举动被旁人看见,大家打趣他怎么越干活越吃不下,他憨憨一笑: “这往后我也跟着养猪,这东西我也操心啊,这人一操心就有点吃不下,没事我再多喝碗汤。” 男人们就笑话他像个女人一样,有点事儿进了心,还愁肠百结起来。 柳青山也不反驳,只嘿嘿笑。 他本来胃口就大,他不吃,省出来三四个杂粮馒头,一下子就够了。 柳叶神情复杂的看着柳青山,知道他默默的在为自己解围,这人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