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继续说着李老的调查结果：“关雯雯在孤儿院很安静，不爱说话。我也问过纪博文，知不知道关雯雯进孤儿院之前的事，他说他不知道。至于纪家怎么知道关雯雯在孤儿院的，纪博文说，是他母亲说的。至于他母亲为何知道，纪博文不清楚。” 康吉尔差点笑了：“十五岁接走关雯雯，纪家就是盯着关雯雯的肾脏去的吧？好狠心的一家人啊！对关雯雯的事情一概不关心，只关心她的肾脏。” 人渣，畜生！ 又一条线索断了。 康吉尔难免会沮丧。 可她没沮丧几天，又出案子了。 飨食的老板林女士死了。 光着身子死在飨食的某个包间里。 虽然不涉及特殊能力，但穆成还是申请加入调查。 毕竟，康吉尔一直关注着林女士。他想着，说不定加入调查后，能帮到康吉尔。 特殊案件调查队队长主动申请加入调查，二队队长自然一万个乐意。 在他看来，有了穆成加入，破案指日可待。 在去飨食的路上，康吉尔心情颇为沮丧。 还没从林女士嘴里问出808贵宾室的人的身份，林女士就死了。 岂不是这条线索又断了？ 她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一个接一个的线索都断了。 不过，也许是失望的次数多了，习惯了，沮丧了没多久，她自己又想开了。 就算林女士不死，她们也不一定能从林女士那里问出什么来。 就像她从林女士那里下载的文件和视频，查了这么久，不也一无所获吗？ 就算是穆成，也不一定就能查到更有用的线索。 穆成没有上帝视角，就算查林女士，也得一步步查，不可能一出手就能查到林女士的痛脚。 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林女士死了，反而能从死亡案中查到有用的线索呢？ 说不定凶手就是因为知道他们在调查林女士，调查四年前808贵宾室的事，才出手杀的林女士呢？ 若是这样，反而好查了。 可凶手也不一定就和四年前808贵宾室的贵宾有关。 毕竟，林女士有那么多的监控视频，说不定她真的拿某个视频去要挟某人，索要钱财好处，然后惹怒了那人，于是将林女士杀了。 而且，一想到林女士是光着身子死在飨食包间内， 康吉尔没法不多想。 没法不往她看过的那些小视频上想。 可惜，她这几天懈怠了，还没看完那些小视频，不知道剩下的视频里有没有林女士参与？ 也就不知道，林女士的死和那些监控视频有没有关系？ 不过，无所谓了。 真相到底如何，待会儿到了现场，时间回溯，找到凶手，一切自然见分晓。 穆成看了眼副驾上低头沉默的康吉尔，斟酌了几秒，才道：“你别难过，林女士死了，这条线索也许断了，但说不定很快又会有其它线索。” 康吉尔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难过。” 她已经习惯了失望，真的没多难过。 而且，她比穆成以为的更想得开。 见她脸色平静，穆成也拿不准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只知道，康吉尔很在意关雯雯案。 康吉尔在意的，他自然也在意。 他很想帮忙。 可他能帮上的忙总是有限。 每次有了新的线索，可又很快断了，让康吉尔越发失望。 想了想，穆成又道：“这几天我调查了林女士。她虽然是林家人，但不是直系。是林老爷子弟弟的女儿。因为不是直系，和林老爷子的子孙并没有大的利益冲突。因此，和林家人关系还不错。也借着林家的势头挣了不少钱。餐厅只是她其中一个产业。” 康吉尔看向穆成，问道：“她其它的产业是什么？掮客？” 穆成愣了一下，又笑了：“这么说也可以。她还开了画廊，开了酒吧。她也确实给人牵线搭桥，挣些佣金。” 正好，前面是红灯，穆成踩了刹车，转头看向康吉尔，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掮客的？” 康吉尔心跳加速，很后悔刚刚一冲动说出那样的话，连忙找补道：“开餐厅，迎来送往，认识的人多，善于交际，做掮客不是很正常吗？我看过的一部电影，里头餐馆的老板娘就是这样的。不过，我不记得那部片子的名字了，要不然推荐给队长您看……” 穆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点了点头，笑了笑：“不用了，我没时间。” 红灯变绿，车子重新启动。 穆成不再看康吉尔，而是认真看着前方，但康吉尔仍然紧张。 实在是刚刚穆成那深深的一眼，像是看破了她的谎言一般，让她害怕。 她找董小姐姐问过林女士的信息，穆成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以穆成的聪慧，肯定会多想。 猜测她是不是对林女士做了什么。 会不会怀疑是她杀的林女士？ 她突然背后直冒冷汗。 可紧张了片刻，又很快镇定下来。这几天她一直待在宿舍里，虽然不是和吴华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但门口的监控能证明她没出去过。 没出去过，怎么杀林女士？ 她又没有一号嫌疑人那种分身的能力。 真是，心虚的人就是容易慌张。 飨食到了。 下了车，两人在门口遇到了等他们的吴华。 吴华今天休息，于是去了墓园看她母亲。 结果，又出了案子。 她是直接从墓园赶过来的。 除了吴华，还有吴专家。 父女两一如既往，吴专家想和吴华说话，吴华不想和他说话。 关系仍然紧张。 四人乘坐电梯上到八楼。 可惜，案发现场不是康吉尔期待808贵宾室，而是803贵宾室。 林女士死在客卧的大床上。 口吐白沫，光着身子，身上有鞭痕，脖子上有一圈黑色的印记，下身红肿。 法医初步检查，林女士死前吸过毒，有过性行为，而且是极为暴力的性行为。 脖子上的痕迹不是掐痕，而是项圈的勒痕。 可惜，现场并没有找到鞭子和项圈等物。 体内也没有精液。 死亡原因，初步估计是颈部窒息身亡。 至于情况具体如何，得进行进一步的解剖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