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年爬上来,骂骂咧咧:“妈的,这个鱼怎么这么硬。把我手打得好痛。”
季青韬和杨守拙伸手摸了摸,果然触感好奇怪,怎么是塑料的。
那条鱼忽然扭了两下,就要跳回水里去。
杨守拙忽然意识到这是什么,一脚踩住那条鱼,凑近鱼眼睛,阴森森地说:“董庆军,你这个小混蛋,赶紧过来赎你的鱼。不然我就要跟李董和你姐姐告状去了。说你差点害死唐兆年。”
几分钟后,董庆军和柳冬生两个人犹犹豫豫过来了。
季青韬他们气笑了:还真是这两混蛋。
季青韬冲他们抬了抬下巴:“说吧。你们两在干嘛。”
董庆军说:“做小型潜水侦察机,就是机器鱼。”
唐兆年:“我们在这里钓鱼呢,你们捣什么乱。”
董庆军说:“我们想知道它有多逼真。”
确实很逼真,把鱼和人都骗过去了。
柳冬生说:“其实我是想帮你们的。刚才一群鱼跟着这只机器鱼,我让它假装咬钩,给别的鱼做示范。结果那些鱼不上当。”
“神经病,帮倒忙。”唐兆年骂骂咧咧把衣服穿了回去。
董庆军说:“别跟李董和我姐说。”
杨守拙冷笑:“呵呵,也有你怕的人。我们不说可以。你给我把这个鱼改造一下,按照海里的鱼外形和大小。要用海水防腐材料做外壳。最好是硅胶,触感更真实一点。在水里最快潜水时速要达到十公里以上。暑假结束前就要给我。”
董庆军皱眉:“这有点难啊,暑假马上就要结束了。”
杨守拙说:“那就赶紧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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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里有金沙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
“文军新城”围墙里的人很淡定,因为就连董庆军他们这样用水泵抽湖底泥沙,抽出来的金沙都不多。
再加上那两个大小水坝一拦,还有什么能冲到下游来?
而且李文军怕泄洪的时候有人正好在河道里,都用铁围栏把两岸都围起来了。
压根就进不去。
不过处于“文军新城”下游的村子就很激动了。
男女老少都跑到河里去淘沙子,淘来淘去也没淘到什么。
有人不甘心,从河道里淌水逆流而上,跑到“文军新城”的河段淘沙。
他发现自己在河里一蹲下,就有个老头来围观,津津有味看他“哼哧哼哧”淘一上午沙。
他来淘沙三天,那人就看了三天,也不下河,也不走开。
他终于受不了上岸问那老头:“你在看什么?”
老头说:“我在看你能淘出什么来。”
那人:“你怎么自己不下来淘。”
老头:“我年轻的淘过,没淘到。后来这里的沙子都被李文军挖去盖房子了。”
那人心想:以前没有并不代表现在没有。正是因为旧沙子都被李文军挖走了,现在这里都是新沙子,所以才更有可能有金沙。
他觉得其中有蹊跷,再淘沙的时候,用余光悄悄打量岸上那些人,发现那老头拿个小刀在划拉他扔在岸上的石头和大颗的沙子。
有小孩来叫那老头回去。
他竖起耳朵听老头跟小孩的谈话。
“爷爷,妈妈叫你别找了,回去吃饭。”
“先回去吧下午再来。”
“爷爷,你到底在找什么。”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见。李文军园区里那么多钻石,说是自己造的。钻石怎么可能自己造出来,他肯定是骗人的。他的钻石绝对是从这条河里捞出来的。”
那人心里一阵狂喜:原来如此。碎钻跟这河里的沙子看着差不多。说不定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只是我不认识。
他回去把家人都叫来。
这世上就是如此,但凡你想保密的东西,就会传得特别快。
河里有钻石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了。
好多人来捞。
就连李文军都知道了。
他哭笑不得:本来吧,这些人爱干嘛干嘛。我也不想管。
可是马上就要到汛期了,这些人整天待在河道里,很不安全。
就算我派人二十四小时巡逻劝说,也会有人也会偷跑回去。
而且越是不让他们找,他们越会觉得里面有宝贝。
到时候,万一水坝紧急泄洪,死了人又要赖在我身上。
可是,要怎么样让这些人自己放弃呢。
真麻烦......
“文军新城”门口贴了一个告示,说:获悉河里可能有钻石,想要招一批临时工来协助“文军实业”在河里搜寻钻石。每人每天保底工资三十块,不包三餐,按日结算工资。所寻得的钻石,“文军实业”鉴定以后会依照等级和大小。按市价收购。
陶光明觉得李文军疯了:明知道里面压根没有钻石,还砸钱叫人去找。
唐兆年却说:“还是这仆街聪明。啧啧啧。”
告示发出来第一天,来应聘的人挤满了报名处。
有保底工资,而且找到了钻石还能直接卖给李文军,这简直就是薅完羊毛还要吃羊肉。
大家报了名,会领一个号码牌,然后从围栏的门进去,晚上再出来,领当日的工钱。
光工钱就花掉了十几万块。
第二天来的人只有昨天的五分之一还不到。
主要是河滩上太晒,而且第一天那么多人,把整个河滩都晒了一遍了,全是细沙和石头,哪里有什么钻石。
一天五十太不划算了。
李文军在第二天傍晚又贴了个通知,其他没变,就把保底日薪降为了二十。
第三天来的人更少了。
第三天傍晚他又把保底日薪,降到了十块。
后面压根就没有人来应聘了。
大家都骂:万恶的资本家,想白用我们帮他找钻石。十块一天在河滩上找一天,我还不如去捡垃圾呢。
陶光明这才觉得这么做更划算,毕竟派人巡逻和出事赔偿都不止花这么点钱了。
其实他有点不明白,之前这些人自费都愿意来找钻石,怎么现在给钱,这些人反倒不愿意了呢。
唐兆年说:“李文军其实就是请人把几个人偷偷摸摸花很久时间才能干完的活在几天内干完了。”
陶光明微微点头:“也是啊,那么多人,把整个河滩都用筛子筛了一遍,也该死心了。”